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苦笑道:“我是灵珠之身,肉身坚固,即便与大巫相比,也不遑多让。可是没想到,这猴子的肉身比我还强,恐怕在大巫之中,也只有有限的几个能与他相比了。”
“什么!”李靖震惊道:“这猴子诞生不过三百余年,竟能成长到这般地步么?”
哪吒犹豫了下,道:“父王,孩儿在那猴子身上,似乎感到了混沌的气息。孩儿曾在娲皇宫多年,不会感应错的。”
李靖默然,半晌方道:“如此,我等就暂且收兵回天,待禀报过陛下,此事有陛下决定。”说完,李靖便收兵回了天庭。
孙悟空得胜回山,七十二洞妖王和六兄弟俱来相贺。孙悟空笑道:“小弟既称齐天大圣,列位哥哥亦可以大圣称之。”
六王干笑一声,齐齐看向猕猴王。猕猴王点点头,道:“称作大圣倒也罢了,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七弟,你这齐天大圣是否有些过了?”
孙悟空放下酒杯,道:“二哥,以你我兄弟的本事,称作齐天大圣有何不可?”话语间,孙悟空神态俾睨,意气风发。
猕猴王苦笑一声,知道是劝不了孙悟空了,只好颔首示意牛魔王。
牛魔王想了想,看了眼孙悟空,道:“如此,我便称作平天大圣。”猕猴王紧跟其后,道:“我称通风大圣。”鹏魔王道:“我称混天大圣。”蛟魔王道:“我称覆海大圣。”狮驼王道:“我称移山大圣。”禺狨王道:“我称驱神大圣。”
虽然称作通风大圣,但神情却毫无喜色,眼眸深处闪过了一丝黯然。在那上古之时,只有准圣才可以被称作妖圣,大罗金仙只能被称作妖神,这是很严格的等级划分。
只是现在,罢了,这些只是虚名,大圣就大圣吧。猕猴王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却说那李天王与三太子领着众将,直至灵霄殿。启奏道:“臣等奉圣旨出师下界,收伏妖仙孙悟空,不期他神通广大,不能取胜,仍望万岁添兵剿除。”
玉帝道:“谅一妖猴,不过罗天上仙,有多少本事,还要添兵?”太子又近前奏道:“望万岁赦臣死罪!那妖猴使一条铁棒,先败了巨灵神,又打伤臣臂膊。洞门外立一竿旗,上书‘齐天大圣’四字,道是封他这官职,即便休兵来投;若不是此官,还要打上灵霄宝殿也。”
玉帝闻言,惊讶道:“这妖猴何敢这般狂妄!着众将即刻诛之。”
正说间,班部中又闪出太白金星,奏道:“那妖猴只知出言,不知大小。欲加兵与他争斗,想一时不能收伏,反又劳师。不若万岁大舍恩慈,还降招安旨意,就教他做个齐天大圣。只是加他个空衔,有官无禄便了。”玉帝道:“怎么唤做‘有官无禄’?”金星道:“名是齐天大圣,只不与他事管,不与他俸禄,且养在天壤之间,收他的邪心,使不生狂妄,庶乾坤安靖,海宇得清宁也。”
玉帝闻言,暗思罢了,这次朕必然要折损颜面,以此来成就这猴子的名声了,也不在乎这点面子了。便道:“依卿所奏。”即命降了诏书,仍着太白金星领去。
太白金星复出南天门,直至花果山水帘洞外观看。这番比前不同,威风凛凛,杀气森森,各样妖津,无般不有。一个个都执剑拈枪,拿刀弄杖的,在那里咆哮跳跃。一见金星,皆上前动手。
太白金星道:“那众头目来!累你去报你大圣知之。吾乃上帝遣来天使,有圣旨在此请他。”众妖即跑入报道:“外面有一老者,他说是上界天使,有旨意请你。”
孙悟空道:“来得好!来得好!想是前番来的那太白金星。那次请我上界,虽是官爵不堪,却也天上走了一次,认得那天门内外之路。今番又来,定有好意。”教众头目大开旗鼓,摆队迎接。大圣即带引群猴,顶冠贯甲,甲上罩了赭黄袍,足踏云履,急出洞门,躬身施礼,高叫道:“老星请进,恕我失迎之罪。”
太白金星趋步向前,径入洞内,面南立着道:“今告大圣,前者因大圣嫌恶官小,躲离御马监,当有本监中大小官员奏了玉帝。玉帝传旨道:‘凡授官者,皆由卑而尊,为何嫌小?’即有李天王领哪吒下界取战。不知大圣神通,故遭败北,回天奏道:‘大圣立一竿旗,要做“齐天大圣”。’众武将还要支吾,是老汉力为大圣冒罪奏闻,免兴师旅,请大王授录。玉帝准奏,因此来请。”
孙悟空笑道:“前番勤劳,今又蒙爱,多谢!多谢!但不知上天可有此‘齐天大圣’之官衔也?”金星道:“老汉以此衔奏准,方敢岭旨而来;如有不遂,只坐罪老汉便是。”
孙悟空大喜,也不讲客套话,立即与金星纵着祥云,到南天门外。那些天丁天将,都拱手相迎。径入灵霄殿下。
太白金星拜奏道:“臣奉诏宣弼马温孙悟空已到。”玉帝道:“那孙悟空过来。今宣你做个‘齐天大圣’,官品极矣,但切不可胡为。”这猴亦止朝上唱个喏,道声谢恩。
玉帝又命工干官张、鲁二班,在蟠桃园右首起一座齐天大圣府,府内设个二司:一名安静司,一名宁神司。两司俱有仙吏,左右扶持。送孙悟空入住府内,日夜侍奉不提。
孙悟空做了齐天大圣之后今日东游,明日西荡,云去云来,行踪不定。闲时节会友游宫,交朋结义,只是清闲。
一日,孙悟空忽然闯至北极天,看到那紫薇宫,孙悟空暗思,在下界之时,老孙常听这紫薇最是尊贵,今日正好拜访一二。
孙悟空掐着隐身诀,自持紫薇宫守将不可能发现自己,大摇大摆的走进了紫薇宫。却不知那两名守将,在他进去后,嘴角都露出了一丝神秘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