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冲大伙一瞪眼,吓得大伙没敢。罗天把火往下压了压。“既然你不肯通报名姓,我也不勉强。咱们这么办行不行?我现在有个事,等我办完了事,咱们俩约个时间,定个地点,我再奉陪可以不可以?”
“你得多咱办完事?”
“很快。中午左右我就没事了。你再上这儿来找我行不行?”
“那你跑了呢?”罗天一听,“我就住在这儿,就为了跟你比试,我至于吗?”
“那我在哪等着?”罗天一想,“可也是。那你往在什么地方?”
“我刚进城,还没地方住呢。”罗天说:“这么办,我给你安排个住处,你先歇会儿,吃点儿东西,晌午你再来行不行?”“行。”罗天一回头把小弟兄们叫过来了,“你领几个人把这位朋友送到高升店房。”“好。”“告诉掌柜的,要好好招待。”“是。”把嘴噘起多高来,心说:这种人欠接,怎么就不打他呢?你看那拧眉瞪眼不服气,绷那个劲儿,就是欠揍,对待他还要好好招待?但是不服也不行,罗天有话,敢不听吗?
这位从地上一伸手把棉袍拣起来,“姓罗的,中午见。”转身就走。罗天一看他们走了,这才回身进屋。这时候圣子川,蔡九霄也都出来了。“罗天哪,什么事?”“没什么事。刚才出了件小小的麻烦,有个人找我,非要比试,我刚把他打发走。”“噢,谁呀?”“问他名姓他不说,谁知是哪来的。听口音好像四川的。”“呵——”侯二侠闻听就是一愣!“罗天,你怎么不跟我们打个招呼?像这种人三巴掌两下把他打发走就得了。”罗天一笑,“大师兄,要成心晦气哪天都能遇上,这不算个什么。”
罗天心里很纳闷“举行亮镖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圣子川笑了笑到“咱们镖局子有这么个规矩,凡是大镖局,在挂匾披红这天,也就是开张这一天,必须要庆贺一番。一般来说,都是镖师献献武艺,闯闯牌子,或者再请几位名人。你想想咱们双龙镖局,在全国十三家镖局,可列为头一位,咱们能不好好祝贺一番吗?况且又在京城天子脚下,更要祝贺了。何况现在出了剑山这么回事,其实开办这次亮镖会未尝没有各大门派想把昆仑推到前台的意思,大家聚在一起合计一下门派的未来,这次三月三是一个契机吧,因此我跟掌门商议好了,才举办三月三亮镖会。凡是各门各户的门长,普天下的名剑,名人,凡是能请的我们都请来,来一个修士大聚会。
这次京城三月三亮镖会就是为了应付接下来的剑山之行。
大伙来到到了双龙镖局。一看,咳哟!这块儿热火朝天哪。镖局子基本就绪:门联儿、油漆彩画金碧辉煌,就等着最后挂名儿,鸣放鞭炮,这就算开了张了。一应的手绪都办得差不多了。黄灿出出进进,忙得是手脚不闲。
这是客栈的伙计过来了,说:“罗大爷,刚才来个人儿,给您送来个字柬。”
罗天接过来一看,写得简短几个字。上写:“明日早晨,罗少剑公主坟一会。”就这么几个字儿。罗天就问:“谁送来的?”“不知道。门上的人给我递进来,说是好像个老头。递进来这个人转身就走了,当我出去一看,就没影儿了。”
罗天拿这个字条翻来覆去地寻思,心想:看了没有?又来事儿了。“公主坟一会?”为什么要上那儿去?罗天知道,那地方离城里挺远,非常荒凉啊。为什么要上那儿去呢?难道有什么圈套不成?
蔡九霄一看请柬说:“罗天,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看这事儿有点儿名堂,切宜谨慎,但能不去,我看还是不去。要去么,也要做充分准备。”
“嗯!我心里头有数。这件事儿,是祸躲不过?”罗天一声惆怅。
罗天说话干净果断。蔡九霄一听就知道罗天决定了,轻轻地退出去,把门儿关好。罗天一琢磨:这事跟野飞龙的事儿有直接的关系。我要不去,好像怕他们。我要一声张大伙儿也不安定,尤其我大师兄最近正忙着亮镖会的事情,不能让大伙儿分散精力啊!要去就我一个人儿,我究竟要看一看是什么事情?谁找我去上公主坟?罗天这一晚上也没睡踏实。
第二天早上,罗天早早地起来,吃完了饭,梳洗已毕,把兜里揣了点散碎的银子。
罗天出京城,赶奔公主坟。这个公主坟哪,有人说是前朝崇祯皇帝的妹妹,有人说是崇祯皇帝的姑娘,有人说是万历年间的,总而言之,虽其说不一,但这块儿埋的是个公主,人们俗称就叫公主坟。因为它不是近代的事情,也没人修整,多年荒废,成了一片野地,经常有人在这儿路过,不是被人抢就是被人夺了,还有土匪出没,所以消息传出,行人罕见,就是白天也没人敢来这儿停留。罗天呢,在京城住的时间不短了,对这地方非常熟悉,他没费劲儿就来到公主坟。就见这里古树参天,野鸟乱叫,荒草都长得一人多高。罗天先围着公主坟的外圈转了一转,又走到门这儿。这门楼已经塌了,地下有汉白玉铺的雨路,罗天顺着这甬路就进了公主坟。他放轻了脚步,两只眼睛东瞧西看,走了有一段路,前头就是坟茔。高大的坟头上边长满了野草。前头有一块石碑,字迹清晰可见。石碑的前头有个石头供桌,罗天往供桌上看,呀!在上边坐着一个人。这人把包袱皮儿展开,在上头盘膝打坐,旁边放着个长条包袱。
罗天看得清楚,这个人大秃脑袋是铮明刷亮,身穿蓝布裤褂,右大襟,白骨头钮,腰裹扎了根布带。往脸上一瞅,小脸儿不大,宽宽的脑门儿,窄窄的下颏,多少有点儿凹抠脸儿,大奔颅头寒着一对眼睛,眼皮下垂,看不见目光。一对大耳垂肩,一部银髯洒满前襟,一动也不动。要不知道的,就像是木雕泥塑的一般。
罗天再看了周围没别人儿,他断定很可能是这个人给送的信,问一问吧。罗天轻轻咳嗽了一声,迈步过来了,冲这老者一抱拳,道:“老人家请了!”就见这老头一动没动,好半天眼皮往上一抬,从眼睛里头放出两道光来。这老头打量打量童林,双退一飘,从石头供桌上下来了:“您就是昆仑罗天?”“哦,不错!正是罗某。请问老修士是……?”
“哈哈哈!罗少剑,言而有信,好!我正等着你呢。你是不是想问,那纸条是谁给你送的?就是老朽!我只当罗少剑不能来呢,还真赏脸,我太高兴了。哎呀,旷野荒郊,也没地方坐。罗少剑,委屈委屈,请坐到石桌上一谈。”
罗天一抱拳,说了个“请”字,两个人就坐到石头供桌上了,面对面呆着谈话。罗天二次抱拳,道:“请问老修士仙乡何处?尊姓大名?”“啊!罗少剑,实不相瞒。小老儿是四川剑阁的人士,复姓诸葛,单字名建。有个小小的绰号叫赛南极。”
“噢!”罗天听明白了,赛南极诸葛建。“请问老修士,把我罗某找到此处,不知有什么事情?请讲在当面。”“哈哈哈哈!罗少剑,为什么把您请到这儿来,有个原因。出我的嘴,入你的耳,别人儿全听不见,这地方清静得很,我打算跟罗少剑做次长谈。你知道我是什么身份?”罗天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