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墓是真的,死人是真的---作者语。
这时天已经呈现朦胧,但月牙还是勤奋的挂在天边。
五更天的时候是老年人睡回头觉最舒服的时辰了,屋顶上方,端木思雨蒙面,轻轻踩着瓦片朝前行走,停住脚步,慢慢揭开了一层瓦砾。下方,深老香喷喷的做着美梦,嘴巴还时不时眨巴几下,端木思雨看了足足两分钟确认深老确实在熟睡,轻轻飞到了门前。
没有一点动静,无一点声音,房门开了,端木思雨很小心的迈了进去。
在房内小心翼翼翻找着聚气丹……
“奇怪?聚气丹会藏在哪里?”
这时躺在床上的深老翻了一个身又继续呼呼的睡了过去,定眼一看,端木思雨顿时暗喜,枕头下面微微露出一根细细的小绳。
端木思雨暗道:“是存放聚气丹的气魂袋!”他屏住呼吸,一步一挪的靠了过去,双手轻轻扯出那根细绳,快了,快了,气魂袋马上就扯出来了,却见深老又翻了一个身,身体正好压住气魂带,真不知深老是有意还是故意。
端木思雨心里那叫个气啊,如果他速度加快些,现在聚气丹应该已经到手了,这倒好,动又不能动,站不能站,坐不能坐,身子半蹲,扎着马步等待深老翻下一个身。
等人的时间是最难熬的,现在才过去5分钟,端木思雨就有些憋不住了,一只手来回摩挲着下处,憋气道:“人有三急,什么时候不选,偏偏选这个时候出来!想憋死我啊!”
时间又过去了5分钟,端木思雨的竟然足足憋了10分钟,但还是未等到深老的下一个翻身,可见他的膀胱功能还是很伟大的。
汗水不停的滴落,端木思雨咬牙道:“不管了,在憋我就死了,把气魂袋扯出来!就去解决!”决定好之后,端木思雨正准备用力扯出气魂袋,赶得还真巧,深老正好翻身了,气魂带连人滚在了地上,还好没有撞在门柱上,端木思雨翻了几个跟头,抬头仔细看了看深老,发现深老还是呼呼的睡着,心里长呼了一口气,正要转身离去……
“思雨……天亮了!”深老的声音落入耳中。
端木思雨知道暴露,跪在地上:“深老!”
只见深老也不起身,侧身慢慢道:“为何?”
“残雨是我兄弟!”端木思雨郑重道。
“只是兄弟吗?”深老侧身闭目再次问出。
只见端木思雨一时陷入沉默,半晌后,端木思雨浓重的说出了一句:
“他和我很像!”
深老叹息了一声,“你不看看气魂袋里有聚气丹吗?”深老随手扔给了端木思雨一粒丹药:“去吧!”
“多谢深老!”
端木思雨破门而出,急匆匆的跑向厕所位置,不停的说着“憋不住了,憋不住了……”
清晨的太阳升起来了,昏暗的房间内,尘伯打起十二分精神继续说着能刺激灵魂深处的话语,可是残雨表面已经失去了生机。
这时,残雨的血脉里有了动静,一滴血红色的液体,从脚底部向上游去,直到来到了大脑深处,液体停止了,没有一丝的征兆,面对着对面的黑洞般的气流。
“咻”血红色液体极速突破了防线,消失不见。而外面的残雨还是无任何动静。
尘伯犯愁的蹲在床边,“都一天了……阴公子为何还不来?”
忽然--床头的红蜡烛隐隐有熄灭的迹象,忽明忽暗……
尘伯慌忙用双手遮住,希望蜡烛不要熄灭。
屋顶上方,这个时候难道还会有人前来?--只见一人蒙面正是清心仙子,她轻轻剥开了瓦片。
“是他?”清心皱眉。
“嗯?红蜡烛?红火炉?”清心看清一切……“罢了……既然已死,为何还要逆之!由他吧……”
清心离开不久后,又一人来到屋顶处,同样的动作,同样的皱眉……
“不是?难道是他的传人?唉!不过恐怕在点上红蜡烛也救不活了……”不久后离开,此人正是孽怨,他也猜出可能是残,但看到情况知道无望,便离去。
孽怨离开后屋顶又迎来了一人,正是木须。
“原来不是!已经死了还想活?就让我帮你一把吧!”“哈哈……宁可错杀也不能让其生之!哪怕一丝希望都不行!”
只见屋顶瓦片接连被翻起……晨风刮进屋内……
本忽明忽暗的红蜡烛熄灭,终于熄灭,红火炉也不再散发热度……
屋子瞬间没了温度,一丝丝冰冷的气息弥漫了屋子,只见残雨全身上下隐隐有一层冰霜覆盖,顷刻间,皮肤紫了,手脚僵硬了,耗费了一天一夜的时间也未能救活残雨,尘伯看了一会残雨,叹息道:“命运弄人……”
“……”
这是个清晨萧瑟的一天。
尘伯转身走向冰露的房间,确认冰露还未清醒过来,找来了一辆马车,只身一人把残雨弄了进去。
端木思雨看到马车停在府前,知道事情比想象的要严重,焦急道:“尘伯!怎么回事?”
“唉……小雨……走了……”尘伯面带哭腔,内心却是无比的伤痛。
端木思雨一听,赶忙登上马车,一道冷气袭遍了整个马车。
“怎么会那么冷?”端木思雨眉毛紧皱,但也无心考虑这些,尘伯不知从哪找来了一张帘子盖住了残雨的全身,端木思雨掀开上半身帘子,一丝探寻的真气打进了残雨体内,很久,很久,端木思雨一屁股坐在马车内:“死了?”
端木思雨转身下车,怒问了尘伯一句:“怎么会死的?你又没有照我说的做?”
就在端木思雨下车时,他却没有发现残雨的下半身的状况。
“做了!就在天亮时……红蜡烛,红火炉,一切都熄灭了……一切都没了……”
端木思雨听罢,眼神空洞,呆滞的看着手中的聚气丹:“完了……雨弟死了……”
“这颗聚气丹也没用了……”聚气丹刚想丢出去,突被尘伯拦住:“阴公子,这就是你所说的聚气丹吗?”
端木思雨点头:“可是已经没用了……”
尘伯一把抢了过来,登上马上,塞入残雨嘴中。
“尘伯,没用的!聚气丹不是起死回生丹,雨弟现在已经没了气息,生命已经枯竭……”
尘伯看着残雨,希望能有奇迹发现,但聚气丹确实没有发挥作用,半刻钟后--尘伯哀痛的说道:“唉!我只希望能有奇迹,命运吧……”
之后--尘伯协同端木思雨乘坐马车拉着残雨寻找合适的山头准备把他葬了……
马车窜过大大小小的街巷,来到了城外,山峰连体,清脆绿茵,一座座忽隐忽现的山脉呈现最朦胧之意。
尘伯问道:“阴公子,这里哪处山脉比较清静且没有野兽,我不想小雨在死后还被打扰。”
“哪处山脉没有野兽?好像这端木城还没有吧。”端木思雨想着自己知道的山脉,突然脑门一闪:“孤山!尘伯,孤山说高不高说大不大,山上没有杂草灌木,也没有洞穴之类,是一座土山,但四面却徒生峭壁,界面方圆,我想那里雨弟不会被打扰!”
尘伯点点头,马车朝着城北方向前去,马车离开后不久,冰露的房间--却发生着事情。
只见她浑身出虚汗,嘴中反复嘟囔着……“心间交响……奏!”
“噌!”冰露睁开眼睛,她醒了,“我想起来了……雨哥哥,我想起来,那小石头的话语了……”
只见冰露心意微动,心底吟唱着听不懂的曲奏,腰间的小木床突变,悬浮空中,青光闪闪,一会大一会小,时而变琴,时而变床……
“琴声!对就是琴声!有琴声才能驱动这破床!雨哥哥……”冰露终于记起了石化神打入她脑海的印记,兴高采烈的跑了出去。
冷清的院子却无人为她喝彩、高兴,连个鬼影都没……
孤山--这里如端木思雨所说,四面峭壁,脚下平坦,方圆百里虽然有着尘土的滋润,但却未有一株生命存活,更别说有什么栖息洞穴的野兽,日头四射,甚至连一棵遮挡的树荫都未有。
尘伯,端木思雨两人在孤山正中央选了一处位置,一把一把把残雨亲手埋进了土中……
其实两人选中间也有别的意义,墓碑正处方圆,无矩不圆,意泽残雨在人间圆满,即将踏入另外一个世界,当然这只是两人彼此的意思。
“小雨!走好……”一把一把的尘土掩埋着残雨。
“雨弟!来世你我在做兄弟……”
“让它陪伴你吧,希望黄泉路上有个伴……”情殇剑随同残雨埋入土中……
残雨的墓也已形成,尘伯站起身:“走吧!露儿还在家呢!”
“尘伯!你先回吧!我想在这陪同雨弟最后一息”端木思雨眼睛红红。
尘伯也不再勉强他也想陪残雨最后一息,无奈家里还有个昏迷的冰露需要照顾。
新纪元639年9月中旬残雨被埋入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