举目望去，帘内的人儿，已经恢复了她原有的那副惊艳模样，但却是没有了那股活泼劲，像是失去了炙热的凤凰女，就算有着最完美的外表，但怎么也掩饰不住那颗已经冰封了的心。
哀莫大于心死，此情此景莫过于此吧！
看到帘中人，那无神的涣散瞳眸，那还残留了泪痕的脸庞，林凡不自觉地就小退了半步，心神巨震，他不敢去面对她！尽管是来了，不顾自己心中的誓愿来了，但是他还是不敢去看那个被他自私想法所抛弃的可怜女子。他不敢面对啊！
这是梦？这可是梦？这为何要是梦？
林凡自问三句，脚下也退了三步，喉中一阵腥甜，没有丝毫察觉地，点点血迹就顺着他微启的嘴中溢了出来，染红了他雪白的衣裳，染红了他疚痛的内心！
他以为他可以，可是他最终还是没能坦然地放下，所以他来了，来到了这条她必经的路，等着她的出现，同时给了自己一个借口，想要见她最后一面以求不留下遗憾，可是他来了之后才发现他原来还是放不下，他还是放不开那个人，不是手放不开，是心放不开。他承认他恋上了那个梦中的女孩。
音容，笑貌，幕幕景景犹在耳际眼前浮现，一切都仿若就发生在昨天，那发现了自己的感情的时候的迷惘和惊喜，那狠心拒绝的时候的不舍和解脱，见到那让人心碎的眸子的时候的挽留和放任心痛，他一直都走在矛盾之中难以自拔。他放不下，他舍不掉！
可是那又如何呢？这终究是一个梦不是么？是梦终要醒，是醒终还是要一个了断，这只不过就是一个心碎的过程，总是要经历的，既然如此，又何不趁早来个了解？眼前的一切皆为虚，是虚终还是心中的那么一丝幻想而已。
幻想世界，就像是空气中那徒有的美丽泡泡，哪怕是再怎么美丽，最后的结局也是破灭，是梦，是幻，是虚，只可为过客，冷眼看着美丽的开始到壮观到凋零，他只是一个无意介入其中的看客而已，是看客又岂能介入？
中间隔为永远填补不来的距离，我们终究不是属于同一个世界的啊！
一声叹息，一抹泪迹，一坛美酒，林凡最后留恋地看了眼帐中的倩影，好似要把他永远地记住，然后身影一闪，就自酒楼消失了。而其他人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好像林凡从来就没有在这里出现过一样。
瞬移，元婴之境，有谁敢挡？
“我很迷惘，你说，我这这样做，是错还是对？”恍惚间，不知不觉地，林凡又回到了那两颗树下，就是在这里他们有过最后一丝的挣扎，也就是在这里，他们放弃了最后的一丝束缚，为了彼此的目的。
如今来到此处，树，还是原来的树，被雷劈成了焦炭的连理枝还是如同他们分开的那一刻，遥遥相隔，中间有着最陌生的距离。鸟，也不复存在，比翼双飞的预言，好似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雨，还是那雨，清清凉凉地，给不了树下之人清爽，反倒是有了那么几丝的冷意。那是心的冷，不是雨的冷，心随意动！
“何为错？何为对？”林凡问的很奇怪，来者回答的同样很奇怪，两个人的声音都很轻，也很淡，同时两个人的声音是格外的相似！
“何为对？何为错？何谓对？何谓错？好……哈哈，好一个何谓对何谓错，那你觉得如何才为对，如何是错？”没有回头，林凡一阵大笑，带着悲仓之意道。
“你的心里不是早就已经有了答案？如此又何需来问我？”那人就停在了林凡背后三丈之外，看不清面貌，默默地饮着酒道。
“是吗？难道我真的错了？”林凡自嘲地一笑，然后很是苦涩地自言，又似在问背后之人道。
“对与错从无定论，我且问你，你可心安？”顿了顿，似给林凡予反应的时间，那人缓缓地开口道。
“心……安？心……难安……呵……”被这么一问，林凡呆住了，呆立了很久很久，最终还是无力地承认了心中的感觉道。是啊！放弃了那个爱着他的可爱小丫头，他心可安？不！心难安啊！！
“我再问你，道为何？”没有在这个让林凡伤痛的问题上多做停留，那人很快就转移了话题道。
“道为何？道为何？”林凡又是一愣，这乃是他思量很多很多，最后都没有找到答案的问题，可是现在林凡却突然感觉自己的心中好像有着那么一丝的明了，想了想他很自然地就回答道：“道为天，道为地，道为长生，道为我心，道为我之追求，道为我之所有！”
“如此，敢问，你修道是为何？”听了林凡的答案，那人话音一转，又问出了一个他当初没有想明白想透的问题。
“为何？”在这个问题下，林凡被问住了。他修道是为何？他当初在天崖城的时候曾经有问过自己道是何？他修道又是为何？在那森林的时候他也问过，但是一直都，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现在也是一样。这个问题，他一直都没有找到答案！
他修道是为何？他问自己，是为了长生？是为了巅峰？是为了猜证？是为了实力？他给自己设想了很多很多的答案，但是那些答案也没有多久就被他给一一否定了，直觉告诉他，那些都不是他心中想要的答案，可是具体的答案到底是什么，他又想不明白，看不透彻！
“汝可忆五岁龄，心中誓？”见林凡被他的问题给弄得陷入了迷惘之中，那人微微一叹，然后话题又是一转道。
“五岁龄，心中誓！！！”这么九个字在林凡的耳边响起，顿时就像是一炸惊雷，把林凡给轰炸地脑袋懵掉了，不自觉地他就想到了他五岁的那个时候，借着那人给他的这个提醒，寻找着自己想要的答案。
每个少年的心中都是有着一个美好的童年，他也不例外，至少在他五岁之前，那一切却是是很美好的。和善的父亲，贤惠的母亲，温馨的小家庭，良好气氛的大家庭，林凡真的想不到那个时候有谁能够比他更幸福。可是这一切都在他一次贪玩下被毁的一干二净了。
那是一颗被他认作是玩具水晶的遗落妖晶，尘封在了祠堂，不知道过了多少个岁月，已经记不起是几阶的了，当时他只是觉得美丽，就伸手去碰，然后他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冲击，顿时间就昏了过去，直到很久很久之后他才醒来才知道他闯下多大的祸！
那颗妖晶不是普通的妖晶，是家族里唯一的七阶妖晶，并且还是一颗附有妖魂的妖晶，一颗被封印了百年的老古董。他的触及，解除了妖晶的封印，惊醒了妖晶里面的妖魂，凶性大发欲抢占他的躯体。他也是因此才昏迷了过去，全族上下记得团团转，他的父亲也就是那个时候，为了寻找救他的方法，毅然离家，至今未归！
虽然不知道后来他是怎么苏醒过来的，但是后来他还是虚弱了好一阵子，也就是在一段时间，看到自己创下的惨境而毫无办法的他赫然发下了一个誓言，此生为道，不惜一切到巅峰。
“现在你可明白？你修道不为长生，不为心中所愿，只为你心中那一抹地恐惧和那一缕的渴望，那一抹对死亡的恐惧和那一缕对生的渴望！”发现林凡心神震动，那人又趁热打铁道。只是他这话似有着无尽的感叹，让人听的感觉模糊，有些不懂其内的含义。不过林凡懂了，因为这话是讲给他听的，所以他懂了，没有任何的理由，他就是懂了。
“现在我再问你，道为何？”话音又是一转，那人又聊回了原有的话题，喝道。
“道为何？道为我心所求，我心所欲，我心所想，是道，即为我之本心！”这次林凡没有犹豫，一点思索都没有，就目光炯炯地道。
“为何道？”没有说答案好不好，一个问题完了，另一个问题又闪亮登场。
“为我心所欲，为长生，为不死，为报恩，为守护，为巅峰！”还是没有迟疑，林凡好像是明悟了所有，朗朗上口道。
“现在你可是悟了！”那人笑了，虽然还是看不清那人的面目，但是从声音就能够听得出来那人的笑意和赞赏。
“大道万千为规则，百般法门，千般幻法皆为死物，我为活物，我修道所为活物，大道无情我有情！我是我，道是道，我是人，到是为路，路可无情，我不可无情！”林凡眼中亮光越来越盛，明悟地越来越多，那些懂的，那些不懂的，都被一股神秘地力量揉合到了一起，最后变成了他的体悟，最后林凡悟了，真正的悟了。
“多谢前辈的提点，今日恩，来日定当把酒言欢以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