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那黑烟有毒,我现在觉得轻飘飘的,只能扶着墙走了,我突然想起了学校里说的在火灾的时候应该靠着墙壁尽量高一点,因为粉尘颗粒会因为墙面的导热性能快速冷却下沉,我照做了,效果还不错,有机会出去的话我一定宣传一下上学的好处。
我颇有点偏向虎山行的劲头,人言道“苦尽甘来”,这还真不假,又有句话叫“有志者事竟成”,哎呀,我也不知道是那一句应验了,反正烟是小不少,我眼前的东西开始清晰起来。
我没想到的是这山洞里面有真么大的空间,简直是“别有洞天”,虽然光线不亮但是我分明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两个人影,暗暗地又略带蓝色的冷光衬得这两个影子越发的黑,不由得给人一股寒意。那两个身影一个腰背有点弯曲,另一个十分峭拔,我几乎没过脑子就已经认定这是二牤子和他爸,我心里一阵小兴奋,可算找到大部队了,我丢开手里的泥巴防毒面具,大声喊:“二牤子!”
我的嗓子里满是烟尘,有点嘶哑,那一声即使在回音很大的石洞中也小的可怜,所以那两个人影根本没反应,我清了清嗓子,养精蓄锐。
不过我还是有疑惑的,颉当时是跟他们一起穿过石门的,怎么不见了颉的踪影?联想到王顺曾经袭击过颉,我觉得一定发生了不好的事。
看样子二牤子他们好像在进行什么工程,爷俩配合着,一会弯腰一会蹲下的,很忙活的样子,丝毫没有发觉我的存在。
我继续向他们靠近,这里地上很潮湿,像是刚下过雨一样,走起路来那泥巴直粘脚,本来我就很累,这样一来我走路就更费事了,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吧唧吧唧”很恶心的声音。
这一道上我看见了很多燃烧着或者已经燃灭掉还冒着烟的小火堆,想必那黑烟就是这里发出的吧,他们为什么要放烟呢?我很无奈的猜测着,要是放烟求救的话,呵呵,你们他妈的就找对人了,不怕黄泉路上没人搭伴。
“吧唧、吧唧、吧唧”我听着自己的脚步声继续前进,算是一种鼓励吧,那两个人还在忙活着他们那一碴,“二牤子!”我憋足了劲猛的吼了一声,整个石洞都回荡着我的叫声,那两个人影也猛的挺直了。
这一声太费体力了,我不得不停下来,看着大概十米远处的那两个人。
“二牤……”剩下的那个字是被我生生吞下去了,梗在我喉头,因为远处那个腰背略带弯曲的人此时好像示意似的朝着我,拿着手里的东西朝我缓缓地摆动,而他手里那个长长地东西在冷光映衬下清晰的伸展着一、二、三、四、五个小叉,那是——一条胳膊!
我差点坐个屁堆儿,难道这爷俩把颉肢解啦!我无法想象那会是怎样一个情景,该是多么的血腥,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变成可拆卸娃娃的事我还真没领略过,更可怕的是,他他妈的还拿着人家的胳膊跟我打招呼!难不成是在示威!
我一下子腿就软了,想往回跑,那支一脚刚迈出,“吧唧”一声就陷进了泥潭里,恐惧加上饥饿加上黑暗再加上点背,我怎么都拔不出那条腿,急的我额头上马上就湿了,再回头看那两个人,他们俩已经进入警觉状态,扎着马步似的,半弯着腰死死地盯着我这边。
靠!他们是不是发现我要跑掉!我心里悲愤的想道,二牤子呀你什么时候这么没人性啦!
“吧唧、吧唧、吧唧……”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让我愣住了,我猛的回头一瞅,二牤子和他爸还静静的站在那里,那脚步声是谁的!
我第一个想到的是孟瑶,但是她是不可能自己下来的,那么……会是颉吗?我的心里重新燃起了希望。
“颉!是你吗!”我发现那脚步声来自我身后,于是我轻声的问道。
那脚步声竟然停止了!一下子四下里安静的要死,我甚至听见了我的心跳声。
我悲哀的想到,是不是颉看见了眼前严峻的形势像一个人脱逃啊!天哪,这他妈的什么世道!求人不如求己,我拿出了腰间那把古刀,狠下心来,谁过来就宰了谁,什么兄啊弟呀,关键时候就自己顶事儿。
我紧紧地握着刀,手心都出了汗,刀把是金属的,我真怕一会火拼起来手上打滑,那样就太亏了,干掉一个算回本,干掉一双算得利,手上打滑连一个疤都没剩下我这青春多白搭!我把刀横在胸前,那把古刀好像真通人性,竟又微微的泛起红光。
“吧唧吧唧吧唧……”我正这样想着,那脚步声频率竟然加快了,听起来那应该是在加速前进,我简直激动加感动的要落泪了,颉没丢下我,他要来救我!
我脚步声夹带着我的希望马上就要到我这里了,我还在和那泥潭作斗争,可是丝毫没有起色,“颉!先帮我!”我寻思自己好歹也是个有生力量吧,于是我希望颉先把我弄出来。
可是那身影没有减速,从我身边疾驰而过,刮过一阵小风,与此同时那把古刀瞬间爆发出明亮的火光,正衬得那疾驰的人的面孔,也就是那一刻我觉得世界完全颠覆了,因为,那疾驰的人不是颉,而是面部狰狞、眼睛泛着蓝莹莹的光的二牤子!
我瘫软了似的靠在墙上,眼见着好似发了疯的二牤子朝另外两个人影奔去,只见那腰背弯曲的人举起了那条切断的胳膊,还不断地摆动着,好像在挑逗凶猛的野兽一样,二牤子也很配合,“嗷”的一声凄厉的叫声,冲那只胳膊扑过去,那个身体峭拔人从身后抽出一根大棒子一样的东西,好像在瞄准一样举在胸前。
二牤子冲过去。一把夺过那只胳膊,接着整个脑袋都搭在了那只胳膊上,我听见了湿哒哒的撕裂声,不由得胃里泛酸水,不过那个大棒子很快就敲在了二牤子的脑袋上,一切的一切就结束了,二牤子懵了似的跪在地上倒了下去,撕扯的声音、咀嚼的声音一并结束了。
我弄不清这到底是什么世界了,全身酸痛着也没了力气,只得瘫在地上,看着眼前的哪一出“皮影戏”。
腰背弯曲的人影俯下身子去抱二牤子,随即石洞里就传来王顺的声音:“儿啊……儿啊你醒醒!快醒醒!”原来那是王顺,那个用棒子打晕二牤子的人正朝我这里走过来。
由于背光我看不见他的脸,只觉得那脚步平稳得很,而我的心跳快得让我想吐,终于,那人走到我面前,蹲下来,那张比女人还妖艳的脸挂着些许血痕映入我的眼帘。
“活着?”颉问道。
我很虚弱的笑了笑,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松弛下来的那一刻,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扭曲进而变得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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