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安庆绪搬的救兵着实让史朝义吓了一跳,竟然是当朝声名显赫的李光弼将军。
“你不是第一次上长安么,什么时候认识的李将军啊?”史朝义问安庆绪。
“还不是我爹爹的关系,都是当朝的同僚嘛。”
但史朝义还在想信鸽中鹿,鹤,白玉簪的暗号,感觉他们早有联系,还有那李光弼一个堂堂大男人用白玉簪当暗号,真有点受不了。
史朝义和安庆绪在客厅等着李光弼的到来,只听“咔嗒咔嗒”的金属碰撞声由远及近,一个壮汉穿着金光灿灿的金甲衣走上堂前,原来这李光弼不管是在家还是在外打仗,都是一身戎装,这浑身的金甲衣少说也要三四百斤,李光弼穿着这么厚重的盔甲,竟然浑然不觉,这就够史朝义惊讶一会的了。
“李叔叔,真过意不去,又来麻烦你了。”说着安庆绪把鸽子传达的书信递给了李光弼。
“这是哪的话,能帮上你的忙我也是我的荣幸啊,哈哈。”可是当李光弼打开书信的时候,脸色却变得铁青,就好像他没见过这书信似的。
“唉……出现家贼这样的东西的确是很让人头疼啊,史公子你放心,既然你肯赏脸来找我,我一定把这家贼揪出来碎尸万段以解公子心头大恨。”李光弼就是这么仗义,这么爽快。
“李叔叔,我也只是猜测,还不确定是他呢。”听到“碎尸万段”史朝义有些不忍心了。
“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再说一个下人而已,紧张什么!即使他武功高强不还有我么,事不宜迟,我们出发吧。”李光弼似乎比史朝义都着急。
他们三个是这样计划的,史朝义谎称要和安庆绪一起出去打猎,让李艾做随从,把他带到城门的时候跟早就在那等着的李光弼碰头,李光弼暗中跟随并保护安史二人。最终把李艾带到人烟稀少的地方把他捆了拷问。
一切都是按照计划进行的,出了城门,史朝义和安庆绪尽量调动李艾的注意力,别让他往后看,李光弼也是最远距离跟踪,他们四个人就这样走进了森林深处。
史朝义看时机成熟,跟安庆绪互换了颜色,史朝义故意翻身从马背上滚落下来,躺在地上“哎呦哎呦”地叫了起来。李艾一看少爷翻身落马赶忙下马搀扶:“少爷,少爷你没事吧……”与此同时,安庆绪从马鞍下抽出早就准备好的绳子,从李艾背后把李艾五花大绑了起来。
李艾也没怎么反抗,一脸无辜地说:“安少爷,这是……这是合意啊?”
“哼,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李艾,你别装蒜了,那天晚上在安府穿着夜行服与我撞见的人是不是你?昨天晚上把安伯伯东西翻得稀巴烂的人是不是你?你一个端茶送水的下人,谁教你的武功?你老实交代,你到底隐藏了什么?”史朝义一下子把挤压在自己心中的疑惑全都吐出来了。
“少爷说的什么小人听不明白啊。”史朝义也只是推测,拿不出半点证据,所以李艾也理所当然地摆出一副大义凛然威武不屈的姿态。
“史少爷休要与他啰嗦,待我一刀砍了得了!”跟踪一路的李光弼有些奈不住性子了。
“李叔叔且慢!好歹李艾也在史府十多年,口说无凭就把他砍了,我回去没法跟父亲交代啊!都说人赃俱获,我们搜搜他身上有什么赃物没有,若没有就暂且把他放了。”史朝义一向的冷静。
“公子说的有道理,我们搜搜看。”
李艾继续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任凭史朝义,安庆绪和李光弼在他身上摸来摸去,搜了半天也没什么结果,安庆绪突发奇想地把手伸进了李艾的胸口,李艾突然紧张起来,挣扎着,扭动着,似乎想防卫什么,李光弼用力按住李艾,让他动弹不得。安庆绪从李艾胸口掏出一个方形的丝绸,竟然就是那天晚上在安府见到的那个旧丝帕!
李艾怒吼道:“把那东西还我!还我!”气势汹汹的李艾像个疯狗一样冲向安庆绪,吓得他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人赃俱获还敢神气什么!看我一刀结果了你!”李光弼拔刀向五花大绑的李艾砍去。
李艾忽然变得像纸一样,轻飘飘地躲过了那可怕的一击。反而继续冲向安庆绪,一口咬住安庆绪的手,安庆绪大叫一声,那丝手帕也掉在了地上。
那载满疑惑的手帕就掉在了史朝义脚下,他趁着大家注意力都在李艾身上的时候果断捡了起来,放到了口袋中,然后拔出佩剑指着李艾说:“李艾,你快松口,虽然偷盗不对,但我回去好好跟父亲说说,他念你往日伺候他的份上最多也只是把你驱逐出去,你别小事化大,让我们在这就把你杀了!”
李艾松开了咬着安庆绪的口说道:“哈哈哈,我倒是要奉劝你们,把我的东西还给我,要不然我就让你们三个都死在这森林深处,没人给你们收尸!”
“好大的口气!”李光弼从背后劈向了李艾。
李艾整个身子向右一闪,再一次轻巧地躲过了攻击。李光弼心里一惊!难道这人背后也长眼睛?!
“看来你们非要让老夫活动活动筋骨啊!”李艾大吼一声,身上五花大绑的粗绳子瞬间四分五裂地崩散开,他顺势往安庆绪肚子上一脚,安庆绪就被踢得飞了出去,撞到树上,晕倒了。
史朝义也被吓得后退一步。“哼哼,史公子莫怕,有我呢!”李光弼两腿前后分开,像树根一样紧紧抓住地面,遒劲有力的一双大手像张开弓一样把大刀举于耳际,做好了进攻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