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广场上的比赛还在继续,激烈的比赛又重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德斯坦上将阴沉着一张脸,冷冷的坐在椅子上,坐在德斯坦周围的军官们先前还对比赛一轮不止,此时见到德斯坦这番表情,也不敢再吭一声了。
然而或许因为陈子豪受伤,接下来的比赛异常激烈,神风学院的学员们选手们似乎是铁了心的为陈子豪出气,完全不顾比赛的规定,下手极为凶狠。而罗马学院一方的学院似乎是做了亏心事一般,面对对手的疯狂进攻,他们完全没有发挥出平时的水平,完全处在了被动挨打的境地。当比赛进行到第四轮的时候,罗马学院的学员们便已经全部被淘汰出局,后面的比赛完全变成了神风学院学员们的表演。
德斯坦却是为陈子豪感到可惜,当时佛格森的攻击他看的一清二楚,那根本就是要致陈子豪于死地,然而年仅十七岁的陈子豪在那种情况下还能冷静的一一避开,临敌经验之丰富,反应速度之快,不但心思缜密而且在处理违纪情况的时候没有丝毫慌乱,这在年轻一辈中实属少见。德斯坦明白,在那种情况下,如果放做自己,虽说不至于受伤,但也绝对会*得很狼狈,陈子豪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实属难得。如果给他机会,很难说今年的冠军会不会是他,如今却因为受伤而退出比赛,想到这里德斯坦便不由微微叹了口气。见到冠军落到了神风学院手中,德斯坦上将此时的表情才稍微放松了些许,如果让冠军落到了罗马学院手中,他可就真有些过意不去了。毕竟是军方人士,从心理上来说,他还是比较倾向于神风学院的。
比赛结束,德斯坦在为冠军颁奖之际,这才收起了阴沉神色。颁奖结束后,德斯坦直接取消了致辞那一项,坐上马车,便在士兵们的护卫下穿过拥挤的人群向着军政处行去。
然而车队好不容易在军队的护送下挤出了拥挤的中央广场,却被迎面而来的禁卫军拦了下来,护卫在车队周围的士兵见到来人,也不敢阻拦,连忙禀报了马车上的德斯坦。
禁卫军属于国王的亲卫军,只服从国王一人的命令,平日里他们守卫者王宫的安全,除非国王下令,否则他们绝对不会跨出王宫半步。得知来者是禁卫军,就算是德斯坦也不敢怠慢,连忙下了马车迎了上去。
禁卫军的带队军官见到德斯坦迎上来,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奉国王令,招军政处总统领的斯坦上将进宫,有要事相商。”
“要事?国王可说是何要事吗?难道华沙帝国已经有了北进的迹象了?”德斯坦看着年轻的军官问道,“这个在下实在不知,不过刚刚赫尔斯基心急火燎的进了王宫,也不知他与国王说了些什么,国王当即便下令让我等召您入宫了。”军官恭敬的回答道。
“那就麻烦您先行回禀,我这就进宫。”德斯坦的身份虽比禁卫军官尊贵了许多,可因为对方的身份,德斯坦的态度也谦和了许多。
“那我就先行告辞了,国王陛下还在等着我的回复。”军官行了个礼,一招手,带着一众禁卫军士兵翻身上马,在马上再次与德斯坦打过招呼后这才双腿一夹马腹,绝尘而去。
“去王宫。”德斯坦等到那队禁卫军离去,对身旁的传令官说了一句,便独自登上了马车。
在传令官的指挥下,车队拐上了北大街,向着王宫的方向缓缓行去。德斯坦坐在马车上,眉头不禁跳了跳,喃喃道,“你打小报告的速度倒还真快。”德斯坦不用想也知道,约翰国王召见自己必定是因为赫尔斯基,否则德斯坦很难想象国王为什么在赫尔斯基进宫后不久又要召见自己,不过德斯坦并不担心,自己乃是秉公办事,就算赫尔斯基在国王面前再受宠,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想到这里,德斯坦“哼”了一声,“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与此同时,约翰国王的书房中,一位肥头大耳衣着华丽的约翰国王面含愠色的坐在书案后的椅子上,而在书案前,身穿监察厅制服已经年过半百的赫尔斯基正垂首恭敬的站在那里,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孩一般,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约翰冷冷的看着赫尔斯基,许久后,慵懒的声音从他的口中传了出来,“戴德(赫尔斯基全名赫尔斯基·戴德)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倒是说说,这么多年以来,你都干了些什么。如果不是有我保着你,杀你一百次都够了。”
闻言,赫尔斯基“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声泪俱下的道,“臣下知罪,陛下对臣如此宠信,然臣下却时常让陛下为难……”
“好了好了。”约翰连忙打断了赫尔斯基的哭诉,语重心长的道,“其实我也知道,有些事情并不能怪你,你也不过是想做好分内之事罢了。谁忠谁奸我还是分的清的,你做事公私分明,不徇私情我是知道的,可我已经不止一次告诫过你了,做事情不能蛮干,要讲究方法,你怎么就学不会呢。”
“臣定当紧记陛下的教诲,绝不再让陛下为我的事犯难。”赫尔斯基双手撑地,跪在地上低垂着脑袋道。
“起来吧,你也都一把年纪了,跪着你不嫌累啊。”等到赫尔斯基站起来,约翰这才继续说道,“你办事要真能圆滑一点,可就真让我放心了。好了,不说这个了,说说你儿子的事情吧。不是我说话难听,你这儿子的确不是个东西,你说说他平时除了吃喝嫖赌坏事做尽外还会做什么?这次幸好没弄出人命来,不过不让他长长记性也不行,就先关两天吧。等放出来了你也好好管教管教吧,不要整日宠着他,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
“臣谨记。”听这语气,赫尔斯基知道自己这小儿子算是保住了,也是暗暗松了口气。
“听你的意思,你儿子好像是因为看上了哪家女子这才与他人起了冲突,你那儿子平日里超色成性,还没听说过对哪家女子这般用心,想必这回是动了真心了吧。”约翰笑着道。
“恩,他不止一次的跟我提过这个女孩,这小子这回倒真是动了真心了,为了这个女孩,他最近可是收敛了很多了,跟他那些狐朋狗友也都划清了界限,可没想到这回竟然做出了这种事来,如果人家女孩子不喜欢他,强求又有什么用。”赫尔斯基说话间不知不觉的便将他的儿子给夸奖了一番,以求改变儿子在国王心目中的形象。
“话可不能这么说,既然这小子这次动了真心,而且又肯为那女子改变这么多,促成这一段姻缘又何尝不是好事,不知这女子是哪家的千金,可需要我出面?”约翰将整个身子都靠在了椅子上。
“是蓝家族长蓝潜的千金蓝傲雪,这事就不劳陛下费心了,我可以摆平的。”赫尔斯基一副受宠若惊的道。
“臣德斯坦奉命觐见。”就在这时,书房外传来了德斯坦的声音。
听到声音,约翰向赫尔斯基摆了摆手,低声道,“我知道你们两人之间有矛盾,你先去躲躲吧。”
赫尔斯基不敢出声,对着约翰行了一礼,连忙就躲进了一排排书架之中。见到赫尔斯基多好,约翰这才对门外喊道,“德斯坦,进来吧。”
德斯坦应声推门而入,在书案前三步外站定,恭恭敬敬的站在了那里。
“听说你今天将赫尔斯基的儿子抓了?”面对德斯坦,约翰国王完全不像方才面对赫尔斯基那般亲近,脸上换上了衣服严肃的表情。
“是,佛格森因在比武大会上擅自使用暗器并在武器上涂毒,意图谋杀他人。”德斯坦一张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的回答道。
“我听说佛格森之前便于那名学员有些恩怨,是吧。”约翰早已想好了为佛格森开罪的理由。
“是,因为他们两人喜欢上了同一个女孩,而那女孩喜欢陈子豪,故佛格森因妒生恨。”德斯坦表情依然没有一丝变化。
“那也算是事出有因了,我听说那孩子也没受什么重伤,再加上佛格森今年不过才十八岁,你们判他终生监禁是不是有些太重了。”约翰这已经是明摆着为佛格森开罪了。
“不知依陛下之意,应当如何判决?”德斯坦自然也是听出了约翰的言外之意。
“这不过是小孩子打架罢了,最多也就是下手过重,依我看,不如关几天就算了。”约翰笑着道。
“臣明白,臣这就去办。”德斯坦一口答应了下来。他之前便预见到会有这么一幕,因此在抓住佛格森的那一刻他便设下了一计。如今军事法庭的审判早已将判决结果公布于众,如今再改判,傻子也知道是赫尔斯基在其中做鬼,虽说赫尔斯基本来在民间的名声就不怎么好,而且仅凭这点也无法扳倒他,可德斯坦知道,以赫尔斯基在约翰面前的受宠程度,他们根本不可能将佛格森怎么样,既然如此,倒不如再给他本就不好的名声上再加上一笔。最好能让佛格森那小子再狂妄起来,那小子可不想他老子那么谨慎,一旦有把柄落到他们军方手里,到时候他赫尔斯基不倒都不可能。
约翰见到德斯坦答应的如此干脆,微微一愣,他准备的许多说辞竟然一句也没用上。不过他倒也没有多想,摆了摆手道,“那你去就去办吧。”
“臣下告退。”德斯坦向约翰行了一礼,退出了书房。
赫尔斯基躲在书架中间,听到德斯坦答应的如此轻松,也不由一愣,不过思来想去却也想不到德斯坦会有什么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