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鬼气(1)
寒雨2015-10-25 03:213,636

  主诊医生原本预计蒋瑞敏会难产,没想到她会顺利地生下夏小迎。

  外面响起了闪电,准备要下暴雨,是天气预报说今晚会有六级的大风。

  蒋瑞敏伸出手来:“让我抱抱我的儿子——”

  “好——”女护士把夏小迎抱到蒋瑞敏的手上。

  窗外面,这风声很强烈,连室内都会被飓风吹塌下来。街道上,只有稀疏的车辆和行人,他们纷纷地用雨伞保护自己。飓风把路边的几棵木棉花树连根拔起地吹倒。

  一个黑影徐徐地出现在护士站,它全脸都是血,很快地消失。黑影停留的时间是五秒钟。夏宇乐被朋友簇拥住:“恭喜夏先生,夏太太生了一个重六磅的男婴,恭喜啊。”

  夏宇乐奔入普通病房里,他来到瑞敏的床边:“瑞敏,谢谢你帮我夏家添了一个儿子。”

  “对了,我很想小宣,我们的女儿。从我进医院开始,她就没有来过看我。”蒋瑞敏喜极而泣,她坐起身。

  夏宇乐把靠垫放在蒋瑞敏的背后,他想让她坐舒服一点。夏宇乐抓紧蒋瑞敏的手,夏宇乐很满足很欣喜,他和敏敏有儿子了。夏宇乐笑得合不拢嘴。

  “小宣还是接受不了她有一个弟弟的事实,我劝劝小宣,让她来陪你。”

  “嗯——”蒋瑞敏只好点头:“过几天,我想出院。”

  “到时候,我去办出院手续。”夏宇乐说,她让蒋瑞敏好好地睡一会儿。

  走廊上,出现了怪事:天啊。夏宇乐惊呼。

  “夏先生,你的脸色很不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男医生来到夏宇乐的身旁,拍拍他的肩。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夏宇乐不断地安慰自己:没事的,绝对是幻觉。

  “我给你打脉。”

  夏宇乐跟着男医生走进去办公室——

  张天赐是第一次给夏家少爷打脉,他有些的紧张。

  张天赐皱起眉“这脉象很乱——”

  夏宇乐愣了一下:“这是什么原因?”夏宇乐也感觉出张天赐的无奈,刚才所见到的东西太恐怖,夏宇乐的心不停地跳动:右鞋的鞋底里有血。

  夏宇乐的眼神不经意地扫射窗外,雨和雾气把外面的景物完全地遮掩得模糊不清。夏宇乐心情恍惚地把头转过来:“医生,我是不是因为压力大而引起的躁动?”

  “会——”张天赐说,他给夏宇乐一个答案,张天赐从来没有见过这怪像。

  夏宇乐是第一个让他感到好奇的人,这脉搏好像是很混乱,是受到惊吓所致的。他很想问:“夏少爷,老实告诉我,从你进来办公室之前,你看到什么?”

  “我,我没有……”夏宇乐支支吾吾地想表达他此刻的感受,如果他解释出来,会有人相信吗?

  “你不说,我怎么可以帮你呢?”

  张天赐鼓励夏宇乐把他看到的东西说出来:“夏少爷?”

  “对不起,我失态了。”

  “没关系,我想问明白一点,如果你不想说,我不会勉强你。”

  “谢谢你。”夏宇乐几乎被刚才见到的血吓傻,面色回复了红润。

  “我太太她过几天可以出院?”

  夏宇乐问,他把双手搭在膝盖上微微地抖动。

  “可以。”张天赐依然觉得夏宇乐有隐瞒,只是对方不想说。他想帮他,只是……

  “我想陪陪我太太,我先回去病房。”

  夏宇乐起身,他又看到窗外的雾气越来越重,他也感觉自己的心脏很难受。

  “嗯,好。”张天赐还在纳闷之中。

  “小宣,等等我。”

  夏宇乐拉住夏小宣的手,他把女儿抱到沙发上:“小宣,不要闹,好吗?”

  “爸爸,我不喜欢小迎。”夏小迎就是夏小宣的弟弟,从后妈回来之后,夏小宣就从房间里搬到楼下的客房里。

  她不想和后妈住在同一层楼里,夏小宣很讨厌蒋瑞敏,从她嫁进夏家开始。夏小宣就很生气,是蒋瑞敏赶走她的妈妈,一定是。

  “爸爸,我是不会接受这个野种。”

  拍一声,夏宇乐掴了女儿一巴掌。

  “爸爸,你为了那个女人打我?爸爸。”

  “不许你这样说你的后妈。”夏宇乐把手举在半空,准备又想掴夏小宣。

  “宇乐,你不要这样对小宣。”

  蒋瑞敏从厨房里来到她们这边:“不要……”蒋瑞敏握住夏宇乐的手:“都是我不好,是我让小宣讨厌我。”

  “假惺惺——”夏小宣细声地说,她以为爸爸会听不见。

  “小宣,你是被你妈妈惯坏,你才这样任性?”

  “你再这样,我以后不会再理你,瑞敏,我们回房间。”夏宇乐想起洛雪儿,他就很生气,女儿变成这样泼辣。夏宇乐也要付一半的责任。

  “爸爸,你会后悔打我一巴掌。”

  夏小宣快步地奔入客房里,把门摔上。夏小宣趴在床边猛哭,她的爸爸不再属于她。他是后妈的男人……

  夏小宣没有理会蒋瑞敏。

  这高跟鞋的声音让夏小宣听起来很厌烦……

  “小宣,听我说。”拍门声继续响起,蒋瑞敏说:“小宣——”

  “我不听。”夏小宣对蒋瑞敏根本就不好,她拒绝和她谈,尤其是爸爸。夏小宣用手按住耳朵,使劲地摆脱蒋瑞敏说话的声音:烦死。

  “小宣——”蒋瑞敏站在门边,垂下来的手落在腰间。

  “不要叫我,你走啊。”夏小宣发怒,她的手可以把被单扯碎。

  窗外的暴雨依然在下着,这雨下了几天没有停过。

  夏小宣把被单盖住头部,她哭,不断地哭。

  一个黑影来到夏小宣的窗前,它露出半张脸。它想把夏小宣吓死,这时,外面又想起敲门声:“蒋瑞敏,你烦不烦啊?”

  夏小宣把枕头扔向门上,她没有看到那个黑影。

  “是我,是爸爸,我想和你谈谈。”

  “我不想和你谈,走,你们都走——”

  夏小宣隔着门板大声地哭闹,她把室内的玻璃花瓶全砸到地上。这巨大的声音把站在门外的夏宇乐和蒋瑞敏都瞪大眼睛互相看向对方:“我们暂时让小宣冷静一下,这对她会很好,宇乐,我们回房间。”蒋瑞敏拉着夏宇乐的手,她们奔下楼梯••••••夏小宣立刻打开门:“爸爸,我想和你单独聊聊。”

  夏小宣希望爸爸会同意,她冷眼地瞪了一下蒋瑞敏,夏小宣对她没有好脾气。她看着爸爸:“爸爸••••••”她把夏宇乐拉到房间里:“爸爸,原谅我,是我不好。一直以来,你没有打过我,今天,我知道你的心情很差,你才这样动手打我,爸爸,我不再怪你。”

  蒋瑞敏听着夏宇乐的道歉声,她很满意地下楼,到了第三级楼梯的时候,蒋瑞敏跌倒在这里。她用力地拉紧扶手,大滴的汗水从额头上流出来:宇乐。

  然后,蒋瑞敏晕倒了,没有人看到……

  房间里,夏宇乐和女儿没有预想到外面发生的事。

  “小宣,爸爸不应该打你,是我太过冲动。”

  “爸爸,你真好,对我特别的好。”

  “傻孩子,我当然要对你好啦,你是我的宝贝。爸爸会永远地爱你。”

  夏宇乐把女儿拥进怀里:“不要哭,哭花了脸蛋就变成丑女喽。”

  “爸爸——”夏小宣感动得再哭,夏小宣在抹眼泪,她记起一件事:“明天是弟弟小迎的满月,我想给弟弟送一件礼物。”

  “你还记得?我只是给你说过一次。这是你主动提起,小宣?”

  夏宇乐坐在床上,把女儿拉到身边:“只要你是真心地接受小迎,你不送礼物都无所谓。”

  “要的,只要小迎肯认我这个姐姐,我就心满意足。爸爸,你说,小迎会喜欢我吗?”

  夏小宣依然想着这个问题,夏小迎是她的弟弟,这是命运。如果是夏小宣拒绝小迎留在家里,爸爸肯定会再打她,刚才那一巴掌,夏小宣没有忘记,她想对弟弟••••••憎恨已经给夏小宣带来痛苦,她不想再这样痛苦下去,夏小宣要反击。所以,她要讨好爸爸,还有那个惹人厌烦的蒋瑞敏,只有做到这点——夏小宣要做好心理准备。

  夏宇乐心不在焉地冲着女儿微笑,女儿终于肯承认夏小迎是她的弟弟,这对他很足够了。没有什么事可以值得夏宇乐去兴奋,只要女儿肯愿意接纳小迎。

  对其它的,夏宇乐不再在乎。

  “小迎他会喜欢你,小宣,谢谢你。”轮到夏宇乐对小宣的反应没有信心。

  “爸爸,我给你看一样东西••••••”夏小宣趴在床底,从里面拿出一个红色的木盒子:“是什么?”夏宇乐来到床边,低头地看女儿拿出来的东西。

  夏小宣把手上的东西打开,里面的物件映在夏宇乐的眼睛里:“是我和你妈妈结婚那时穿的西装?小宣,你把它保留到现在?”

  “是啊,我一直把这件衣服留着。”夏小宣把西装在爸爸的身上比划几下:“它还是很适合你,爸爸,你的身材和以前一点也没有变。依然很高大很瘦。”

  夏小宣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洋溢着欣喜的笑容。

  楼梯上,蒋瑞敏已经醒来,昏倒之后,她做了一个恶梦。梦里,她看见夏小宣把儿子从楼顶上扔下来,然后,蒋瑞敏就被这个怪异的梦吓醒。她的全身是冷汗,蒋瑞敏从梯级上起来,全身没有力地靠紧扶手边: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做这个奇怪的梦,这预示着什么?

  蒋瑞敏实在是不敢想下去:夏小宣?

  蒋瑞敏迈开脚步下楼,然后来到紫色的沙发上坐下来,她的背脊发冷得特别的厉害。蒋瑞敏伸出手轻轻地敲打后背几下,她很无助地喘气••••••房间里,夏宇乐试穿这件隔了好几年的衣服,它依然很合身地穿在夏宇乐的身上。

  “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看,爸爸,你很帅气。怪不得我妈妈会和你结婚,然后就有了我。”

  “小宣,你看我很帅?”夏宇乐微微地笑,他知道女儿想说什么,一提起洛雪儿,夏宇乐就很生气:“小宣••••••”

  “爸爸,你是不是不想我提起妈妈?”夏小宣很失望地,她坐在床边,不敢凝视爸爸。

  她的泪水又因为爸爸不喜欢妈妈而留下来,泪水落在夏小宣的膝盖上。

  “小宣,不要动怒,爸爸没有不想想起你的妈妈,你是误解我。从我和你妈妈离婚开始,我就没有喜欢过别的女人,只有你的蒋阿姨吸引了我。所以,我才和瑞敏结婚。”

  “爸爸,我相信你,对不起,是我让你想起伤心的事。”

  夏小宣对爸爸道歉,把头靠在爸爸的肩上,她也想起妈妈在离家之前给爸爸掴的那一巴掌,夏小宣还想着。

  “爸爸,你说蒋阿姨会不会接受我?”夏小宣问。

  夏宇乐拉女儿的手:“会的,小宣,我相信你会喜欢蒋阿姨。”

  “爸爸,你对我太好,我怕,我会离开你。”

  夏小宣突然对爸爸说:“爸爸,我舍不得你,不要让我走。”

  夏小宣预感到以后会发生的事,夏小宣不再想不实际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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