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痴痴坐在皇位上面的比丘国国王,唐三藏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于心不忍了,这国王看起来还当真是一个痴情的汉子,只是痴情的人是不适合当一国之君的,现在既然已经做到这一步了,而且那一千一百一十一个幼儿的性命也是无比的重要,就一并帮他将妖精全部都除掉,希望他以后能够好好振作起来,治理好这个比丘国吧!
唐三藏念及到此,也是定下心来,和自己的三个徒弟一起,跟随着前面带路的士官,开始朝着国王陛下最心爱的妃子的行宫快步走了过去。
和白鹿精一样。白狐也是只留下了一具假身,真身远遁而去。
交换了通关文碟后,国王将比丘国国都中地一千一百一十一个幼儿全部都释放了。
离开比丘国时,国都内的百姓纷纷出城迎送,以感谢唐三藏师徒救下他们的孩子。
救了这么多幼儿的性命,唐三藏也是颇为的兴奋,走路也是变得轻快了许多,不知不觉中,也走了数个月了。
这一天,却是走到了山林之中,周围到处都是高耸的树木丛林,唐三藏骑在马上也是不怎么好走路,索性就和自己的四个徒弟一起步行,如此走了足足三天,终于是在这个林子的尽头看见了一座古刹。
佛门弟子在外行走,如果是遇上了寺院,是可以很容易地无偿在里面借宿的。唐三藏见了这座看起来还有人烟的古刹,也是感到分外的高兴,终于能够不用风餐露宿了。
敲了敲寺院的大门,也是很快就听到了里面的僧众过来的脚步声,只是却没有唐三藏意想中的敞开寺院的大门,而是将院门轻轻拉开一条小缝,透过门缝看见外面的来人是和他一般的和尚,这才将寺院的大门敞开。这里总归是别人的地头,唐三藏纵然是对这开门小和尚的行为有些疑惑,但现在也不是直接疑问的时候。
不过这寺院里的僧众对唐三藏他们一行人也实在是热情,在知道他们是从遥远的东土大唐来到这里,准备到极乐西天拜佛求经的光辉事情之后,不止为他们准备了晚上住宿的房间,还在他们歇息之后做了一顿美味的斋饭送了过去,让唐三藏也是特别地感激他们。
这几个月来,他一直就是和几个徒弟在荒野之中艰难跋涉,别说是鲜美的斋饭,就是那些味道不是很好的干粮也都被吃得一干二净,后来都是吃些野外的果子充饥,如果不是为了取经大计,这简直就是痛苦与折磨。现在能够吃到这么鲜美的斋饭,唐三藏当然是高兴之极。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唐三藏他们一行人足足在这个寺院当中呆了三天,原本由于长时间营养不良而显得有些面黄肌瘦的唐三藏也开始变得白净圆润起来。
已经是第四天了,唐三藏他们就开始准备收拾行李,准备明天就走了,孙悟空他们倒是没有什么,倒是唐三藏有一些经书,衣物和通关文牒什么的需要好好整理一下。
临走之前当然是要先准备些饮用水,这荒郊野外可不比繁华的城池,一旦口渴,可能找上三天三夜也没有什么水源,虽说唐三藏是没有这个顾虑了,自己几个徒弟都会腾云驾雾,找点水喝简直是杀鸡用牛刀,但即使是这样,也是一件很浪费时间的事情,还是事先贮备一些的好。
拿了钵盂,唐三藏就到寺院后面的香积厨取水,忽然看见寺院黎民的那些和尚一个个眼睛都肿的通红通红的,在厨房里面蹲着小声抽泣,但似乎又是在害怕着什么,不敢大声地哭出来,看起来甚是可怜。
唐三藏由于在这里一直都被好吃好喝伺候着,也是忘记了自己刚刚来到这个寺院的时候所发现的诡异情景,现在看到这些和尚蹲在这里哭泣,终于是想起来了,这里面一定有着什么古怪。
“不知几位师兄蹲着这厨房中哭泣,到底是有什么说不出的苦衷啊?不如告诉贫僧,也好为你们想个办法。”
唐三藏也和他们一起蹲了下来,和颜悦色地询问到。
“不敢!不敢!”
那几个蹲在地上低声哭泣的僧众见这情形被唐三藏发现,也很快就停止了哭泣,只是在那里摆手着,不肯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贫僧虽然是外人,但和几位师兄也是同属佛门弟子,说出来又有什么问题呢?再说贫僧还有四个神通广大的徒弟,说不定能够为你们解决这件事情。”
唐三藏见这几位和尚不肯将事情说出来,也知道他们有着什么解决不了的苦衷,既然都是佛门弟子。唐三藏自然有义务帮助这些僧众。于是就将自己四个徒弟抬出来,希望他们能够理解自己的意思。
“这……这……那我们还是说出来吧!”
前面一个和尚擦干自己眼角的泪水,终于是下定了决心,将这个事情给说出来。既然这位东土大唐来的长老地几个徒弟这么有神通,很有可能真的为他们解决这个问题。
“这位长老,我们这座寺院虽然一直都在深山之中,但从来也都没发生过什么事情,只是最近一段时间,总是有小和尚不明不白失去踪影。怎么也找不到。昨天夜里,我们半夜间听见两个小和尚在撞钟打鼓,只是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我们只听见了钟响,并没有看到他们回来,今天早上出来寻找,仅仅在后面菜园子里发现些僧帽僧鞋和两具只剩下骨头地尸体,想来是被什么妖精给吃掉了。你们在这里住了三天,就有六个小和尚不见了,由不得我们不担惊受怕。只是几位长老住在我们寺院里,家丑不可外扬,没有办法之下才在这厨房中偷偷哭泣的。”
那和尚之前是将眼泪给擦干了,只是说着说着,眼泪又再度流了下来,想来应该是这件事情带给他太多的恐惧了。这一次是那两个撞钟敲鼓的小和尚,下一次说不定就轮到自己了。这种对未来的无限惧怕,才是最令人恐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