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入眼帘的是,一头让人乍舌的亚麻色头发,其下,长着一对清澈明亮,透着些许孩子气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光滑的皮肤,薄薄的嘴唇呈现可爱的粉红色……
“这、这、还TMD还是我么?小正太?”显然,骆齐枫还无接受这摆在玻璃里的事实。沉思了片刻,他却是有些明白了,事实并不是他第一时间想的,自己自砍未死,被某人“好心”送进了医院,而是自己重生了,重生了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一个陌生的人身上。
至于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所拥有的记忆,隐约只有那么一个,那就是姓名为“骆齐枫”别的基本上就没有了。
人生就是问题串着问题,现在为何没有死的问题想明白了,新的问题几乎同时就产生了,他该如何回去,如何带着这幅稚气未脱的身体,回到香港,回到原来和兄弟们一起混的日子呢?
在病房里,抱着幻想,搜索了半天,他不仅没有找到半分钱,好坐飞机回去,甚至连一双拖鞋都没有,现在还是光着脚,踩在有些冰凉的地板上,并且身上那件单薄的病服,几乎没有太多取暖的效果,幸好是在找钱的时候,一边活动着身体,不然很可能就打起了颤。
不久,因为今夜突降大雨,WH市气温猛降十余摄氏度,实在有些冷的骆齐枫,只有重新回到病床上,用那底下的垫被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打算暖和了一点后,赶紧离开这个他曾经很是喜欢呆的地方,毕竟万一明天一早,这身体原先主人的亲人寻来了,难道还要跟他们一起回去,做个寻规蹈矩的小正太乖宝宝么?这不是他想要的,他要的只是和香港那帮兄弟在一起时的快意,即使通过思考,这家人很可能非常的富裕。深知在此地方呆的时间越多,麻烦事也会随之而来,到时候再想离开这块莫名其妙的陌生城市,恐怕就不会是那样的轻易了。
“晤……”长时间呆在棉被的温暖中,骆齐枫始一出来,就被冻的不轻,没过去半分钟,心想着外面的风雨还没有停,这一出去还不得“美丽冻人”,遂再次钻进了被子里,安心的等待雨停风止,好迅速离开这医院,同时心里也祈祷着不会有人来。
不到五分钟的功夫,暖被中的骆齐枫就哈气连天,眼皮直在那里打架了,渐渐地,他陷入了沉睡。
“呼噜!呼噜!呼噜!……”可能是他太累了,这鼾声越来越来响,不过,幸好此刻是后半夜,医院里基本所有人都睡着了,纵使没有睡着的值班人员,也都在距离有点远的办公室里打着磕睡,哪还管得着去分辩雷声与鼾声的异同。
打着惊雷般大鼾,一夜便是这样过去了,甚至都没有人来打扰,骆齐枫醒来时,天都有些蒙蒙亮了,顿时有点慌了神,暗道“得赶紧走人”。一把抄起那床单,随意的裹在身上,算是抵御下寒冷,于是便推开病房的门,不管那三七二十一,微微低着头,不管走廊中的那些医护人员,百来米的走廊一路狂奔,给人一种感觉,那就是这人是疯子么?
当骆齐枫冲出了医院的大门,其后隐隐可以听见“不要跑啊!您还没有办理出院手绪呢?”当然,骆齐枫除了闹出这么大动静而感到自责外,自是不理会这躁音,选了个人多的方向,急促冲去,生怕被身后的医院保安给逮着了。
风雨雷电合奏了一夜,不知何时停了,起了场大雾。清晨的时候,夜雾慢慢淡了,颜色变白,像是流动着的透明体东方白了,浮动着的清纱一般的迷雾,笼罩着WH市的建筑和树木,若有若无。说它有吧,看不到那些建筑物和树木的整体;说它没有吧,迷雾开豁的地方,又隐隐露出建筑和树木部分轮廓。随着迷雾的浓淡变幻多姿,仿佛是海市蜃楼。
在如何虚虚实实的迷雾中,后面追寻的医院保安眼中,很快就失去了骆齐枫的身影。骆齐枫也是借着雾气的掩护,一通乱窜了一个多小时,早就分不清什么东南西北了。身上也满是雾水,和奔跑流出的汗水,单薄的病服早已被浸透了,头顶还冒着热气,至于先前裹在身上的床单,也不知扔到除了垃圾箱以外的某个地方去了。
随着太阳从东方苒苒升起,千万缕朝阳映照大地,空气中弥漫的雾气,也是慢慢的化散开了。WH市的繁荣景象在没有浓雾的遮掩,彻底地展示在这苍穹之下。
全身湿透了的骆齐枫,倚着公园外一根公交车站牌,看着那些正在晨练的老年人,大口地喘着粗气。
“老头子,你看看那个穿病服的小伙子,真不错,看他那个样子,晨练的时候够早的”
一位正打着养生太极拳的老奶奶,指着疲惫不堪的骆齐枫,对于身旁正在歇息的老伴,赞赏的说道。
“咳!咳!……”一个看起来有些病怏怏的老头捂着嘴,咳嗽了几声,顺着老伴指的方向,很快就看到了骆齐枫,不禁有些感叹道:“确实不错,如果我像他这个时候就如此的晨练,也不会落了这么些病根了”……
“咕!咕!咕!……”这个时候,骆齐枫可没有那个功夫,去听那些老人们的种种赞赏、唏嘘之语,耳旁回际的只有,肚子那罢工的呐喊声。
他下意识般的摸了摸,那没有荷包的病服,尴尬的记起了凌晨时在病房里没有找到了一分钱的惨事,有些泛红的脸庞,多出了一抹苦色。
人是铁,饭是刚,一顿不吃饿的慌。何况骆齐枫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顿没有吃了,再加上方才那么大的运动量,早就饿的肚皮贴肚皮了,摸着瘪瘪的腹部,骆齐枫无奈的嘀咕道:“别没让自己砍死了,倒是让自己饿死了”
本是混吃混喝的,混混出生的他,也不是没有打抢劫那些身体孱弱的老人的主意,不过这个念头始一出现,就被他掐死在萌芽状态了。身为混混,并且还是老大的他,虽然够浑,但也是有着自己的低线,那便是不向那些孱弱的老人下手,并且有时还帮助他们,曾经也有兄弟问过他为什么要怎么做?他只说了句“看着这些老人,就想起了收养我,已经逝世的奶奶”
在路边,分秒难度的骆齐枫,等了一个多小时,愣是没有见到一个落单的人,由于饥饿程度的迅速加剧,精神都有了些许晃忽了,耷拉着眼皮,仍在寻找猎物,丝毫没有意识到此刻的他,已经失去了作为的猎人的资格了,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荡到高速路上。
“吱……”就在骆齐枫几乎要饿晕,整个人倾倒进公路上的时候,只见一辆银白色不知名跑车,高速间猛然刹车,在沥青路面上留下了一米有余黑色痕迹,便稳稳当当的停靠在路旁了。
出于对求生的渴望,本已强弩之末的骆齐枫,硬是强打起精神,一步两晃地朝着不远处跑车车门处走去。
“借…”本想对车上的人说借点钱花花的骆齐枫,当见到了一张再标致的古典瓜子脸,这脸看上去只比男人的巴掌略大一点,就象从最标准的美女漫画上走出来的人一样,比起一般美女的大眼睛不同,她的眼睛大而有神,似乎眸子里有水波荡漾,仿佛无时无刻在默默倾诉着什么,坚毅挺直的鼻梁,兼有女性的俏美,更有男性才有的英气;略微柔弱的樱唇,呈现出一种透明的宝石红,随时细润的仿佛看一眼,就能让人沉醉似的,一头水一样的乌亮长发,流瀑般倾斜下来,恰到好处的披散在微削的亮肩上……大自然总是那样的公平,如果说女人是弱小的,但是她们却拥有着可以惊诧,并击败求生者的美貌。
“碰!”的一声,这硬提起的精神,全耗尽在惊异中的骆齐枫,虚弱过度的身体顺势便爬在了车上,一动也不动了。PS:今天过万字更新,看完了觉得可以的书友麻烦收藏推荐下,小恒拜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