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数到十没有人进来,”小熊一脸虔诚的对着镜子中的我说,“我就把师父的刮胡刀偷给你。”
我觉得小熊特别有喜感,虽然有点神神道道的。
“喂,你还真是有情调啊,要是遇见紧急情况你还会这样吗?”我一面拿刀片刮着胡子一边问他。
“嘿!”小熊来了兴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这种方法还救过我的命呢。”
“啊?”我怔怔的看着小熊,看着他一脸的严肃好像不像开玩笑。
“你还有过生命危险?”我惊奇的问道,看样子他充气量是个小毛孩子
“看这样子,你还是不太了解我的职业,呵呵。”小熊一脸的得意,“不过……一时间解释不清,一会让老北跟你说吧。”
我突然想到,葛师傅说让一个叫“易”的人来教我入门,今天怎么就换成老北了?
“不是让易来嘛?怎么换成老北了?”我说出我的疑惑。
小熊不以为意,“哦,老北就是‘易’,只是我们不常这么叫他。”他一面摆弄着手机一边对我说:“我们都有好几个名字。”他说完冲我一笑。
“为什么啊?我一个名字都会忘记,你们起那么多名字干什么呀,万一忘了呢?”我半开玩笑半套话的问。
小熊这才放下手机正视我,说:“我们在盗墓的时候在地底下,阴气重,师傅说叫真实的名字的话就会被小鬼记上一笔,哪日死了以前捣过的东西就会搅腾,不省心,不过我都觉得没什么,我们也是靠双手吃饭对不对呀?其实对于我们来讲,名字不重要。”
“其实对于我们来说名字不重要”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久久的在我脑袋里回荡着,那仿佛是一个很苍老的声音满怀惆怅的念叨着,我有一种被唤醒的感觉,不过在我还想深入的时候脑袋的痛楚叫我不得不停下来。
“你刚才说……你是干什么的?”我把注意力转移到另一个疑惑上去,小熊刚才好像说到了“盗墓”!
“我们是盗墓的。”小熊好似很惊诧于我的无知瞪大了眼睛问:“我师父都跟你说什么了?他连这都没告诉你?”
我自己想了一下,葛师傅好像说过什么“国宝挖掘”,结合这当时葛师傅一脸的狡黠我有种豁然开朗的的感觉,原来“盗墓”还有这么文雅的名称!
我没有再理会小熊,开始专心的刮胡子,那锋利的刀片和我的;脸蛋亲密接触的同时发出颇叫人触目惊心的摩擦声,可是我心里还是犯嘀咕,葛师傅昨天信誓旦旦叫我加入他们,看似有事成的把握我会在这一行干出名堂,难道我以前就是干这个的?看着镜子里那张陌生的却很白净的脸我正弄不清我怎么会和“盗墓”扯上关系。
这时“当!”的一声。
小熊马上警觉的站起来,那声音应该是是从大门外传来的,我一脸惊慌的看着小熊,小熊在此刻却显出非同一般的淡定。
“别动!”他一面对我说一面伏在门上,好似在探听门外的动静,我呆呆地站在一旁,一时间觉得可笑,我怎么也得比小熊大七八岁,遇到这种情况却得受他的指挥。
外面不断传来“叮叮当当”的好似东西摔碎的声音,听起来动静还不小,“怎么样?”我十分紧张的问小熊,可我已经认定有人已经进来了,而且,来者不善。
“嘘。。”小熊示意我别说话,但是他的脸色越来越紧张,眼睛也越睁越大,我注意到他的脚再往后退,心里也马上意识到不对劲。
“坏了!”小熊突然猛地朝后面一闪,几乎与他同步的是,门“砰!”的一下被踹开了,好似洪水一样,一下子涌进来好多人,小熊正好被门挡住了那些人首先看见的是我,打头的穿着夹克的男人指着我,正要说什么,小熊顺手抄起门后面似乎早已预备好的铁棒子,生生打在那男人的胳膊上,“当”一声,我已经被这场面吓呆了,分不清那一声是铁棒子发出的还是骨头发出的声音。
“床下!床下!”小熊朝我嘶吼,然后挥舞着棒子驱赶后进来的那些人。
我赶紧看了看床下,一下子就开了眼,看着看那刀枪棍棒的一大堆我还真有点胆寒,原来我每天就睡在这些玩意上面!
“快!”小熊大喊道,这时他已经吃了不少苦头,大概有五个中年男人手里拿着棒球棍一起围着他,小熊倔强的拿着棒子乱挥,但是终究寡不敌众,我看见小熊的脑袋上已经有了红红的印子。
带头的男人似乎要报那一棒之仇,狠狠的踹了小熊一脚,小熊吃痛弯下腰,五个男人就趁机一阵乱轰。
我急的不知怎么办才好,这时其中一个男人冲我过来,可我还没挑好杀伤力适中的武器,那男人的棒球棍已经挥舞过来,我耳边“嗖”的一声,靠,这一下要是砸在我头上还不得开花!我用眼神强烈谴责着无良男子,然而这时,其他男人搞定了小熊都冲我跑过来,我霎时间傻了眼,心里想,得找一个有震慑力的武器!
我一面躲闪着那些挥舞的棒子一面尽量往外冲,找准时机往挡在我正前面的人身上踹了一脚,然而与此同时我的右肩膀被狠狠挨了一下,整个肩膀直发麻,“我靠!”我的痛苦化为咒骂,但是我必须冲出这个房间,我的目标在老北的房间!
我赶紧前进顺便在倒在地上的男人身上狠狠的踩了一脚,那男人疼的直叫唤,我趁着这空挡一下子跑到大厅,这里已经是一片狼藉,我险些被绊倒。
“追!快点!”也不知道是哪个人在发号施令,我赶紧冲到老北的房间,那里也被袭击过,但是比客厅好得多,我回忆着老北有一只手枪模型,但是我需要时间,于是我赶紧锁上了门,就在门锁“咔嚓”一声生效,紧跟着就是一阵凿门的声音。
随着那“咚咚咚”的声音我的心脏仿佛就要跳出来一样,在哪呢,在哪呢?我焦急的在地上乱扒,我的左手还缠着绷带,右胳膊又麻麻的没知觉,真是背到家了,那门板是木质的,已经有木屑开始脱落,我急急忙忙的拉开老北的抽屉,一下子就看见了希望。
“砰”一下子,门被撞开了,那五个男人冲了进来,却都止住了,面对我手里拿的枪不由得往后退。
“别动!”我厉声吼道,“说,你们是谁!”
打头的男人还有些犹豫,我心说不吓唬一下他不行,于是我端着枪往前走了几步,“说不说!”
那几个男人马上就吓傻了,赶忙往后退。
“我们是来传话的……别开枪!”打头的男人说,“宋七爷让我们给葛爷带话,让他管好自己的人,别乱踩点。”
我听得一头雾水,“快滚!”我大声吼道。男人们很快退出了我的视线,临了那打头的还看了我一眼,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擦了擦脑门上的虚汗,把老北的游戏控制器扔在地上,赶紧跑回房间去看小熊,此时小熊脑袋流着血,嘴里不断地呕吐,我想,他已经脑震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