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无话,到了次日平明,罗天早早的起来了,为了防备万一,把兵刃擦干净了,带在身上,告诉蔡九霄:“你先自己一个人出去游玩一会了,我出去一趟。”
蔡九霄多聪明,一看罗天的神色,便知道这次出行恐怕有变故。
“罗天,是不是我跟你一块儿去?”蔡九霄关切道。
“不必,谁也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了。”罗天拒绝了蔡九霄的好意。
蔡九霄没言语,只好把门关上。罗天川迈大步直接赶奔喇嘛庙。这座大庙在哪儿?罗天知道,他顺着前门大街往西拐,走来走去就来到了喇嘛庙。啊呀这地方离着皇城不太远,修建得金碧辉煌哪!要不知道的以为这是皇宫呢,也是黄绿琉璃瓦。正门是朱红的大门,一排金钉,左右有一对狮子,门口扫的干干净净,连行人走到这儿,大气都不敢出呵。因为呢,满清的时候最重视喇嘛教,这喇嘛就像高人一等,虽然他不是官,比当官的身份还要高。谁惹得起他?这无形中就成了一个特殊的衙门。
罗天无心在外面观看建筑,来到角门这儿,啪啪啪叩打门环。门开了,出来个小喇嘛。这喇嘛跟和尚没什么区别呀。这小喇嘛看了看罗天,“啊——您是罗大爷吧?”
“正是。你家大喇嘛可在?”罗天问道。
“哎,我不知道。您稍候片刻,我去看看去。”关上门小喇嘛走了。
罗天背着手在门口溜达,猜测着这件事情。忽然听见里头咚咚咚脚步的声音,门一开,小喇嘛道“嗯,是我。我家大喇嘛爷正在里头恭候,让我出来接你,请吧。”
“请。”说着话往里走。角门关闭。他们脚下踩的都是汉白玉的雨路。罗天从这喇嘛庙前过过几次,这里头没有来过,这么一看哪,真是天上人问。
假山,树丛,汉白玉的栏杆;小桥,庙宇,修建的格外津巧。
另外这里边也肃静。他们转过头层院子,有个月亮门洞,他们穿过去,罗天往院里一看,站着一伙人,在汉白玉的台阶上,还站着一个出家的僧人。再看:头上戴的是五佛观,两根飘带飘洒前胸。身披着漆紫布的袈裟,里边是鹅黄的僧衣。雪白的半截白布袜子,开口僧鞋,千层底。往脸上一看:没胡须,一张大圆脸,这张脸青里头转套紫紫里头透青;两道寿毫长出多长来。那眼眉好像使秃了的毛笔似的,往外刺-,大秤砣鼻子,鲇鱼嘴,嘴角往下耷拉着,由于他没胡子,显得就好像老公,就像宫里的阉人差不多少。
年岁可不小了,没有八十也差不多少,由于营养丰富,所以脑门子倍儿亮,鼻子尖都闪光,往高处一站,就像真佛爷似的。两旁边站着大大小小十几个小喇嘛。
罗天一进院子,小喇嘛就喊上了:“喇嘛佛,罗大爷来了,罗大爷到了。”
大喇嘛马宝善提带撩袍,从台阶上下来一直来到罗天的面前,打问讯诵佛号:“阿弥陀佛。罗少剑一向可好?老僧迎接来迟,当面恕罪。”
这马宝善称呼罗天为少剑,这称呼是从他师父昆仑七剑的张君宝那里论的。罗天赶忙还礼:“大喇嘛你太客气了,罗某来的鲁莽,望大喇嘛海涵。”
“哈哈哈!罗少剑别客气了,今日只身驾临喇嘛庙,真叫人心里痛快呀!啊呀,今儿个天还不冷,你看暖煦煦的,我看咱们有话就在院里说。来人哪,看坐。”
罗天以为是好意呢,等把这座抬过来,罗天就是一愣!什么原因呢?这座是石头的,干脆就是大石头块儿。十几个喇嘛抬,累得通身是汗哪。在这道边一边摆了一块,大石头能有四尺见方,厚里也能有六七寸,因为平时有人经常擦抹,这石头还挺光滑。就见大喇嘛一指,“罗少剑,请坐。”罗天一想,这是什么座呀?这么冷的天坐光板石头,但是客得随主便哪,只好在旁边就坐,再看大喇嘛的屁股往石板上一沾,肩膀一晃,耳轮中就听咔叭一声,把这块石头给坐开了,齐刷刷有一道裂缝。大喇嘛站起身来,把脸往下一沉,“你看看,废物东西,怎么竟挑这糟石头,我还没等使劲呢,就把它坐开了。拿走。再换结实的。”
罗天明白了,哪是叫我坐下来谈话呢?分明是显露显露能耐。刚才你练的是硬气功哪,用千斤坠把石头给坐开了,这是向我罗天示威。罗天一想,你会呀,我也不是外行,你这下马威吓我,不好使唤。罗天想到这儿丹田一用劲儿,肩膀一晃,屁股往下一坠,咔叭——把自己屁股底下这块石头也坐开了!大喇嘛坐的是分成两瓣,罗天这可好,屁股往下一坐,把这块石板坐成四瓣。
罗天站起来一乐:“大喇嘛,你的这石头都这么糟?看,我也没使劲儿,坐成了四瓣。”罗天淡然一笑。大喇嘛瞪眼一瞅,心里大吃一惊,“啊——”心说:姓罗的不畏惧寒潮!好功夫。我以为给他点下马威让他难看难看,没想到不好使唤。嗯,没关系,咱们慢慢来。大喇嘛一笑,让小喇嘛把石块抬走,陪着罗天上月台,这月台呢都是汉白玉的栏杆。你看过,那汉白玉洁白光亮,上头都有莲花,那莲花也是用石头雕刻的,有的上头雕个小狮子。这大喇嘛往上走的时候,好像无意之中,拣了捺那莲花脑袋一下,但这一捺不要紧,咔叭一声,把这石头莲花捺成了粉碎,证明他掌上的爪力过人哪。大喇嘛一笑,“这庙宇修建的也年头多了,风吹雨打,所有的东西全都要腐烂了。你看哪,用手一捺它就碎了。来人哪,还得找工匠重修。”“扎。”
罗天明白,你少跟我装蒜,还是向我示威,亮亮你的爪力,这个玩艺儿咱也会。罗天照葫芦画瓢,用手一捺,“是吗?这东西至于这么糟吗?”用巴掌这么一拍,啪嚓——也打掉个莲花头,打成粉碎。就说这一手,要拍在人脑袋上受得了吗?大喇嘛又是一愣!“啊呀!姓罗的功力不浅啊?”两个人相视一笑,各怀心腹事,尽在不言中。都明白了。
这时小喇嘛把椅子搬来了,这回是太师椅,二人对坐,石勇站在大喇嘛身后,这才开始正式谈。罗天就问:“喇嘛爷,把罗天请来不知有何训示?”
“罗天你太客气了,现在你这脸由地上露到天上去了,名扬四海,无人不晓,给修士们的增加了光彩,老僧也感到格外高兴。不过呢,老僧有点儿事情不太明白,罗少剑是不是太狠了,把野飞龙燕雷打成那样,把他打得那么狠哪,打得是大口吐血,如今是卧床不起。这不,就在我这喇嘛庙养伤。也是老僧通点医道,开了个药方这才把血给他止住。那么大年纪的人了,好些没把命搭上。罗天你这样做,未免有点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