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了,张俊祥依然没有睡,就着昏暗的灯光看着李亮的日志,现在他已经是第三遍看这本日志了,但是他越往后看,他的眉头皱的越紧,到最后几乎拧成了个疙瘩,他一边看着,嘴里还一边说着:“奇怪呀!真是奇怪呀!”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很轻的脚步声,“噔、噔、噔”!高跟鞋不断的敲击着地面的声音。
张俊祥只顾专心的看日志,没有注意到屋外的脚步声。这个时候,响起了敲门声。本来现在是深夜,屋里只有一盏非常昏暗的灯,人本来在这个时候就很容易被外界的声音吓着,这一下敲门声把张俊祥吓得差点把手里的日记本给扔掉。他呆了足有十秒钟,直到确定此时屋外却是有敲门声,他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这就让他心里有点犯嘀咕了:“这是谁呀?谁这么晚跑来敲门呀?该不会是那个像僵尸一样的老李吧?”
张俊祥颤抖着声音问:“谁……呀?”
张俊祥的声音显得很恐惧,但是屋外传来一阵银铃般的声音却打破了张俊祥的恐惧。
“大侦探!是我啊!我睡不着过来找你聊聊。”
这声音张俊祥太熟悉了,是常夕美。常夕美勾魂夺魄的声音让张俊祥一下子就魂飞天外了,他留着哈喇子开始想入非非:“这么晚了她来找我干什么呀?”
正当他还在yy的时候,门外的常夕美开始抱怨了:“喂!我说,你准备把我关在门外一夜吗?”
张俊祥连忙站起来给她开了门,开了门之后张俊祥更是愣住了,常夕美此时换了一身粉红色的连衣裙,头发也由马尾辫披散开了,身上散发出女性特有的香味。在如此夜深人静的夜晚,一位大美女的出现,恐怕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保持冷静了。
张俊祥此时臭不要脸的看着常夕美,常夕美也发现了张俊祥此时不怀好意的眼神,不过她似乎对他早已经习惯了张俊祥这样看着自己,她笑眯眯的走了进来,然后在张俊祥刚才坐着的凳子上坐下。张俊祥扭过脸傻兮兮的看着常夕美,常夕美抱怨的对张俊祥说:“喂!我说你怎么不关门呢?”
张俊祥扭过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刚才忘记关门了,他连忙把门关好。
又扭过头的时候,常夕美已经拿起了李亮的日志,他并没有细看,只是来回的翻着。她一边翻,一边问张俊祥:“俊祥!怎么样?你发现了什么可疑的地方吗?”
张俊祥这个人就是这样,平常或许他很不正经,但是一旦涉及到有关案子的问题,他就会一下子变得认真起来,并且将自己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到案件的分析中。常夕美刚才这样一问,他就立刻收起了脸上猥琐的笑容,转而开始分析案情。他在屋子里来回转着说:“可疑的地方是有,但是这些问题如果李亮不出现,恐怕是很难解决的。”
常夕美合上日记本,兴奋的说:“哦!你发现什么了?说来听听?”
张俊祥将日记本翻到第一页,对常夕美说:“来你看看这里,这第一页是李亮写的当年他在学校的那本书上看到的海全村的那段县志,这里就有问题,来你看看这一段是这样写的;荀生夜奔至地保之所,地保因其位高,当夜带壮丁与荀生齐上府宅,但却杳然无声,地保壮丁甚感诧异,与荀生告辞离开,荀生业觉古怪,但却无所为,唯回屋安寝,但其一夜未寐。”
常夕美由于没学过古汉语,所以自然不明白这段话是什么意思,她诧异的看着张俊祥说:“什么意思啊?”
“这段话的意思是这样的?荀秀才当晚发现家里异常,也就是他在家听到了奇怪的嘈杂声。惊吓之余,他就跑到了地保,就是村长的家里。当时这个村长因为不敢得罪荀秀才,所以就带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一起来到了荀秀才的家里,可是一帮人来到了荀秀才的家里的时候却发现荀秀才府没有任何异常,众人都觉得很奇怪,但是没办法,村长只有带着其他人走了,只留下荀秀才一个人呆在了家里,众人走后荀秀才就回去休息了,但是他却整晚都没有睡着。”
常夕美点着头,她用手搓着自己的两个肩膀说:“我怎么听这个故事觉得毛骨悚然呀!说实话这里面虽然没有直说出现过妖魔鬼怪什么的,但是我却总觉得好可怕呀!似乎随时会出现非常可怕的事情。”
张俊祥合上日记对常夕美说:“刚才在这段话里你有没有听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常夕美挠着头说:“好象有?可是我却说不出来。”
张俊祥又打开日记指着一段话对常夕美说:“问题就在这里,你看!荀生唯回屋安寝,但其一夜未寐。翻译过来就是荀生回去睡觉了,但是一夜没睡着。前面说了,众人来了之后,发现荀府并没有任何异常,无奈之下,众人走了,只留下荀生一个人在家。可是既然众人都走了,那是谁知道荀生当时立刻就去睡觉了呢?又是谁知道荀生当晚一夜没睡着呢?”
常夕美伸出手指如梦方醒般的说:“哦!就是这里,刚才你跟我翻译完的时候我就觉得似乎什么地方很不合理?但是我却说不出来,刚才你这么一点,果然是这样,是呀!众人都走了,谁又知道荀秀才一晚没睡好呢?”
张俊祥摇摇头,他说:“这样的一段话,如果和后面记述的故事衔接起来的话,就更不合理了,后面说,从那一天之后,荀秀才再也没有出过门,大家都以为荀秀才在刻苦攻读,直到有一天一个小孩儿跑到了荀秀才府玩,可是他进去之后却发现秀才府成了一个空府,他们都以为荀秀才失踪了,于是村长立刻就带了人来到了秀才府里,村长到了秀才府之后发生了一系列的怪事,而荀秀才也彻底的消失了。结合上面那段所写的,刚才的那个问题就更加的解释不通了,既然从那晚之后,荀秀才离奇失踪了,那么那个晚上,又是谁知道的荀秀才一夜没有睡好?”
常夕美搓弄着自己一撮头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这只是第一个问题?还有第二个问题,我们来看看这句话,自那日起,荀生未再出荀府,乡民以其刻苦攻读。翻译过来就是,从那天晚上之后,荀秀才再也没有出过荀府,村民们以为他一直在家里刻苦攻读。问题就在这里,前面我们说了,荀生考上了秀才,成为了海全村里的骄傲,当时的秀才相当于如今的公务员,公务员并不是国家干部,他们不具有任何的实权,所以说这个荀生虽然考上了秀才,但是却只是一个没有任何实权的人,可是刚才这一段说的是这个荀秀才好几个月都没有离开秀才府。我试问一下,我的一个邻居出门没出门,我干嘛要那么关心?就算这个人挣了点钱,就算他有点小权利,我也犯不上对人家一举一动都这么上心。可是你从刚才的那段话里你看出了什么?似乎这个荀秀才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他出门没出门都有人留意着,不然的话记文里为什么这么肯定荀秀才几个月都没有出过门?就算这个荀秀才被人监视着,我们这样想,监视他的人难道不吃饭不睡觉了吗?如果荀秀才在监视他的人吃饭睡觉的时候出了秀才府,他们还敢说荀秀才一直没出门吗?”
常夕美说:“那有可能是监视他的人是轮班倒呀!”
“可他们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呢?为了一个连九品芝麻官都够不着的小秀才?而且当初有一个小孩儿跑到秀才府的时候,发现秀才府没有了秀才,村长立马就带人来了,难道他们一开始就没有想到秀才是出门了?他们就那么肯定秀才失踪了吗?”
常夕美捋着头发说:“是挺奇怪的呀,不过这段记文是李亮写在自己的日记本上的,并不是书上的原文,难道是他写的跟原文的有些差距,可能他要表达的意思只有他自己能理解,而我们错解了他的意思。”
张俊祥摇着手说:“绝对不可能,如果是李亮要在日志中转述这段话的话,他完全可以用自己的话写下这段记文,没有必要再把它写成古文,现代人已经很少能写出纯粹的文言文了,他既然写成了古文,那就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就是他牢牢的记住了书中的原文,第二就是他当时就在书上把原文给抄下来了。这两种可能都表示李亮是原封不动的将书中的原文写下来的。”
常夕美说:“那你说刚才你说的那两个疑点是怎么回事?”
张俊祥表情诡异的说:“难道……,这段记文是荀秀才自己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