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黑虎自幼拜于截教散仙门下,修得异术,秘授一个葫芦,背伏在脊骨上,有无限神通。苏全忠不过是血气之勇罢了,却眼底无人,不把崇黑虎放在眼里。
战了半晌,崇黑虎不敌,把斧一晃,拨马便走。苏全忠放马赶去,崇黑虎见苏全忠赶来,冷笑一声,忙把脊梁上红葫芦顶揭去,念念有词。
只见红葫芦裹边一道黑气冲出,放开如网罗大小,黑烟中有噫哑之声,遮天映日飞来,乃是铁嘴神鹰,张开口劈面咬来。苏全忠只知马上英雄,那晓得黑虎异术,急展戟护其身面,坐下马早被神鹰一嘴,把眼啄了;那马跳将起来,把苏全忠跌了个金冠倒挂,铠甲离鞍,撞下马来。
崇黑虎传令拿了,众将一拥向前,把苏全忠绑缚二臂;崇黑虎掌得胜鼓回营,辕门下马。
探马报崇侯虎:“二老爷得胜,生擒反臣苏全忠辕门听令。”崇侯虎传令,请崇黑虎上帐,见黑虎口称:“长兄!小弟擒苏全忠已至辕门。”
崇侯虎喜不自胜,传令推来。不一时,把全忠推至帐前,苏全忠立而不跪。侯虎道:“推出斩首示众。”
苏全忠厉声大骂曰:“我苏全忠视死轻如鸿毛,只不忍你一班奸贼,蛊惑圣聪,陷害万民,将成汤基业,被你等断送了!但恨不能生啖你等之肉耳!”
崇侯虎大怒,驾日:“黄口孺子,今已被擒,倘敢簧舌。”令推出斩之。
方欲行刑,转过崇黑虎言曰:“长兄暂息雷霆,苏全忠被擒,虽则该斩,奈他父子皆系朝廷犯官,前闻旨意拿解朝歌,以上国法。况护有女妲己,姿貌甚美,倘天子终有怜恤之意,一朝赦其不臣之罪;那时或归罪于我等,是有功而反无功也。且姬伯未至,我兄弟何可任其咎?不若且将全忠囚禁後营,破了冀州,擒护满门,解人朝歌,请旨定夺,方为上策。”
崇侯虎默然,良久方叹道:“当年我等随大王东征西讨,那时节大王是何等英雄!可如今,,成汤天下,唉!”
崇黑虎大骇,连忙捂住崇侯虎的嘴,道:“长兄,慎言!陛下已经不是当年的寿王了!”
崇侯虎默然,挥手令人将苏全忠押下不提。
却说冀州探马报与苏护,长公子出阵被擒。苏护道:“不必言矣!此子不听父言,自恃己能,今日被擒,理之当然。但吾为豪杰一场,今亲子被擒,强敌压境,冀州不久为他人所有,却为何来?只因生了妲己,昏君听信谗佞,使我满门受祸,黎庶遭殃;这都是我生此不肖之女,以遭此无穷之祸耳!倘久后此城一破,使我妻女擒往朝歌,露面抛头,尸骸残暴,惹天下诸侯笑我为无谋之辈。不若先杀妻女,然后自刎,庶几不失大丈夫之所为。”苏护带着烦恼,仗剑走进后厅。
只见小姐妲己盈盈笑脸,微吐朱唇,口称:“爹爹!为何提剑进来?”苏护一见妲己,乃亲生之女,又非仇敌,此剑焉能举的起,苏护不觉含泪点头言曰:“冤家!为你,兄被他人所擒,城被他人所困,父母被他人所杀,宗门被他人所有;生你一人,断送我苏氏一门。”正懊恼间,却不料后厅中陡然显出一道人影。
苏护大骇,厉声喝道:“尔是何人!”
来人充耳不闻,只是看着苏妲己的面容,仔细观察。
此人正是通玄,他本是暗中观察此次兵伐冀州是否有特殊之处,却不料竟会在无意间找到了他一直在寻找的望舒转世之身,没想到竟会是苏护之女,苏妲己。
通玄大笑:“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道友可是让我好找啊!”
苏护心下咯噔一下,未及细想,之间通玄已经回过身来,道:“看来你就是她这一世的父亲的,你女昔年乃是本皇之故旧,你今可向本皇提一要求,本皇定当满足,以解你二人之间的因果。”
通玄神色中充满了威严,平淡的话语但却不容置疑。苏护满脸苦涩,但一时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苏妲己虽觉得面前之人有些熟悉,但还是问道:“敢问阁下是何人?”
通玄笑道:“此刻你灵光尚未开启,待本皇借来三生石,就可为你打破轮回的清洗,返本还源,到时,你还是当年的月宫仙子!”
“月宫仙子?”苏妲己面色迷茫。一旁的苏护却是满脸震惊,面前的仙长说是自己女儿的旧识,还让自己提出一个要求。
转世轮回一说苏护自然听说过,但当这传说中的事降临到自家身上时,苏护一方面是惊骇,另一方面则是怀疑。
但随即苏护就打消了疑惑,自己是冀州侯,在凡人当中虽然有些权势,但在能够飞天遁地的仙人面前,却什么都不是,又有什么值得仙长去谋图的呢?
通玄见苏护神色变幻,方欲说话,却听苏妲己开口说道:“此刻城外大军压境,若仙长愿意解救冀州危难,妲己愿随仙长离去。”
苏护闻言,也用希冀的目光看着通玄。
通玄淡淡一笑,道:“此事易耳,只是不知贤侯想如何解决?”
苏护想了想,道:“护虽不才,但却忠于大商,前者大王欲以小女为妃,护一时不忿,误题反诗,今日想来,甚是愧疚。护想请仙长为护向大王求情,并取消征召小女为妃的旨意。不知仙长是否愿意?”
通玄暗自思索,即已打算与截教联手,那商朝就不能拜,既然如此,倒不如早日解开纣王所下的迷咒。再者,九尾狐即将下界,不如就让他以苏妲己的身份进入朝歌,就在王宫内埋下一招暗棋,这样日后有事发生,也可尽快知晓。
想罢通玄便道:“贤侯,纣王赦免你不难,不过依贫道之见,免除令爱为妃一事不必作罢,令爱自随我而去,贫道可令另外一名女子化成令爱的模样,代替令爱入宫,贤侯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