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太行山脉中心密林中,众人雇十几个村民骑着这些骏马向北继续飞驰而去,而自己则下马向西而行,这太行山脉纵横南北,气势雄壮,密林丛丛相接,偶尔几处裸露的土地也是对着苍天悬崖,浮云中鹰隼长啸,引得人豪情勃发。
王道辞对着天高地迥处一声怒吼,声出如龙吟,响彻苍穹。月冷袖知道他自在云梦泽与铁卫一战后,心情就不好,平白无故和人厮杀了那么久,却连主谋的面也没见到,这对向来傲气的王道辞来说无疑是个颇大的打击。
“你说别人家吼起来都是说声如驴鸣,你家王道辞叫唤起来,倒还好听。”月冷袖调笑般对余月梦道。
“你该去找个男人管管你了。”余月梦瞪她一眼。
月冷袖抬了抬头看天,只装作没听到般,田莺在一旁抱着剑看戏,心情大好的模样。
“还真是其乐融融。”练墨舞笑着道,“我们当时怎么就凑不够那么多高手。”
“否则怎么说十剑聚合呢?你以为那么多高手那么好聚?”轩辕羽酸溜溜地道了声。
“声如醉龙吟,身如不周山,何方神圣到了这里?”众人正交谈着,一个沉闷的老声忽从背后传了过来。
众人闻言一怔,这么多高手竟然没有一个感觉到有人靠近,包括敏锐度最高的余月梦,也是毫无察觉。
王道辞虎躯一怔,长声道:“前辈谬赞了,不知前辈是何方神圣可否出来一见?”王道辞向四方呼喊,只听背后林中有人道:“小子别急,老夫老胳膊老腿,走不快啦。”
说话间一个一身旧色白袍须发皆白的老人拄着精铁拐杖从小路中走出。目光扫过所有人,最终落在王道辞身上:“你是••••••王道儒的儿子?”
江湖中知道王道儒的人没几个,包括十剑中都有人不知道王道辞这爹到底叫什么。能知道王道儒的,这表示,此人绝不是吃饱了撑的。
“秋风过原兮,草木败矣。彻寒临月兮,泉流休矣。茫茫湖海扁舟一叶临。段段苗笛飘羽一林寂。”老人念完这一段,瞟了眼王道辞。只见王道辞紧盯着他,脸色变了几分。
老人笑了笑:“长恨朔火,短怨鲸歌,漫漫平生三问••••••”
“何事,何必,何果。”王道辞斩钉截铁道。
沧颜婷看了看余月梦:“梦姐?他们在说什么?”
“辞弟出生之时,公公的忘年之交黄石老人(他在之后的某一日在汜水大桥上给了张良《太公兵法》)给他看了面象之后,给他的箴言,普天之下就王道辞,王道儒,黄石公,轩辕蝶知道全文,看样子黄石公来了。”
沧颜婷一时听不懂只好歪着脑袋看着王道辞,只听王道辞向下念去:“想黄沙烈马,渔樵江渚皆如一也,故任秋荒藁芜遍,披雪山白头,朔风寻源声叹息,掩入湖底酿何倾,夜半旅店留烛火,且将闲身满一葫,倾尽!”
“辞的买醉就是这个态度,黄石公倒是在当年就猜到了?”轩辕羽与练墨舞对视一眼。
“荡舟射日奈何用?舟车江山乱田垄。摘星一恨留谁问,烽火岐山尽归候。江山入怀,可一杯,美人如画,尽一阕。”王道辞念着,笑着看了眼余月梦和沧颜婷。
“武可安邦定国,文须传世标汗青。纵马舞毫可杀敌,铺卷扬剑著文章!草野荒鬼伶仃谣,古道弃祠夜枭笑,霜鬓少年非轻狂,洞冥苦恨醉者吟。”老人拂须念道,而后一笑,“看来老夫当年说得没错。”
王道辞微微一笑以示谢意,而后道:“似醉而未醉,任我逞癫狂,似醒而未醒,凭葫看乾坤,吟江南,泼水十三巷,点睛两三桥,河浦月影洒清辉。吟中原,城郭百万里,泰宗摘星辰,醉里看人几人醉,只见痴儿泪。吟塞北,毛雪金风马成群,峻山雄关占险要,征人已作白骨泪,晚鸦随,空吟碎几何,空醉。”
“本来还打算过几年去醉浆岛找你,现在看来,不必了。”黄石公从怀中取出一卷蚕丝卷轴。
“这是?”王道辞疑惑地问道。
“这本书是我当年和你爹打赌时输给你爹的,不过他没时间随我回中原拿这本‘飞虎籍’了。”黄石公长叹一声。
“周朝开国大将黄飞虎的剑法与刀法?”王道辞凝眸道,任谁都看的出来他心情激动。
“具体是不是,待会你自己看了就知道,你们都是江湖上剑法最高的人物,这本书真假你们自然看得出。”黄石公笑道。
黄石公话锋一转,又皱眉道:“不过你的内力练得太霸道了。”
余月梦在一边道:“裂日玄天功不是本来就是以霸道为主的么?”
黄石公摇头道:“王道家所有成功的人物没有一个人的裂日玄天功风格是相同的,比如,王道夜雪是飘逸,王道楚歌是荒凉,王道儒则是霸道,都是根据自身性格来练习的,而王道辞天生从容傲气,内力上要是能凭自身性格练习,定然能够更上一层。”
王道辞听在耳中,暗暗点头,双手捧过那本蚕丝古卷,问道:“黄石公手上好像有本太公兵法是吧?”他笑的不怀好意。
“别想了,你王道家留下不仅又兵法,还有机关阵法等等,不会比太公兵法差,有空回去学学,迟早有用,好了,我走了。”黄石公仰天长笑着回头大步而走。
“哦,对了,有空回去把那柄长兵器也拿过来,十剑相聚,下一个时代,快开启了。”、他已经走进密林中,声音远远传来。
“什么长兵器?”沧颜婷抱着王道辞的脖子,抢过那本古卷来。
“哦,是一柄双头斧戟——王道倾城。”王道辞笑了笑与沧颜婷一起摊开那卷古卷,除了几行金文,之后便是各种图形,已经有几分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