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厂子我就直奔了车间,回头一看,驴子停在门口跟看门的梁大爷掰乎呢,我喊了他一声,他抛给了梁大爷一盒石林,跑着就过来了。
王师傅、李师傅和刘师傅一看我来车间了,放下了手里的活,都走了过来,刚要对我说什么,我摆摆手说:“咱们去办公室吧。”
五个人到了办公室,每人都散了一颗烟,我问道:“怎么样?还顺利么?”
王师傅说:“嗯,差不多了,昨天废了四块材料,这火车轨钢的熔点还真高,一般的钢也就是1500度左右,昨天都提到1800了它才化。只是我们在填充锰铜的时候比例没掌握好,废了四块,这第五块和第六块合金出来了,一块比一块硬。”
李师傅接着说道:“要弄到最硬的还得废两块,锰铜填充比例有个极限值,现在还不知道极限值在哪个比例上,还要试验两三次,然后用油砂做出模具,直接就能铸出来了,要淬三次火,然后在打磨,用咱们的水铣床后期加工就可以了。”
我听完后点点头说:“师傅们辛苦了,材料没说的,我手里还有四块,不够了咱们再去找,只是这几天就要用了,所以咱们加快进度了。没事了,大伙去忙吧。”
驴子等师傅们走了,问我说:“这几天你用这把刀,要抢银行是咋地?”
我对他说:“别他妈扯蛋了,这次我要出远门了,你也得跟着去。”
驴子一听说出远门,来了精神,问我说:“去哪啊?有多远?要是很远的话,路上没有个妹妹,就咱哥俩,那多闷得慌?”
我斜着眼看了看他,“你丫就知道妹妹,昨天都他妈差点挂了,回头你他妈死了都不知道咋回事。告诉你,那个王成海死了,死的时候把肚子都抓破了,肠子流了满地。”
听我说了这些,驴子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看着自己左碗处那个红朱砂,不再说话。
我一看震慑的效果差不多了,就对他说:“为什么这次出远门啊,就是给你小子治病。”驴子听到这话,抬起头问我说:“给我治病?”
“嗯,没错。咱们这次要去烟霞山凌霄宫,就是我太爷爷当年学艺的地方。你这手腕暂时没事了,但是残留的一些毒素,我老爸无能为力了,只能去凌霄宫求丹药化毒。”
“哦,原来是这样,呵呵,没事啊,留点毒就算是这次的纪念吧。反正也不复发了。”驴子一脸轻松的说。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话虽这样说,但是老爸说如果毒素不清除干净,就不能近女色,否则精暴而亡,你自己合计吧。”
驴子一下把脸拉的比活驴的还长,嘴里咕哝着:“王八蛋的病毒,我日你……”
过了平静的几天,到了五月二十二号。驴子是十八号出的事,已经过去五天了,又是一个周五,驴子说:“石爷,咱们这出远门了,要跟兄弟们道个别吧。”我想也是,应该跟那几个哥们姐们地说一声,万一到了烟霞山遁入空门了,这次还算是诀别了。
打通了小静的电话,她听说要聚聚很高兴,说没问题,准时到。除了李美出差了联系不上,其他人都能准时到。
晚上五点半,还是“英格兰”包间,只不过这次比上次少了一个人,气氛一如既往的热烈,有说有笑,我端起了酒杯说道:“今天把大家约来,是为了暂时的跟大家告个别,我和驴子要出趟远门,来,咱们几个干一杯。”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去哪啊?要走多久啊?”小静第一个问道。
我说:“要去趟烟霞山,估计也用不了太长的时间,顺便旅旅游,怎么着有个把月也能回来了。”
小静听说要去旅游嘟着小嘴说:“我也去!算我一个!”
我一听头大了,劝道:“姑奶奶,我们这可不是真去旅游,而是去以前我太爷爷学艺的道观,女施主去了恐怕多有不便。”
小静噘着嘴说:“不行,必须得算我一个。要不然你们也别想去。”
我一看这架势,完了,狗皮膏药粘上了,想甩也甩不开了,赶忙向驴子使眼色求救,驴子看到我败下了阵,胸脯一拔,问小静:“你跟我们一起去,工作不要啦?”
我心说刚才我怎么没想到这事儿呢,不得不佩服驴子心思转的快,赶紧附和说:“是啊是啊,还是工作要紧。”
没想到小静却不以为然的说:“正好这阵子我们局领导给我放假,说让我在家休息,过个个把月啥的,休息够了在回来上班,所以我才有时间跟你们去玩玩。”
这下驴子也没了注意,看了看我,我一看这小子就这点脓水都挤出来了,我问小静:“为什么你们领导给你放这么长时间的假啊?难道工作出问题了?”
小静说:“我也不清楚,反正整个法医科都放假了,还有上次调查那个刘二济的案子的刑警那几个人也停止了这个案子的调查,已经交给市公共安全局了。后面归谁管就不知道了。不管怎么说,我是去定了!”
我一看只能这么办了,对小静说:“那你回家跟叔叔阿姨商量一下吧。”
小静却说:“不用商量了,听说跟你出去玩,我妈一百个放心。”
我汗!我说现在的女孩也太有胆量了,哪有这么刺激人的。小歪对我和驴子说:“有好事得算上我,我也去!”我一看怎么又来个起哄的。
我对小歪说:“你丫跟着起什么哄啊,老老实实的在家修车,赶紧娶个媳妇是正经事。”
小歪说:“石哥,你还没娶呢,我着啥急呢,我们几个唯你马首是瞻,老大不敢先行动,我们也不敢,哥几个说是不?”
平时不发言的古博说:“没错。”
嚇―――我这一看,今天都冲我来了,我说古博你个蔫土匪,平时该说话的时候你不说,不该说话的时候你倒挺踊跃,古博又来了一句气死人的话:“那必须的!”
我日!真想爆K他一顿。
小歪问我:“你们这次出远门打算怎么走?”
我说当然自己开车去了,“对啊”小歪理由充分的说,“驱车几千公里,你能保证车子没问题么?修个车换个件儿什么的,兄弟我比你在行吧?”
我一想确实也有道理,出远门确实人多力量大,后来的远行中印证了我现在想法的绝对的正确性。
我又端起了酒杯,说道:“这次的出远门不单单是去旅游去玩,可能这次出去会很危险。”
小静说:“出个门能有什么危险呐,石头你不想让我们跟你去也不用编瞎话莱蒙我们。”
我郑重的说道:“我不是在开玩笑,你们听我说完,然后再决定去或者不去也不迟。”于是我原原本本的从驴子发病开始,到暂时止住了病情说了一遍,当然省略了老爸的作法的片段。
大家听完都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我,只有小静没有感到有什么诧异,可能跟他的工作性质有关系吧,毕竟法医接触的都是尸体,神经比较粗了。
小歪、蓉蓉和古博一脸的惊诧,我说情况就是这样,所以我和驴子是必须要去烟霞山的,今天跟大伙聚聚,回头只能等回来再见面了。我又喝了杯中的酒。
古博说道:“如果有时间我也想去转转,可是县委的工作很忙,我就不去了,你们一切小心。”也干了杯中酒。
蓉蓉一脸不舍的看着驴子说:“驴子你要把病治好了,回来我替你接风。这次走得远一定要注意安全。”
驴子一听这话立马高兴的跟个猴似的了,我们开玩笑说:“哎呀,蓉蓉你不得了,一句话让驴变成猴了。”
大家又说笑了一阵,小静问道:“咱们哪天出发?”
我说姑奶奶合着我刚才那大段白说啦!得!还真是有点有皮膏药的黏劲儿。
小静一看我不大愿意的样子说:“石头,别看你练过自由搏击,不服咱两哪天练两把,看我这警校出来的合不合格。”我说行了,算你厉害,算上你总行了吧。
小歪还是一脸平静,边吃菜边说:“开石头的小切吧,那车是我改的,什么地方加了什么件儿我都知道,回头我再带点工具,在路上,以防万一。”
我一听这话,这也是个劝不动的主儿。晚饭结束我们各自回了家,定下来小歪和小静跟我们一起去烟霞山,只等我这边准备停当,给他们电话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