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最近许凌风掌握秘术的速度比较快,所以今天提前几分钟回来,打开门许凌风看见洛茗雪一脸的惊愕。
本以为是看到他回来的惊讶,但那惊讶并没有变成惊喜,反而带着不知所措。
许凌风看见洛茗雪站在门口没有想让自己进去的意思的,一股不好的预感在心中蔓延,他下意识地移动身体,向屋里看去。
茶几旁的沙发上是一位女子,头发精心地盘在后面,身穿淡黄色的外套,配上墨绿的下装,一个侧面就给人清爽之感,此时她似乎也感觉洛茗雪的犹豫,将目光投向这边,正好与许凌风的目光对上。
许凌风一惊,那张脸竟然是郑美静!
许凌风脸上的喜悦一下子淡去几分,脑海一片混乱,郑美静来找洛茗雪做什么,她们交谈了什么,洛茗雪为什么脸上是那样的表情?
倒是郑美静先反应过来,点头微笑:“凌风,你回来了。”她在笑,一开始还带着小小的窘迫,此时迎上许凌风的目光表情慢慢变得坦然起来。
许凌风大步进去,径直来到洛茗雪旁边问道:“你来这做什么?”他的脸上没有平时的笑容,连语气都带着寒意,一双眼睛直直盯住郑美静,目光凌厉而严肃。
那个样子是郑美静从来没见过的,她一愣,继而明白了,心头的热一点点暗下去,她想解释,却无法开口,只觉得有一块石头堵在胸口。
“你们聊,我去厨房煮咖啡。”看到气氛不对,洛茗雪识趣地关好门,准备进厨房。
“不用了,今天我先回去吧。”郑美静拿起沙发上的包,不再看许凌风一眼,只是对着洛茗雪笑笑,然后与许凌风擦肩而过,许凌风一动没动,只是目光盯着茶几,似乎根本没有注意郑美静的离开。
走到楼下,泪水立刻盈满眼眶,回想起刚刚许凌风的眼神,充满着不信任一霎那,她觉得许凌风好陌生,他再也不是当年跟着自己身边说要保护自己一辈子的男孩。
原来这么多年一切都变了。
记得当年自己被误查得了血癌,不想让他伤心,秘密转去国外做治疗,但当知道真相时,她飞奔回来但许凌风已经从自己的生命里消失了,电话打不通,地址也找不到,那些日子她苦苦等着他的消息,期待第二天就能再见到他熟悉的笑容,可是一晃就已经过了这么久。
重逢的那日她是多么开心,以为只要解释清楚一切都可以回到从前,但现在她才明白物是人非,一切不过是心中的遥不可及的梦。
郑美静抬起头,不想让泪水流下来,泪水模糊了视线,只看见灰蒙蒙的天,心也越发沉重,迈一步都是那么艰难。
陈一俊找到郑美静的时候,郑美静已经喝醉了,趴在吧台边,本是整齐的头发也变得凌乱,一只手举着酒杯,低低地不知在说什么,而旁边的男子死死盯着郑美静的脸,眼中发光,一只手配合着郑美静摇晃酒杯,而另一只手偷偷想搭在在郑美静的背上。
陈一俊连忙上去,将他的那只手抓起,狠狠摔在一边,那男子刚想发作,但对上陈一俊的眼睛,凶狠,绝情,警告,顿时凉从心生,连一句狠话也没敢说便默默走开了。
“你怎么了?”陈一俊一边示意服务员不要再递给她酒,一边轻轻抚摸郑美静的背,温柔地说道:“别喝了。”
“你怎么现在才来?”郑美静抬起头,一脸醉意,勉强认清面前的人,大声叫道:“来,陪我喝。”又对服务员喊道:“我的酒呢,怎么还没来。”
“你醉了,我们回去吧。”陈一俊小心地抓住郑美静的双肩,稍一使劲就将郑美静扶起来,此时的郑美静柔软得像只猫咪,顺势倒在陈一俊的怀中,她双眼迷离,嘴唇微微泛红,脸颊也染上红云,显得那么迷人,陈一俊微微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将她抱起,放进车内。
此时九点已过,天早已深黑,车飞驰在闪光的达桥上,四处灯红酒绿,霞光绯色,陈一俊一边开车一边注视窗外的夜景。
一切显得是那么梦幻,像遥远的另一个世界,回想过去几年他一直陪伴在苏流云身边,很少有机会这样欣赏这些夜景。
后座上的人似乎已经睡着,从镜子里看见她蜷缩在位置上,盖着暗红色毛毯,显得那么小巧可爱,陈一俊微微一笑,不再看她,专心开车。
郑美静醒过来时天已经大亮,平时不善饮酒的她昨天不知喝了多久,头依旧很痛,一闭眼脑子里尽是酒池灯光闪烁的场景,她一身宽松睡袍,揉着脑袋从卧室出来。
“醒了,女儿。”那个已经年过四十却依旧活力不减的女人一边将早餐准备好,一边笑嘻嘻地看着她,“昨天送你回来的是什么人啊?”
郑美静没理睬她,直接进入浴室,热气四溢,头痛也好些,刚刚在卧室,打开手机看见通话记录,看见陈一俊三个字,脑袋还有些糊,但现在变得清楚。
昨天在酒吧有些醉的时候想打给许凌风,但犹豫好久却按下了陈一俊的名字。
昨天好像有一个温柔的怀抱,自己还往上蹭了蹭,想到这,郑美静的脸唰的红了。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一脸颓废样,昨日自己知道许凌风没回来就去找洛茗雪,因为她不知道洛茗雪与许凌风的关系,许多人都告诉自己他们的恋人关系,但她还是想借此确认一下,她要洛茗雪亲口承认,这样她就选择放手,也好死了这条心。
可是那个女人的回答却是如此出乎意料。
“我是许凌风的前女友。”她开门见山地说道,而眼前的人却没有一丝惊讶,只是静静看看着她,等待她说接下来的话。
“你与许凌风的关系我知道,可是我还要你亲口承认。”郑美静睁大眼睛望着她,那眼神带着期待与不安,“好让我死了这份心。”
“你很爱他,对吗?”洛茗雪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轻轻地问了这句话,她的双眼中的感情很复杂,郑美静看不出是什么。
在看见郑美静严肃的点点头后,洛茗雪淡淡一笑:“你放心吧,我们只是朋友关系。”
出乎意料的答案,她抬起头仔细看着洛茗雪,但洛茗雪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可是许凌风是爱你的。”她不情愿地说出这句话,那些种种表情,那些传言,种种迹象表明许凌风是爱这个女人的。
“可是我不爱他啊。”没有否认这句话,洛茗雪的语气很平淡,向在诉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在郑美静听来是如此的绝情,此刻她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好可恶,她待在许凌风身边,依赖着他,享受着他的爱,却不知道自己的回答会令许凌风跌入深渊。
自己想说好多话,却不知从何说起,她看见洛茗雪脸上的笑意,感觉是那么刺眼,顿时一腔怒火刚想发作,这时门铃却响了……
昨天的记忆带着淡淡的痛在心头弥漫开来,事到如今,能怪谁呢,她替许凌风不值,可是又有何资格?
换完衣服,发现屋子里多了一人,陈一俊正静静看着自己,他依旧在笑,如一缕阳光射进心扉,这个男人给自己的感觉是总是与阳光相伴,感觉他一出现空气也变得柔和起来。
“昨天谢谢你。”想起昨天,她的脸又瞬间浮现两片红云。
“没什么。”陈一俊站起来,温柔向她走来,问道:“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呃?”她一愣,看见屋角那个童心未泯的老妈拿着自己的手机对自己挤眉弄眼,心中明白几分,她想解释又不忍心破坏妈妈的好意,这个为自己*劳快半辈子的人,一直认为自己没有男朋友,担心她一辈子嫁不出去,一见到她那愁眉苦脸的样子,她就想笑,却又带着心酸。
“今天放假,我们出去走走吧。”听到他的回答,那个老妈明显松口气,以前每回劝她找个男朋友,都免不了吵一架,后来就冷战,今天着状况看起来有戏,她快步向前,笑嘻嘻地看着这两人,“这里我来收拾,你们快出去吧。”
在郑美静看来老妈看陈一俊的眼神就像在看未来女婿,不知陈一俊感觉到没有,想到这顿时黑线满头。
而另一边,在郑美静离开后,两人都没有讲话,晚上洛茗雪再准备晚餐的时候,突然感觉一双手穿过臂弯抱住了自己,“对不起。”
他的语气想犯错的孩子。
手中的活停了下来,洛茗雪能感觉到许凌风靠的是这么近,也能感觉到他的悲伤,她想说什么却无法开口。
“我没想到她会来这。”许凌风继续说道,“我应该跟她彻底说清楚的。”如果自己当初直接回答不在乎她,也许今天的事就不会发生,。
“不是你的错,其实你明白……”
“不要说,茗雪。”许凌风的语气带着几分哀求,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些。看到郑美静的那一刻他突然觉得现在的生活就快要失去,洛茗雪不爱自己那又如何,留在他的身边就已足够,至少在自己的身边,也许有一日她还会爱上自己,他害怕郑美静会使洛茗雪产生离开的想法,此刻心中更是不安。
知道许凌风的想法,洛茗雪低声说道:“我不会离开你的。”
“嗯,那就好。”许凌风将头倚在她背上,心中一阵恐慌,茗雪,为什么我感觉你就要离开我了,你不会的,对吗?
窗外是美丽的夕阳,照在他们的身上,将许凌风的长衣染成金色,女子微卷的头发垂在他的脸旁,他能闻到那淡淡的香气,闭上眼,暗自想,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