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血目灵芝从地面被龙御拔出之后,本来聚集在这片血红色地面之上的阴寒之气和极煞之气顿时在空中四散开来;说话间龙御额头竖着的血色瞳目悄然闭上随之消失不见,只在额头留下一条难以察觉的淡红色血丝。
冀见到此幕长舒了一口气,正欲走上龙御跟前之时一条胳臂之上却是猛然大放起三色光芒,红白绿三种颜色交织闪烁不已,看起了极其炫目;但是冀的脸上却是露出痛苦的表情,难耐之下双膝跪地,闪着三色光芒的手臂不时的敲打这血红色的地面,那青面獠牙的面孔在此刻也变得狰狞起来。
龙御心中一紧急速跑飘身到冀身边,蹲下将手搭在冀肩膀上问道:“冀兄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好好的吗?”
冀巨瞪血红色的瞳目,脸上痛苦的表情如同肝肠寸断一般道:“这……这汨猷毒终于开始发作了,当时我便知道封印不了这汨猷毒多长时间,但是却没想到这么快就发作了。”
龙御双眉紧凝道:“汨猷毒?汨猷毒难道是被冀兄你封印在这手臂之上了?”
冀点点头,此刻显得面色呈现绿白之色道:“没错,汨猷毒根本无药可解,汨猷毒兽虽然攻击力很低,但是其诅咒毒性却是强大异常,所以我便将这汨猷毒封印在这胳臂之上。”
龙御看着冀痛苦的样子,脸上顿时浮现出不忍之色道:“那该怎么办?龙御可不想看到冀兄这么痛苦下去,冀兄告诉我需要什么宝物才能镇压这汨猷毒,我即可去找。”
冀轻摇其首发出沙哑的声音道:“只有两个办法可行……”
龙御着急的打断冀的话道:“什么办法,如若需要我出力的话,我定当竭尽全力。”
冀抬起狰狞的脸看着龙御,淡然一笑道:“龙御兄弟有这份心我便知足了,只不过解这汨猷毒只有两种办法,一是自断封印汨猷毒的手臂,二便是依靠自身的毅力将之炼化,到时候不但汨猷毒可得以解除,而且炼化之后的汨猷毒还可以为自身所用。”
龙御思量片刻道:“自断手臂铁定不可,断臂相当于自损修为,绝对不行,我现在为冀兄护法,助你将手臂上封印的汨猷毒炼化掉。”
冀点点头之后迅速站起身来盘膝而坐,双手掐诀之后身体如同受到牵引一般飞离地面,在离地三尺来高的地方停住;随即只见冀周身散发出淡淡的绿光,四周的阴寒之气飞快凝聚的同时化作一条条手臂粗细的灰色雾气朝着冀如同灵蛇一般妖娆而来。
看着天空中打坐的冀,龙御知道这是冀在炼化汨猷毒之前需要做好充足的准备,将法力恢复到巅峰状态,如此也省得炼化汨猷毒之时法力不够而导致功亏一篑。
龙御整整守护了冀三天三夜的时间,虽然在这骨域冥地中没有黑天白昼之象,但是掐指算来也能算出个大概时间,第四日约摸正午之时,龙御感觉到冀周身忽然溢出精纯的阴气,法力在龙御灵识感应之下也是平静充盈,龙御仰面看着冀喃喃道:“要开始了。”
半月时间荏苒而逝,看着冀脸上痛苦的表情一天天减淡,龙御的心也是随之安定下来,龙御盘膝坐下进入打坐状态,因为在龙御看来冀炼化的危险期已经过去,而这半个月龙御不眠不休精神上早就累了。
两人进入打坐状态之后一晃便是半年时间过去了,半年里骨域之地并没有任何变化,一切如常;当然其中也有不少游荡而来的鬼物,但是感受到冀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之后便绕的远远的,鬼物相互吞噬很是正常,所以低阶鬼物很少会靠近高阶鬼物,不过这样为龙御两人打坐奠定了无扰的基础。
这一日骨域之地的一处忽然泛起刺眼的金光,一道道凌厉之气从金光中散发出来,使得近百丈之内阴寒之气全都四散开来,为金光让出一个中空的地带。
金光整整闪烁了半日有余,忽然只见闪烁的金光猛然脱离地面,缓缓升向空中,顿时间天空上百丈之内的阴寒之气四散的当然无存,金光在空中开始猛然收缩拉长起来,片刻之后便形成一个长约百丈,宽约数丈的巨大而虚幻的光剑。
光剑剑尖指地,巨大的剑柄擎于天空,一股股凌厉的气息自光剑之上朝着四处散发而出,仿佛要将整个虚空撕裂一般,一些低阶鬼物均是被光剑上散发出来的气息给震慑的瑟瑟发抖。
但是虚幻的光剑在天空中略微有些摇摆不定之象,似是整个光剑还没有完全成形一般,这时候只见光剑之下的地面忽然传出一声巨喝之声,响彻天空的瞬间自北方其一道肉眼可见的微透明气息朝着光剑激射而来。
只见那微透明的气息在天空中疾速划过,在灰蒙蒙的阴寒之气中划出一道尺许来宽的痕迹,如同长蛇一般钻进光剑之中后,光剑金色顿时明亮起来,本来摇摆不定的剑身也在此时稳定下来。
片刻之后只见巨大的金色光剑低鸣之下直接朝着地面扎去,当剑尖碰到地面之后并没有想象中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之声,而是挨着地面的光剑从剑尖开始以极快的速度消失不见。
当光剑完全消失的一刹那,地面金光乍起的瞬间一声长啸如同龙吟一般直冲天际,回荡盘旋许久才渐渐平息消失不见。
许久之后一道人影以极快的速度飞上天空,现出一位乌黑长发披肩,身着灰色道袍的青年,只见这青年双手负背的打量着北方的远处,凝眉之间透出一股疑问之色,漆黑的瞳子左右转动着思索片刻之后,眼珠猛然一顿直视前方饶有深意的淡笑起来。
这赫然便是打坐半年时间的龙御,只是龙御万万都没有想到化芒中期的瓶颈竟然会在这骨域冥地内的骨域之地突破,而让龙御能突破化芒中期的瓶颈完全是因为这里的极煞之气,还有那突然从北方而来的微透明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