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愤怒冲天而起,程墨仿佛一个魔神一般立在那里,漆黑的瞳孔充满的冰冷,强烈的煞气铺面而来:“如果让我知道是谁做的,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一路上,若若将头深深的埋在程墨背上颤抖着,他依然将若若背在身后没有放下,地上已经血流成河,到处是被利剑刺透胸膛的村民。一位妇女紧紧抱着一个不满一岁的婴儿趴在路边,一杆长枪从妇女的背后刺入,贯穿胸膛,枪尖深深没入婴儿身体,鲜血从婴儿稚嫩的嘴角溢出,与妇女的血液混在一起,汇成一条细流。
一幕幕惨剧叫他肝胆俱裂,愤怒的握紧了拳头,一边绕过躺在地下的村民,一边柔声安慰着背后的若若:“若若乖,千万别睁眼。乖。”
村子很小,花伯家在村子最南头,短短几百米,却像是走了几个世纪一般。花伯家就在眼前,他却驻足在门前,脚下几欲迈出步子,却都收了回来,他怕。他怕看见花伯出现意外,他怕若若会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画面的若若明显受到了惊吓,依旧在他背后呜咽着颤动。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想到这,他迈开步子,向屋内走去。
屋内一片狼藉,杯具都被砸碎在地,桌子也被砸碎,满地木屑。屋内没有看到花伯的身影,一条血迹从客厅一直通向里屋。他将若若轻轻放下,抱着她安慰道:“没事的,在这等我,乖。”
休息了一会的若若也冷静了许多,抓紧了程墨的手,眼角的泪水还没有拭干:“小墨,我好怕……别丢下我。”他擦了擦若若眼角的泪水:“没事的,小墨在呢,不会丢下你的。”若若此时就像一个紧绷的弦,脆弱无比。
“好吧,那你跟在我的身后,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坚强”他牵着若若的惨白的手说道。他见若若轻轻的点了点头,绕开倒在前面的木椅,轻轻的掀开了门帘。
里屋很整洁,并不比刚才的狼藉,花伯正躺在床上,一把匕首刺入了花伯的腹部,鲜血将床都染得鲜红。“爷爷!”若若挣脱开程墨的手,扑在花伯身上,摇着花伯的手喊道。
“咳。。咳……妮子,还好你没事,没……没想到我还能见你最……最后一面,爷爷,死而无憾了。”花伯还没有断气,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乖巧的女孩。“爷爷,你不能死啊,不要离开若若啊,你还没有看若若嫁人呢。”若若慌张的擦着不断从花伯口中溢出的鲜血哭喊到。
“没事的,爷爷……活了一辈子,最骄傲的就是有你这样的……的孙女,你父母去世早,现在我也不能在照顾你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花伯一脸溺爱的看着若若,伸出手想要抚摸若若的脸庞,手臂却像灌了铅一般,沉重无比。
“不啊,若若说要陪爷爷一辈子的,你不能离开我啊。”若若将花伯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手中的鲜血将若若的脸庞抹的鲜红。“咳咳……小墨啊,替我,照顾好若若。”花伯将头转向程墨,眼中闪着期翼的光芒。见程墨点了点头,才满意的露出笑容。
“花伯,是谁干的,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为枉死的村民报仇。”程墨满脸怒火,瞳孔中,一抹紫焰剧烈的燃烧着,让人感觉他此时就是火,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
“是……是黄家,三……三……三少。你们……现在……羽翼还未丰满……等……等将来强大起来了……再去找他报仇……一村的人啊……”花伯的情况越来越差,说一句话有喘好几次气。程墨看着花伯一脸悲伤,眼中泛着泪光,心中说不出的痛。
“请您放心,我定要取他项上头颅,来祭奠大家!”程墨握紧了拳头。花伯点了点头对着若若说道:“爷……爷爷。。不行了……照顾……好自己……”若若已经哭成了泪人,紧紧抓住花伯的手,拼命的点着头。
花伯见若若点头,眯着的眼睛微微睁开,最后看了若若一眼,便一脸安详的永远闭上了双眼。若若将头埋在花伯的胸膛上痛哭起来,程墨也红了双眼,扑在近前。
“爷爷!!!”
“花伯!!!”
……
昏暗的天空也淅沥沥的下起雨来,雨滴打在房檐上,树叶上,河水上,奏响着一曲哀歌,雨水冲刷着血迹,汇成一条溪流缓缓流去,此刻,悲伤逆流成河。
全身都已经被雨打透,他拿着一杆长矛狠狠在地上拼命挖着,挖出一个又一个坟墓,双手已经被磨破,鲜血顺着枪杆流了下来,可他却不为所动,依旧不停的挖着。
死去的村民们被他整理了衣衫,整齐的安放在里面。他静静的站在墓前,看着那一个个墓碑,仿佛上面有着一张张曾经的笑脸。
“我一定会为大家报仇的,此仇不报,枉为人!”他深深的对着墓碑鞠了一躬,眼中充满了愤怒。
若若站在花伯的墓前,全身都被淋透,却丝毫不为冷雨所动,呆呆的望着那个曾经陪她走过17年快乐岁月的亲人。可如今人已不再,拥有的只剩那破碎的回忆。
程墨将若若揽入怀中:“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我会像对待自己亲妹妹一样待你的。”“小墨!”两个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人紧紧拥在了一起。
“现在,我们该何去何从?”若若抬起头,泪水混着雨水顺着被冻的森白脸庞滑下。
程墨望着远方,眼中紫焰暴起:“我们,去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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