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秦宫嘛,又不难。”王道辞无力地一笑,脸往侧面一转,伸手替余月梦理了理凌乱的发丝,但是我们去之前得先把家人安置到安全的地方。王道辞又把头换个向,对沧颜婷道:“颜婷,要不把爸妈送到啸剑阁,免得被我们的举动波及。”
沧颜婷闭着眼摇摇头:“嗯,对了,师父没来么?”
“感情你现在才知道师父没来?”邵惊影看了她一眼,“师父觉得我们对付得了,就先带师娘拜别任老头,啐不是,拜别任前辈后就回去了。”他平时听王道辞喊任枯荣叫任老头叫惯了,一时没管住嘴,被任霖瞪了一眼后才收口。
“嗯,竹仙山上有师父在没问题的,不过还是把爹娘接到啸剑阁吧,那边最安全。”沧颜婷长长吐了口气,“尹菊姐姐,还有你爹,让他也去啸剑阁吧。”
尹菊无力地喘口气,咳嗽了声,笑道:“嗯,好的。”
“好了,我们待会等先把吴潇找到,然后找个地方把伤养好,我觉得血狱和秦宫的眼线还在远距离跟踪我们,我们要想办法甩脱他们。”轩辕羽低声道,他试图起身,但是全身酸软无力,这铁卫能把十多个高手*成这样,远远比当年秦宫上那帮废物厉害得多,不愧是大秦精英。
王道辞确实深吸口气而后撑地立起,这个家族的体质果然异于常人,王道辞环顾四周而后低头对吴雪薇道:“那个••••••雪薇啊,你家祖祠在不在这。”
吴雪薇挣扎着坐起,道了声:“不在啊,怎么了?”
“我想把这个岛烧了,否则这些尸首若是腐烂前吴家人还没回来,尸体会导致瘟疫,顺着湖水走远,对整个云梦都有危害,顺便如果吴坠钧躲在这的话,能把他烧出来,放心,万一吴潇在的话,我有十成把握进火场把他带出来。”王道辞看着一地尸首道。
吴雪薇一怔:“烧了倒没什么,但火场中你确定能救人?”
“嗯,这个不用怀疑,裂日玄天功本来就是一种变异的天火,王道家变态就变态在这,水性奇好,而且裂日玄天功四重以后不怕火烧,真正的水火不侵。”余月梦妒忌地看了王道辞一眼。
“你这是夸我么?”王道辞恨恨道。
“就说是就是,你说不是,那我也没办法。”余月梦闭着眼假寐。
吴雪薇嗯了声,用手指着南侧:“那边码头有船,柴房那边也有,待会搬点柴过来点起来,然后我们去船上避火。”
月冷袖费力地一笑:“好啊,杀人就该和放火连在一起,光杀人不放火多没意思。”此人扇阴风点鬼火的本事比沧颜婷还更胜一筹。
大概过了两个时辰,众人才一个个起身,虽然肌肉还是酸软,但也好了许多,至少基本能活动自如了。
王道辞早就搬空了两柴房的干柴,在干柴上倒了些许酒壶中的烈酒,把船划到岸边,等着众人上船。众人陆续上船后,王道辞几掌点燃干柴,众人将船行到离岛半里处,只见背后已然是火光冲天,土木结构的房屋成片地倒下,没人呼救,吴坠钧好似不在这里。
火光在夜空中那么耀目,犹如要烧尽一切,也遥遥向秦宫宣誓,一个血与毁灭的预言。
当火势渐渐减弱,小舟也缓缓行远,月下的水波,映着点点月光,铺撒开去,如画一幅江山画卷,只是看起来好像有些破碎不堪。
吴雪薇回头看了眼,长叹一声:“盛衰一瞬间,如日升月落,不可阻挡,谁能保证常胜无敌?”
“你管他,天要亡你,你能逆转不?”邵惊影抬头看着天,哼着曲。
“干嘛不能逆转,他们都说冥冥中一只手*纵着一切,我偏不信逃不出,不就一只手嘛。”王道辞哼了声,伸了伸懒腰。
“年少轻狂的都这破模样。”轩辕羽瞪了他一眼,“最典型例子就是你娘当年。”
“说起这事我就恨天。”王道辞抬头重重哼了声,忽地离地而起,一掌向天,如狂龙平地而起,直冲天辰而去,他整个身子被一道黄光包裹,越高越耀眼,到了五丈高度,那道黄光与他分离,直冲苍穹,直到冲到百丈高度才渐渐消散,王道辞飘然落回,,长长吐了口闷气。
他常常用这龙行天下掌里威力最大魔蛟贯月宣泄情感,因为这一掌曾经直接导致了击杀乌衣,扳回战局,这一掌的名字也在江湖中广为流传。
“别理他,让他一个人发疯去,我们去哪找吴潇?”余月梦一把把刚落地的王道辞按下,对吴雪薇道。
“这样,靠我们几个在这么大的云梦泽上肯定很难找到,这沧海捞珠的行动,我们还是别浪费自己了,我让任家的眼线去打探,只要有消息,让我爷爷去帮忙,放心吧雪薇。”任霖道,“王道辞,你力气大些,你划船,先去任家一趟,然后我们去恒山郡(今太行山地界)。”
“去里面绕一圈,混淆对方视线是吧?”王道辞打个哈欠,这么直直北上好像目的明确地区天山,很容易让人顺理成章地以为轩辕羽一来逃避秦宫的追杀,二来就是北上报当年云梦泽之仇。然而十剑在恒山郡剑锋一转,直指咸阳,算作一次长途奔袭,给嬴政一个打击,要杀到嬴政面前容易,要刺杀他却难,毕竟嬴政也是难得的高手,就算是轩辕羽,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伤到他。
但是这是一个足矣挑战他嬴政威严的行动,上次轩辕羽杀出秦宫一事的消息,被嬴政封锁得还可以,而这次,轩辕羽要点齐十剑,杀个进出,完完全全打垮秦朝的不败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