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中年男子,灰布青衣,只见他右手中的俩根手指并拢,指尖泛着冷冽寒光,唰唰俩道剑光,横绝天空,其亮如电,狠狠的射向交战的俩人。
俩道剑指过后,来人十指犹如美玉,但是十指间泛着的寒光,让人看着有点渗人,就见他十指如素手调琴搬,数千道渗人剑气如臂指使刷刷刷的继续射向张君宝和司空廖。
张君宝和司空廖俩人打的难解难分,忽然俩道剑气朝俩人射来。俩位急忙跳出圈外,停下来抵御剑气,紧接着,剑气快似流星般,不要命的射向他们二人,剑气,快而且杀伤力十足,要是一上来,就是万千剑气,张君宝和司空廖可就得挂彩了,张君宝和司空廖都是玲珑剔透之辈,也一下子不明白来人究竟为何这么对待他俩。
剑气碰上就得挂彩,护体罡气运起,剑气力道不减,俩人忍不住倒退俩步。
一阵犀利的剑气过后,来人出现在了张君宝和司空廖的面前,他俩一看来人,刚才应对万千剑气积压的火气,顿时烟消云散。
第一圣人古来稀出现在司空廖和张君宝面前,冷冷的看着俩人。
“我们一家人好好的生活在山谷中,你们俩个外人来了一切的一切变了,最后弄的我们家破人亡,我狠不得把你俩扒皮抽筋,一掌毙命,我不喜欢你们,可是我知道,父亲不喜欢我这样做,妹妹也不喜欢,你俩也不用在这里大动干戈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古来稀上来就是一顿奚落,丝毫不给俩位留颜面。
司空廖和张君宝都被古来稀的一番话弄的蔫了吧唧的,垂头丧气,有点跳梁小丑的感觉,可是他们不敢发作,一来那是他们的师兄,小师妹的大哥,二来他俩加起来也不一定打得过眼前的这位。
三个人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站着,互相盯着对方谁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月华如水,满天星斗,清清冷冷地照在三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的越来越长。
风声响起,突然发出的轻微破空锐响,撕破了这深夜的沉默。
司空廖最先开口了:“大师兄这些年再长白山可好。”
古来稀白了一眼司空廖,没好气的说道;“能吃能喝,还死不了的。”
司空廖讪讪的一笑,只是这一笑其中的苦涩只有自己知道,期间的无力深深的压制着司空廖。
三人一起回到了司空府邸,挽联高挑,灵堂上燃烧的蜡烛依旧明灭不定,铜盆中的黄纸在夜晚的风吹下到处都是。
一进灵堂悲凉的气氛就笼罩了三人,一双双的眼睛,都紧紧的盯着眼前的灵位,三个人都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多少年的大风大浪他们都经历过来了,不是没有见过生老病死,可是真正降临到自己身上时,是那么不真实,虚幻,飘渺,回忆在往事好像依然发生在昨天。
“妹妹啊,哥哥不敢来看你,直到天人俩个之后,哥哥才感到心痛,无比的心痛,对往昔错过时光的悔恨,哥哥是个懦夫,只会逃避,只会逃避,没有一点身为哥哥的担当。过去的时光成为我一辈子的罪孽,可惜往昔不在。”凄凄惨惨的声音从古来稀的口中响起,一大把的年纪,古来稀声泪俱下。
悠悠晨钟,沉沉暮鼓,昆仑山沐浴在缥缈云气之中,从初升的旭日至傍晚的残霞,天际风云变幻,白云苍狗滚滚而过,时光终究不曾为任何人而停留。
昆仑山仿佛一位慈悲的巨人望着世间,看尽了世事沧桑。
张君宝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昆仑山的,虽然他俩在古来稀的压制下没有动手,但是张君宝心中明白,几十年的疙瘩岂是三言俩语可以磨平的。
自己的司空廖的恩怨不死不休,俩人终究有一人会倒下。
残阳如血,映红了西边天际的晚霞,张君宝没有去见悟道峰的纵弟子,而是登上了峰顶,高处眺望,天地美景,其实本在身边,美景也在于人的心情,看与不看,有心与否,心情通畅一切都好说。
云彩的边缘上似还有一层细细的金光,十分美丽,有点佛光普照的感觉。
张君宝眺望远方晚霞,怔怔出神,站立了一日夜的他,和蔼的脸上似乎没有丝毫疲倦之意,反是清澈目光之中,闪烁着深邃智光。
忽然,张君宝见有人像峰顶赶来。张君宝一闪身,整个人便消失了,仿佛刚才这里没有出现过人一样。
“你在看什么?”突然,一个声音从他身边响了起来,罗天陡然一惊,从自己思潮中醒来,却见是张君宝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来到峰顶,正站在自己身旁,微笑的望着自己。
罗天连忙行礼道:“回禀师父,弟子正眺望西天晚霞,忽有所悟,乃至出神,师父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张君宝微笑道:“区区俗礼不必在意,倒不知你从那西天晚霞之中,所悟何来?”张君宝没有说自己早已回来,已经在这里站立了一天了。
罗天微一沉吟,道:“弟子最近时常在此站立,过来看着天上的繁星和而暮天的晚霞,弟子修炼经常感到烦躁,内心暴力,看到这群星繁华褪去,最后只留一点星光消失不见,白天旭日东升光芒万丈,傍晚朝阳西堕,只残留些许余光照耀西天。不觉得心头竟有悲伤,人生如此,光阴如此,天地万物尽数如此,岁月匆匆,有多少大人物就这么消失在历史长河,弟子一时竟不知生在这天地之间。如此渺小似沧海一粟,周天星辰如此,自然界如此,人又是如此,生有何意?”
张君宝点头道:“你果然有过人之智,徒儿。这天地万物,皆有本身命数所在,是以虽千变万化,终有其不可违逆天命之道。你能从这日升日沉间领悟到这一怪道理,已经是很了不起了。”
罗天恭恭敬敬向张君宝行了一礼,道:“多谢师父夸奖,弟子不敢当。只是弟子最近修炼压力大了点,竟然胡思乱想起来了,虽然稍有所悟,心头之惑却反而更大。弟子不解,既然天命已定,万物终究难逃灭亡,那么这无数世人忙碌一生,纠缠于人世恩怨情仇,却是为何?弟子愚昧,请师尊指点。”
说罢,罗天低下头去,不在言语。
张君宝注视法相许久,缓缓点头,面上露出一丝笑容,却没有立刻回答,反是看向罗天刚才所眺望之西天晚霞,注目片刻之后,道:“你方才所看的,可是这西堕晚霞?”
罗天道:“是,弟子看见这时光匆匆,旭日西沉,万物沉沦,心间亦是感到悲伤,什么都要灭亡,活着有意思吗。所以请问师父。”
张君宝微微一笑道:“再过片刻,这夕阳就要完全落山了,万物这个时候更是全部沉沦,到那个时候,便是连这晚霞,也是看到的万物沉睡。”
罗天微感困惑,不知张君宝所言何意,只得应了一声,道:“不懂。”
张君宝淡淡看着西天天际,只见那残阳缓缓落下,天空中越来越暗,暮色渐临,淡然道:“为师也不懂,但是这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确很凄凉,但是明日一早,为师还能看到那初升的朝阳,为师活着很知足,偶有挫折,一想到每天又是一个朝阳日便心头阴霾一扫。”罗天身躯一震,心头若有所动,一进竟不能言语,面上有思索之色。
张君宝回头看着罗天,脑袋板栗一下:“*心那太阳日出日落干嘛,想去那西方极乐啊,你还有一个黄花大闺女在等你了,咋了想出家啊,当和尚去啊,明天又是一个艳阳天,干好你自己的事,不要淡*心。”
刚才还有师长风范,高人形象的张君宝爆粗口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夕阳终究完全落山,过不多时,只见一轮明月缓缓从东天升上,月华如水。耀耀清辉,洒向人间。
夜幕中,月光下的悟道峰安宁和谐静默幽清美丽。
而悟到峰顶,师徒二人一言不发,安静地站在峰顶,在轻轻吹过的山风中,悄悄地站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看到月近中天,寂静的峰顶忽然传来一阵轻笑声。
罗天面露洒脱之色之色,踏前几步,仰天望月,只见清冷的月光,直洒在他淡蓝色长袍之上,直如霜雪一般。
罗天大笑,旋转过身来,向一直微笑站在旁边的说张君宝道道:“一切都是徒儿自己增烦恼罢了,我是因为实力不济,看见那万物循环,终究逃不过灭亡,心中生出放弃之意,人活一世,还终没有完成自己的使命怎么能如此颓废,多谢师父指点,弟子就是一俗人,为了和老婆美好未来而努力奋斗的俗人而已。”
修士也是人,修士也需要为了老婆而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