筵席过后,史朝义一行人来到皇宫外的青云客栈投宿。这青云客栈可是专门为各个进京的地方官开设的,从客栈的装修到店家的服务都是长安城一流的。
史朝义来到自己的房间,古朴大方的檀香木家具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他走到窗边,仰望着天空,那皎洁的月亮竟幻化成杨玉环迷人的脸庞,楚楚动人地对着他微笑。
“咚,咚,咚”讨厌的敲门声打断了史朝义的遐想。
“进来!”
是李艾,李艾半弓着腰,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洗脚水说:“少爷,刚给您打的洗脚水。”
史朝义没好气地说:“放那就行了。”
“少爷今天进宫累了吧,早点歇息吧。”李艾真不会看脸色,脸上堆满笑对史朝义说。
“不管你的事你打听个什么劲!你下去吧!”一向脾气温和的史朝义有点生气了。
“是……”李艾收起脸上的笑容,弓着腰,退着走了出去。
史朝义一向对这个有事没事就套近乎的李艾没什么好感,他怎么也不能把现在唯唯诺诺,溜须拍马的糟老头跟狼口救人的勇士划上等号。
史朝义没有理睬那盆洗脚水,静坐在桌旁,看着摇曳的烛火,再次陷入了对杨玉环的想念。自己独来独往过了二十余载,从来都是雷厉风行,洒脱不羁,可是今天见了杨玉环一眼,便心跳不已,自乱分寸,魂不守舍,可是人家是当今皇上的爱妃,我怎么能动此大逆不道的非分之想!早知道要受此煎熬就不随父亲来长安了,唉……
也不知道这史朝义自怨自艾了多久,大约到了半夜子时了。史朝义本来饭量就很大,今天晚上没动几筷子,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他打算下楼找点食垫垫。他怕吵醒在旁边睡觉的父亲,也没拿烛火,就摸着黑,蹑手蹑脚地出房门了。
谁知在走廊上还没走几步就撞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借着幽幽的月光定睛一看,这脸庞,这香气,没有错!竟然是他想得肠子都要烂了的杨玉环!
史朝义瞪大眼睛,结结巴巴地说:“贵……贵妃酿酿……”
杨玉环赶忙伸出玉手轻轻堵在了史朝义嘴上,柔柔地说:“史公子,咱借一步说话。”
史朝义做梦也不敢想杨贵妃会跟自己有这么近的接触,心跳如雷,面红耳赤地随杨玉环一道退回到自己的房间。
进了门,让史朝义更加想不到的是,杨玉环竟然小嘴一蹙,对自己撒起了娇:“史公子,你知道玉环为了见你一面吃了多少苦么……从宫中溜出来,到处查询公子下落,只为能见公子你一面啊!”说着,呜呜地低声哭泣了起来……
史朝义最受不了女人哭了,杨玉环这么梨花带雨地在自己面前哭泣,弄得史朝义更是不知所措,一个念头闪过史朝义脑海,这样好的女子,就是要被皇上杀头我也不能辜负人家一片情谊,那一刻,他把什么都抛在了脑后,上前一步,紧紧把哭泣的杨玉环抱在了怀中!
在温暖的怀中,杨玉环的哭声渐渐变小了,杨玉环把史朝义一把推开,破涕为笑:“史公子,我把眼泪和胭脂都抹你身上了,对不住啊。”
“哈哈,娘娘不哭了便好。小人的衣服微不足道。”
“你还是把我当娘娘啊,就不能叫我声玉环么……”杨玉环泪汪汪的双眼似乎又要哭出来了。
“是……是……玉环姐姐。”
“呵呵,真乖啊,你这里有茶水么,跑了半夜,我有些干渴了。”杨玉环的声音就像银铃一样,搅得史朝义心神荡漾。
就这样,史朝义和杨玉环一边喝茶,一边闲聊,也不知聊了多久……
史朝义躺在床上,一只两寸长,一指粗的毛毛虫从史朝义脖颈处一弓一弓地向他胸口处爬去……史朝义用尽全身的力气想动手把那虫子拿掉,但是全身就像被什么固定住一样,纵使使出吃奶的力气也不能动弹分毫。眼见那虫子爬到心口位置,开始蚕食史朝义的胸口肉!史朝义又急又疼,全身被汗水湿透了,他想大喊,但纵使他怎么努力也不能发出一点声音……
那食肉的毛毛虫一点点地钻进了史朝义肉里,鲜血从那*流淌而出,史朝义想,自己要死了吧,这时,胸口一道金光像个保护罩一样,把那只食肉虫子弹出去了,这感觉就像遭遇狼群把狼弹出去的感觉一样,史朝义醒了过来,原来是个噩梦。
他还是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胸口,还好,没有伤口,地上也没有那只恐怖的肉虫。
安禄山的怒吼从楼下传来:“我不管,今天你们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找出来谁干的,我就把你们店一把火烧了!”
似乎是发生什么事了,史朝义擦了擦身上的汗水,套上衣服下楼去安伯伯房间。
打开房门史朝义惊呆了,安禄山的衣物行李,竟然满是狼藉地散落一地,怪不得安禄山要暴跳如雷地发脾气了。
几天间,安禄山遭遇连续遭遇两次盗贼袭击了,是什么样的盗贼这么大胆,专门在太岁头上动土?难道这人随安禄山从边疆到了长安?那么他又想偷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