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君瑶始终没有理会仿佛长线一般落下的眼泪,轻轻摇了摇头,低语道:“不,我是在做梦,对!我一定是在做梦。明明都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还活过来?”
无名心里叹息一声,轻声道:“你没有做梦,我还没有死,真的没有死。这段时间只是有些事耽搁了,所以才没有回来。”
听到无名的话,文君瑶这才有了些许的清醒,不过还是有些迟疑,道:“那……你能不能让我摸摸你的脸?我要确定一下,别又是一场空欢喜。”
无名愣了愣,低头想了半响,才点点头,向文君瑶走去。
看到站在自己身前的无名,文君瑶的热泪更是滚滚而来,伸出颤抖的手摸上了无名的脸。突然,文君瑶身子猛震,说道:“真的,真的是你,你还活着,我感觉到了温度,你还活着,我……”到了这里,文君瑶已是说不出话来了。
无名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嗯!我还活着!你不要难过好么?我活着不是很好么?为什么要伤心?”
“对!你活着比什么都好,我不能哭,我要开心!”文君瑶说着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嘴角浮起一丝笑容。但是那还是不住流着的泪水却出卖了她此时内心深处的震动,她是在开心的哭!
无名的右手抬了抬,却又放了下去,想了想,最后还是抬起了右手,擦着文君瑶脸上的泪水,嘴里同时说道:“好了,你看,你都快把脸哭花了!”无名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得来的这些哄女孩的语言。不由暗想:“或许,男人天生就会哄女人吧!”
在无名的手碰触到脸颊的那一刹那,文君瑶整个软了,她觉得自己被融化了,一股暖流从心底深处缓缓升起,暖遍了全身。突然,文君瑶做了一个让无名想不到的动作。只见她一下子环抱住无名的腰部,将头靠在无名的肩上,说道:“答应我,以后都不要离开了,好吗?”
嗅着从怀中可人的身体之中散发出来的幽香,空着的双手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最后只得任由其悬在空中。听到女子的话,无名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发现,不知不觉,他竟然陷入了感情漩涡。
“怎么?这个问题让你很为难么?”文君瑶将脸埋在无名的身体之中,让无名看不清楚他此时的表情,接着说道:“没关系,我不会为难你。我知道,在你的心中,一直有一个人,而且这次,你也是因为这个人而死去的。我不怕,我会等,我会等着你在你的心中搭起一座小房子,小房子中住着我,哪怕隔壁还住着一个人。”
文君瑶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让无名有些心碎。叹了口气,说道:“你先……”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文君瑶打断了:“不,不要,你让我多感受一下你的气息,多感受一下你温暖的怀抱好吗?我怕一松开,就再也没有机会了。”顿了顿,又道:“抱着我好吗?求求你!”
无名的手抖了一下,最终还是环在了文君瑶的腰间。
场景安静了一会,文君瑶略带颤抖的声音又在无名的耳边响起:“我问你个问题,你不要生气。如果,我是说如果,她要是救不活了,你会不会和我在一起?”
沉默,无名唯有用沉默来代替言语,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
文君瑶等待了几息时间,见无名迟迟没有回答,传出一阵让人心伤的笑声,喃喃道:“不好回答么?那就不要回答了,这个问题就当我没有问过吧。”
文君瑶的话,字字敲击在无名的心里,搅乱着他的思绪。诚然,这是个很完美的女人,但是他的心里已经有了‘雪’,所以,两人也只能如此了。虽然这对于文君瑶来说有些残酷,可是无名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心里不断的安慰着自己:“只要过一段时间,相信她就会好的,那时,她也会有更好的归宿。”事实到底是否会如此,无名不知道,没人能知道,包括文君瑶她自己。
良久,无名觉得嘴唇一热,接着怀中的文君瑶便脱离了怀抱,安然的站在无名的身前。文君瑶离开怀抱的那一刻,无名怅然若失,仿佛失去了一样美好的东西。“这样也好!”无名心里默念。
摸了摸还残留着余香的嘴唇,看着已经恢复平静,回到她最初的那副高贵、典雅模样的文君瑶,无名问道:“为什么?”
文君瑶轻声道:“没什么,只是留下一点让我想念的痕迹而已。以后……怕是没有机会了!”声音很淡然,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可是文君瑶越是这样,越让无名难以面对,虽然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但是已经发生了,不是么?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站着,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半响,文君瑶突然深深的看了眼无名,好似要将之印在心底,然后便转身离去了,带起一缕香风,漂浮在无名的脑海里。
一个如梦般优雅的声音蓦然出现在无名的耳边:“你记着,无论何时,我都会等着你心中建起属于我的房子的那一刻!”无名知道,这是文君瑶的声音,也是她的期盼,想到这里,心中又是一阵无奈。
“谁为谁?在雨里苦苦等候;谁为谁?长夜独自相守;谁把谁?遗忘在风里;谁把谁?丢弃在夜里。”
“仿佛一轮挂在天边的月亮,属于一份可望而不可及的守候;一抹镶嵌在云间的彩霞,美丽飘渺的来去,让人揪心疼痛!”
“她……走了!”不知何时,澹台月和孤心魂已然出现在无名的身边,澹台月凝视着门外,轻声说道。
“嗯……她走了!”无名点头说道。
“真的走了吗?”澹台月又问道。
“真的走了!”
澹台月不再言语,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有人知道两人这段简洁的对话里蕴含着什么,只有他们自己才清楚。或许有人能够知道,但是,知道了的人,却会装作不知道,不是吗?
“唉……年轻人的烦心事啊!真是让人无奈!”玄心神皇沧桑的声音凭空响起,紧接着,人也出现在大殿之内,显然对于适才所发生的一切,已经知晓。
无名看着玄心神皇,想了一阵子,突然说道:“师傅,我想要回尚武大陆,不知道可有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