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冰瑶缓缓收功,不知怎的,这两天的打坐总是有些心神不宁,
这种情况已经有十年未曾出现过了,最近这是怎么了?
莫不是又到了一个瓶颈期?
还是……,
林冰瑶想起了那个淡淡的笑容,心中一痛,
十年了,整整十年了,
林冰瑶伸出手,手掌中是那颗白色的珍珠,
你还记得你的承诺吗?
还是……你真的已经不在了。
林冰瑶一声叹息收起珍珠正欲继续修炼,胸口却是一颤,
林冰瑶一愣……,
然后立刻重新拿出珍珠!
没错!珍珠在跳动着!
终于跳动了起来!
林冰瑶的呼吸急促起来,胸口一阵起伏,直到珍珠又跳动一下才反应过来,急忙往珍珠内注入灵力,
仅仅过了一会,珍珠再次跳动有了回应。
林冰瑶大喜,立刻起身飞奔来至洞府门口,一挥手撤去禁忌,起身飞向空中,朝着山下自己以前那个小院飞去,
山下的小院瞬间及至,林冰瑶缓缓降落,
只见一个身影正背对着自己站在树边眺望着远处,
林冰瑶愣愣的看着那个背影,想开口却发觉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缓缓转身,映入林冰瑶眼中的,是那个朝思暮想的脸庞。
林冰瑶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已经忘记了激动的滋味,那个深深烙印在内心深处的身影,正在前方,依旧是那样淡淡的笑着,
林冰瑶想动,想开口,想说话,想哭,想笑,却什么也做不了。
她就这样傻傻的站着,痴痴的看着眼前的男子,看着他朝自己缓缓走来,看着他将自己轻轻揽入怀中,感受着他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秀发,长发倾洒在他结实的肩膀上,
这是真的吗?
我不是在做梦吗?
林冰瑶轻轻的伸出手,慢慢的抱紧他的身体,
紧紧的,紧紧的,
鼻尖,空气中,周围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个熟悉的味道,
依靠的,拥抱的,都是无比的真实,
终于,林冰瑶努力的自喉中说出四个字,“你回来了。”
张平轻轻的说道:“嗯,我回来了。”
淡淡的,就像才几天未见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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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面,肥肥努力挣扎着要挣脱杜青青的怀抱,伸着脖子不懈的想往树后面看,
杜青青使出浑身的力气,死活不让肥肥得逞,
肥肥气急败坏的张开大嘴一嘴咬在杜青青的胳膊上,杜青青疼的瞬间想抓狂,但依旧紧紧抱着肥肥就是不撒手,
杜青青一边忍着剧痛,一边好言好语相劝着肥肥,“乖,神兽,别看了,人家两口子小别胜新婚,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肥肥终于放弃了,松开嘴,满意的看着自己留在杜青青胳膊上的一排牙印,拿眼一斜杜青青,自鼻子里长舒了一口气,眼神中却是无比的幽怨。
杜青青心底大汗,
只觉得非常怀疑小时候家里的长辈给自己讲过的关于神兽的传说是不是都是假的,神兽怎么可能这个样子……。
只听树后传来张平的声音,
“青青,带着那个小东西出来吧,你们俩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整个青阳山都快听到了。”
接着就是一声娇笑。
杜青青狠狠的瞪了一眼肥肥,肥肥毫不在乎的自杜青青怀中跳出,风驰电掣的闪过大树,朝着张平奔去,
林冰瑶一见肥肥先是一愣,再见杜青青又是一惊,
肥肥首先来到张平和林冰瑶身边,不停的围着两人乱跑,
杜青青来到林冰瑶面前笑着施礼道,“奴婢见过小姐。”
林冰瑶看着张平,“这……?”
张平道,“这位是杜青青杜姑娘,她是……蛇妖。”
林冰瑶心下一惊,就见林冰瑶又朝着自己施礼道,“奴婢在这天下走到哪里都免不了被人杀了取丹,只有公子对奴婢没有半点非分之想,奴婢愿从此追随公子,还请小姐可怜奴婢接纳奴婢。”
林冰瑶点点头,“你是结丹修士,比我强了何止数倍,我可不敢做你的主子……,”
杜青青一听语气不对,赶紧接口道,“奴婢生是公子和小姐的妖,死是公子和小姐的鬼,修为再高也只为公子和小姐效力!”
林冰瑶无奈笑笑,“既然如此我便不说什么了,只要别委屈了你便好。”
杜青青赶紧道,“多谢小姐。”
林冰瑶点点头一把抱起肥肥,开心的呼道,“好可爱的小狗狗啊。”
肥肥一翻白眼,求救似的看向张平,
张平尴尬的笑笑,朝着林冰瑶解释,“不是狗狗个,不是狗狗,是神兽,神兽,呵呵。”
林冰瑶不管那么多,将肥肥抱在怀里,使劲的揉搓,还一边说着,“好可爱啊,来叫一个,狗狗。”
肥肥两眼含泪,重新转头看向杜青青,
只见杜青青幸灾乐祸的对着肥肥用嘴型说道,“叫你非得出来,活该!”
一时间,在青阳山最偏僻的一个小角落里,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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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已经知趣的自己先回去万毒门听候张平的差遣。
在一片夕阳下的青阳山一处安静的角落里,张平简单的布置了一套阵法将自己与林冰瑶还有肥肥藏匿在其中,
林冰瑶微笑的看着张平随手就布下了一套威力甚至不亚于自己师父邵音音洞府外的阵法却一点也不奇怪,
她从不追问张平所带来的一切神奇,
从杀掉司空风到青阳赛的种种不可思议,
甚至连张平这十年里发生了什么她也没有开口问一句,
好像一切的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
我不会在乎你做过什么,说过什么,碰到过什么,发生过什么,只有你还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张平布置完这一切,拍拍手,拉着林冰瑶坐在草地之上,
林冰瑶将头轻轻的依靠在张平的肩膀上,肥肥也一屁股坐在张平的另一侧,将全身的重量依靠在张平的身上,
张平无奈的拍拍肥肥的头,歪着头冲着林冰瑶无奈笑笑,“冰瑶,有些事,我觉得是该到了可以告诉你的时候。”
林冰瑶无所谓的点点头,闭着眼舒舒服服的靠着张平,似乎什么都比不上紧紧靠着张平重要。
张平看着夕阳,从那一次的回家说起,
从闫战父子的故事到自己的特殊修真灵脉,
从修炼负功法的种种险恶到与雷震的斗智斗勇,
从马林的传授阵法到青阳赛,
从黄峰真人到正道盟大牢,
从与肥肥相遇到狙杀傲天公子,
三十年的凶险在张平简单的叙述中点点滴滴的呈现出来。
在听的过程中林冰瑶数次紧张的抓紧张平的胳膊,张平每次都停顿一下,伸出手轻轻的拍拍林冰瑶的手。
终于,张平说完了,轻轻道:“这就是我一直以来的秘密和经历,冰瑶,你会不会怪我一直瞒着你?”
林冰瑶却没有说话,
张平歪着头一看林冰瑶却楞住了,林冰瑶的一张俏脸之上,早已是泪流满面。
张平心中一痛,抽住胳膊,将林冰瑶轻轻的搂在怀里,为林冰瑶轻轻拭去眼泪,开口道,“哭什么啊,傻丫头。”
林冰瑶轻轻道:“平哥,我真没想到,你这些年来竟受了如此多的苦,你看似天赋异禀,但这条独特的修真之路又是何等的艰难与凶险,这些年来的每一件事都足以置你于死地。我刚刚每每想到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形下数次都将永远的失去你,我就好心痛,好害怕。你好傻,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让我和你一起去承担和面对这一切。”
张平微微一笑,道:“现在不挺好的吗?老天既然让我走上这条路,我就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破哥临死前的话我永远都会记得,我要变得更强,只有变得最强,才能保护我最爱的人们。”
林冰瑶道:“平哥,你还走吗?”
张平抬起头想了想道:“走,咱们一起走。”
林冰瑶奇道,“我们能去哪里?”
张平脱口而出,“先回家看看我的家人,再去一个阵法修真家族,在里我便能毫无禁忌的修炼负功法!”
林冰瑶微微一笑,往张平的怀里又轻轻的靠了靠,道:“不管去哪里,只要你带着我就行。”
张平心中充满了愧疚,紧紧的搂着林冰瑶。
夕阳越来越低,整个山坡都像撒上了一层银色的光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