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凡吃惊地看着他二叔,问:“二叔,您老人家有什么事?”
老头不理王一凡,缓缓走到西门月身前,说:“我知道,一风勾结鬼子,来害自己的亲侄女,丧尽天良,死有余辜。就算你不杀了他,我也要替王家清理门户。可是,他毕竟是我们王家的人,当年大哥临终时,把两个孩子托付给我。今天,我眼睁睁地看着他生生化作一片血雾,死的那么惨,连一点尸骨都没留下。你说,有一天,我死了,怎么有脸去见大哥。”
西门月静静地听他说完,问:“前辈的意思,是杀了我,替你侄儿报仇?”
老头冷冷地说:“你没做错什么,我也不想杀你,但你必须得让我有法交代。”
王一凡忙喊道:“二叔,一风咎由自取,您也看到了,都是他动手在先,这怪不了西门月老弟。”
老头冷冷地说:“闭嘴,这是我自己的事,轮不到你来管。西门月,你们三个出手吧,老头子要接你们那招三剑合一的绝技。”
王老二往那一站,刹那间,杀气外露,隐隐好像一座山立在那儿。王一凡气得直跺脚,却也毫无办法。毕竟死的是他的亲弟弟,如果他硬要阻止,会引起所有王家人的反感。再说,他这个二叔功力通玄,就算用全力,恐怕他也阻止不了的。
刘二愣拔出短剑,说:“是非不分的老头,这么护短,一个私通外国,害自家亲人的小子你都要替他出头,我看你是老糊涂了。你自己说要接三剑合一的绝技,到时候可别后悔。”
西门月喝道:“二愣,闭嘴。不准无礼,老人家是武林前辈。何况,他说的确有道理,设身处地想一下,你就会明白了。”
他抬头看了看星空,微微一笑,说:“老人家,说的有道理。不过冤冤相报何时了,我希望今日一战,从此再无瓜葛。”
老头朗声一笑,说:“好,年轻人,有胆识,有豪气,爽快。”他回头看着王家的人,“老三,一凡,你们听好了,我和西门先生过招,不论结果如何,从此我们两家的恩怨一笔勾销,任何人不得再找他们的麻烦。”
两人点头。王一凡看着西门月摇了叹口气,眼中满是疼惜之色。
妈的,这一仗看来是非打不可,王一凡的功力明显已入虚境,这老头恐怕比王一凡的功力要高得多。没办法,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虹敏和二愣在后,西门月在前,各踏方位,站成了三才剑式。虹敏二愣举剑斜指北头,等着西门月发动。
老头微微一笑:“年轻人,出手吧。”
西门月仰天一声长啸,霎时,北斗的光辉如水一般,直泻而下,汇聚在了他们三人的周围。西门月的掌心里,虹敏和二愣的剑尖上,都出现了一个亮点,那亮点飞速旋转着,越聚越大,越来越亮。不一会儿,就照亮了他们的全身,三人都笼罩在圣洁的光辉里。
西门月一声大喝,空气颤抖,落叶萧萧,三团光辉从三个角度激射而出,如三道闪电划破黑暗,齐齐汇聚直冲老头胸前。
老头喊道:“好,果然是北斗传人。”他不闪不避,护身罡气在身边布成了一道透明的防护罩。轰然一声脆响,护身罡气破裂,竟然象裂金碎铜一样响亮。但剑芒还是没能透体而入,好像撞在了钢板上,只是在他的胸前炸响。“轰”地一声,老头上身的黑衣化为碎片,纷纷落了下来。他的脚已深深踏入了泥土中。
“好,好,好,实力不错,下面该我了。”说着话,老头凌空跃起十几米高,身形突然消失,化作一团耀眼的金光,迅捷,悄无声息的一闪而下,一大片无形的威压让虹敏二愣为之一窒。
地仙!天哪,太变态了。王家老头竟然已经修成了地仙。西门月面色平静,眼观鼻,鼻观心,沉静如山岳,没有一丝慌乱。他双手抱元,托起一个斗大的光球,大喝一声,“破”。西门月是拼了,和地仙硬碰硬,还能活下来么?
虹敏心下惨然,想都没想,把心一横,把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以十二成的灵力御剑,雪白刺目的剑芒激射而出,白虹一般,硬撞了过去。二愣也爆喝一声,剑芒一挥,也融入了光球。三个不要命的家伙,这下子是拼上了。
王一凡,连连跺脚,暗暗埋怨二叔,这样下去,肯定两败俱伤。
光球急速旋转着,冉冉升起,在半空中和金光相撞,轰,地一声,在头顶上爆开。
虹敏的耳朵嗡地一声,什么也听不见了。头顶金光散尽,一片寂然。只看到自己手中的短剑碎成一片片,哗啦一下子落了一地,她的手里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剑柄。转脸看看二愣,他的剑还剩下半截,二愣正望着半截剑在那发呆。
虹敏忙抬头去看西门月,只见他自膝以下都陷入土中,衣服破成一条一条。他回头看了看虹敏,惨然一笑,突然张口喷了一口鲜血。
虹敏的心里一疼,西门月,你还好么?可是,张了张口,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心一急,差点晕了过去。西门月挣扎着,跨了一步,扶住了她。虹敏扔下剑柄,勉强提起残存的灵力,四处寻找王老二,准备再拼一记。
面前一花,老头现身了。他花白的头发散开,面色惨白,嘴角带着血痕。他赞许地一笑,说:“年轻人,好样的。年纪轻轻就有这等境界,前途不可限量。老鬼子就交给你们料理,我放心了。”
说完,他回头招呼另一个老头:“老三,咱们走。”
两人相视一笑,身形微晃,突然化作两道金光,划破夜空,霎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虹敏这才放下心来,她拥住西门月,颤声问:“你吐血了,没事吧。”
西门月擦了擦嘴角,笑了笑说:“没事,我说过,我是越战越强的,特别是在夜里。”
虹敏心里明白,他们是靠北头的力量和自信,刚才如果稍有一点怯敌之意,如果发生在白天,恐怕三人谁也撑不下来,就要死在这里了。
她的心里一下轻松起来,突然头一晕,软软地倒在了西门月的怀里。一切都静了下来,虹敏感到自己混身的力量都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