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么!”大爷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道:“素云,这朵山吹花能给我吗?我人老了,记忆也很差,不止忘了你妹妹的婚礼,还把你上次送的山吹花弄丢了。”
素冰城点点头,将木刻山吹花递给老大爷,并低下脑袋道:“大爷,不是你忘了,是我忘了。”
大爷接过山吹花,心中有些茫然的,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忘记呢?虽然想不清楚,但是大爷还是笑道:“人老了,老是会忘记东西,这次把他贴上标签,绝对不会忘记的。”
一成不变的太阳在空中行着年年都相同的轨迹,思忆河边的树林中,一行人再度雕刻着山吹花,绿芜同样弄得自己满头都是木屑。然后一行人再度回到流魂街,开始再次发送山吹花。
第一天就这样过去,第二天也重复着这样的事,终于,在第二天傍晚的时候,整个第五区的所有平民都收到了山吹花,在夕阳的光的照射下,心中充满满足感的众人挥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
而擦汗的素冰城的身体居然摇晃了一下,枫叶棠关心的问道:“素冰城,你没事吧!”
素冰城微微摇头道:“没事,有些头晕而已”
枫叶棠微微皱起,死神根本不可能头晕,恐怕是封印奏效了。
“咦,这朵木花是怎么回事”一个满脸茫然的平民拿着木刻山吹花从素冰城身边走过,素冰城的身体再度摇晃了一下。
苍穹担忧的看向素冰城道:“素云哥哥,你没事吧!”
素冰城微微皱着眉头,再度摇摇头。然而不管他怎么否定,他的记忆逐渐被封印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一个拿着木刻山吹花的年轻男子从众人身边走过,这是他忽然愣了一下,举起手中的木刻山吹花道:“咦,这是一朵什么花,为什么会在我手中。”
眼尖的绿芜立刻发现那多山吹花是她雕刻的,因为那根本就不像山吹花,绿芜立刻跳出来道:“你不知道这朵山吹花是怎么来的么?这可是我亲手雕刻的。”
年轻男子茫然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木刻花,又看向绿芜道:“这是山吹花么!怎么雕刻的这么难看,这么难看的东西,还是还给你吧!”
绿芜羞红着脸道:“不行,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要回来。”
年轻男子郁闷的摸摸自己的脑袋道:“是么!既然你都不要了,那就扔掉吧!”
年轻男子所做就做,挥手就将山吹花扔向一旁。
“喂,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大惊的绿芜一下扑向木刻山吹花,在山吹花落地之前将山吹花接住,等绿芜怒气冲冲的站起来时,年轻男子早已消失在人群之中。
众人原本欢乐的心情因此而笼罩了一层阴影,素冰城眼神黯然的道:“明天就是为妹妹举行婚礼的时间,我先回去准备。”
素冰城走向了人群的河流之中,苍穹对着素冰城的背影道:“素云哥哥,明天素莹姐姐的婚礼一定能举行吧!”
背对苍穹的素冰城重重的点点头道:“能,一定能。”
苍穹笑起来回答素冰城道:“素云哥哥,我一定回去的。”
素冰城微微点点头,消失在人群之中,这时绿芜拿着手中的山吹花左看看,右看看,然后万分不解的道:“这朵花是什么花啊,为什么雕刻的这样粗糙,连外形都很模糊,我这么看都看不出来这是一朵什么花。”
众人的瞳孔因为绿芜的话而颤抖起来,苍穹心中带着复杂的感情以及苦涩的不甘看向绿芜道:“绿芜,你不记得这朵山吹花是怎么来的了么?这可是你亲手雕刻的。”
“我雕刻的”绿芜一副大惊的表情,明确的告诉众人她不信。绿芜仔细的盯着山吹花道:“我怎么可能雕刻这么难看的山吹花。”
众人的心情更加沉重了,连绿芜也忘记了么!到了明天,到底还有谁能记住苏冰莹的婚礼。
绿芜仔细的盯着山吹花,眼中的否定光芒变成了质疑的光芒,瞳孔颤抖着的绿芜看向苍穹道:“呐,苍穹,这朵山吹花真的的我雕刻的么?为什么我一点都记不起来。如果不是我雕刻的,为什么我会觉得这样熟悉。”
绿芜脸上的表情动摇着,幽兰色的瞳孔边缘聚集起了水雾,这些水雾聚集成泪珠滑出绿芜的眼角,流过绿芜洁白的脸颊,然后从绿芜那小小的下巴上滴落到地面。苍穹走到绿芜身前,将绿芜的脑袋抱在自己的肩上,轻轻安抚着绿芜幽兰色的秀发道:“没关系了,不管是不是你刻的,都没关系了,你不用哭,你没有做错什么。”
“嗯”绿芜靠在苍穹肩上轻轻回答了一声,但是眼泪却不自觉的从绿芜眼中溢出来。
“我们先回去吧!”心中很伤感的苍穹拉着绿芜走在人群之中。背后传来桧佐木修兵疑惑的声音:“咦,我在这里做什么?为什么大家都用曲光改变自己的样貌。”
苍穹明亮的瞳孔瞬间黯然下来,继绿芜之后,桧佐木修兵也失去了记忆,我呢?我能记到什么时候。
在苍穹等人返回静庭延的时候,素冰城疯狂的用着瞬步返回到了素冰家族之中,莽撞的闯开书房的们,拿起笔与纸在桌子上飞速的写着什么。一张张黑字白纸在素冰城身边重叠起来,一个破碎的银色‘封’字浮现在素冰城脑后,并自行的修复着字体。
月上枝头,绿芜独自一人坐在庭院之中,用缩小成匕首的斩魄刀雕刻着木质山吹花。纷飞的木屑飞得绿芜满头都是,一朵轮廓模糊且异常难看的山吹花在匕首下雕刻出来。
匕首在山吹花上刻过,一朵与摆在桌子上的山吹花一模一样的山吹花雕刻出来,匕首消失在绿芜手中,绿芜的双肩颤动起来,眼泪从绿芜幽兰色的双眼中流下。
“原来真的是我刻的。我怎么记不住了。”晶莹的眼泪从绿芜的脸颊划过,滴落在石桌上,印湿了干枯坚硬的石桌。
“绿芜。够了,不用在难为自己了。”不知何时,苍穹已经站在了绿芜的背后,伸手轻轻按住了绿芜的双肩。
流泪的绿芜站起身体,扑在了苍穹怀中低声抽泣。苍穹心中也同样升起了伤感之情,苍穹轻声安慰着绿芜,并轻轻拿掉绿芜幽兰色秀发上的木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