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夺门而出,临了我把那门狠狠地掩上了,也许这没用,但是对于我来说心理安慰也很重要。
这里一点光亮也没有,我摸见的只是很规矩的台阶,而且很窄,对于我这样一个发育完全的青年来讲,只有一点点富裕,我好像已经没得选了,只能往上爬。
一边爬我一边思考,那玉石中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从无神论的角度我觉得他们是受了什么攻击,那玉石似的东西是后来才形成的,或许那是什么生物防御或者储食的手段,这时我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一种虫子——蛞蝓。
想到那软软的身子、扭动的触角还有它们通体的粘液真是恶心,可是我脑子里也就联想到了这么一种能分泌粘液的生活在地下东西,怪也怪我对这些东西知道的太少。
我不知爬了多久,膝盖有点疼,而且暗道似乎越来越窄了,刚才我还将将能过,现在我得半侧着身子,肩膀还破了皮,我犯起愁来,不知道这条路通向哪里,也不知道来时的路还能不能回。
“咳、咳”
我僵住了,一动不动的寻找着声源。
“咳、咳……咳。”听那声音是个女的!
“谁!谁在那!”我很庆幸这里面还有同类,还是个女的,安全系数很高。
暗道里只有我的回音,那个女人竟不回声。
“喂……喂……你在哪?”我试着让她开口,只要再来一声我就能肯定她的位置,她就在我不到两米的地方。
“你。。你别怕……”我继续说,“我是……人。”这句话连我自己都觉得可笑,但这种情况下说不定最管用。
“你……别动!”女人说话了,与此同时,我的脖子上多了一个凉冰冰的东西。
靠!天理何存?这鬼地方好不容易有活人了,还不搞好团结!
“我说,姐姐,你知道‘团结就是力量’不!”我说。
“你……你少废话!你……有吃的没?”女人的声音很稚嫩也很虚弱,我感觉到她的刀在颤抖,也许她和玉石中的活标本是一伙的。我觉得事情终于有了线索。
“我……也一天没吃东西了,我也很虚弱呀”我故意压低了声音,“不过……”
“什么?”这丫头走了神,她的的手明显松了。
我趁机抓着她的手一把把她扳了过去。
“哎呀!”她吃痛着大叫,刀也掉在地上。
“我告诉你!你们别想找到黑血太岁!”她几乎“丧心病狂”的号叫着。
黑血太岁?我听都没听说过,这时我的脚碰到了刚才架在我脖子上的“凶器”,我一踩,拿的东西竟然变形了,大概是易拉罐一样的材质,我觉得这丫头真是没什么杀伤力,索性放开了手。
“你说的我都听不懂。”我换了个姿势,坐在石阶上,那丫头应该在我右边。
“恩?”她似乎也很疑惑,“你……跟他们不是一伙的?”
他们!哈哈,线索来了!
“他们是谁?”我马上接住话茬问道。
好一阵沉默,“我不知道”丫头终于开口,“带头的好像姓王,其他人都叫他‘老爷子’。”
我的小心脏一阵兴奋,这丫头说的就是王伯考!她是王伯考带来的!那么,颉说是王伯考指引他来这地方不是什么幻象啦!这说明王伯考不久前来过这里,他玩失踪是在背着二牤子!
“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他叫王伯考是不是?”我问道,声音里有不可掩饰的急切。
丫头可能是被吓到了,没作声,在我的观念里,沉默往往掩藏着罪恶,我偷偷的抓着了那丫头的衣角,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说话呀。”我催促道。
突然,那衣角猛的动了,我顺势就往上一抓,就住了她的领子,可是这丫头不知死活的还挣扎,“刺啦”一声,那衣服就被扯开了。丫头也不再挣扎。
“你……你撒手!你想干嘛!”丫头的声音里不只是愤怒还有颤抖,我听着她快哭了。
我对女人不了解,但出于人道我觉得我应该缓和一下尴尬气氛,于是我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一直没舍得吃的苏打饼干。
“给。”我递了过去,“吃的多了我也没有,就剩点饼干。没毒。”
丫头只迟疑了两秒钟就准确的把饼干抢了过去。听着那幸福的嘎吱嘎吱的声音我的胃也在叫唤。
“姓王的那个人在找黑血千岁。”丫头开窍了。“可惜,那东西不在这里。”
“那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承认,我对这个女孩的兴趣比那什么黑血千岁多得多。
“我姑奶奶认识姓王的那个人,姓王的要我姑奶奶说出黑血千岁的下落,我姑奶奶不依,正碰上我放寒假去姑奶奶那里,他就把我拐来了。”这丫头说。
王伯考真是专业的缺德货,现实挖我家的坟这下又拐带少女,我跟这丫头说了说我和王伯考的冤仇,好让她知道我们是统一战线上的。
丫头听完扑哧一声笑了。
“唉,年轻人,有点同情心好不好。”我埋怨道。
“我挺同情您的,”她忍住笑说“是您忒……不着调……忒好玩。”她这一说话暴出了正宗的唐山味。
“你……唐山人?”我问。
“恩跌。”她回道。“你叫什么?”
“王洛川。你呢?”
“我叫孟瑶。”孟瑶回答道,“我一猜你就姓王。”
我一听,挺好奇,“为什么?”
“这个墓这么偏远,山高林深,却有一个王家村设在这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王家村的人其实都是守陵人的后代,你是不是守陵的呀?”孟瑶问。
这个思路很稀奇,我从没考虑过这一点,“守陵人”这一概念我还真没有,可是我突然想起王顺死活不让我们开墓的情景,难不成,他是守陵人?那我爷爷呢?
“我不知道。。”我如实回答,“对了跟你来的那群人发生了什么事?”
“唉,说来话长,我们先出去吧。”丫头很轻松的说。
我心说你都在这里呆久了都出不去,黑不隆冬的我有什么办法。
“我们什么都看不见啊。”我说。
“没关系,你拉着我走就行,我能看见黑暗中的东西。”孟瑶信誓旦旦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