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逸话音方落,楚绝双手托住的艳阳猛地加快了旋转速度,同时颜色也由原本的橙黄色完全转变成了深红色。
巨大的压力从楚绝双臂之上传下,楚绝的额头已是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如果一个人正卯足了劲托住重物,那么他势难将重物甩开,只能苦苦支撑,撑得一时算一时。此刻楚绝正是碰到了这种情况,当真是骑虎难下!
楚绝无法,只得沉身扎步,将真气源源不断地输出,企图暂缓艳阳下坠之势。可惜楚绝使出的真气中倒有七成消失得无影无踪,仅余的三成真气根本难成气候。而且不知为何,楚绝击出的七成真气消失的同时,艳阳之上温度陡增,体积也有所增大。
更贴切地说,此刻楚绝正“举着”一个大火球!火球之上灼热的气劲已是让得楚绝瞬间浑身湿透,楚绝只得咬紧牙关苦苦忍着。
花飞花见楚绝摇摇欲坠,心中焦急,只想去相助楚绝。奈何南宫逸身形飘忽,一直阻着花飞花,令得花飞花根本靠近不了楚绝。
花飞花见南宫逸再次飞身阻拦,眼中闪过一抹狠色,手臂连挥,将手中折扇当做短剑,向着南宫逸连刺数下。
无数扇影犹如蜂群,呼啸着扑向南宫逸。南宫逸单掌一挥,匹练般的掌劲澎湃而出,撞上扇影,毫不逊色!
诸多扇影经此一阻,顿变得模糊无比。然而还有一道清晰无比,在众多扇影中排众而出,穿过南宫逸雄浑的掌劲,一往无前地向着南宫逸掌上点去,正是那柄真正的折扇!
南宫逸艺高人胆大,真气贯注掌上,毫不退缩,反将手掌向着花飞花的折扇迎去!
“砰!”两相撞击,发出一道震耳欲聋的声响。一旁的楚绝此刻心神完全在头顶的火球之上,这声音直接被他过滤掉了,他也没注意到花飞花又和南宫逸动上了手。
花飞花手握折扇,势如破竹,将南宫逸推得节节后退。可是花飞花虽看似占上风,但他却是在暗暗戒备,不知南宫逸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花飞花很清楚,自己的实力比之南宫逸还是有一定的差距。可现在这南宫逸不断后退,就由不得花飞花不怀疑了。但随即花飞*底就释然了,因为他看见了南宫逸是向着楚绝所在处退去。
花飞花怕误伤楚绝,真气似吐非吐,随时准备撤回劲力。
南宫逸退至楚绝身前,忽然收回抵在花飞花折扇之上的手掌,身子向旁极速横移开去。
花飞花早已防着南宫逸来这一招,此刻不慌不忙,劲力回流体内,刹那间便已让得折扇之上不含丝毫真气,同时他的速度也已缓了下来。
陡然间,一股劲风卷上花飞花的身子,让得他身不由己地再次加速。就在花飞花将要撞上楚绝之际,花飞花堪堪稳住身形。花飞花将折扇插入腰间,双臂一伸,向着火球之下托去。
花飞花知道那股劲风必是南宫逸横移之际以自身气劲激发而出的,目的就是要让他和楚绝相撞。这样一来,火球必将砸下,楚绝和花飞花肯定会被波及。
花飞花冷声道:“南宫家主好算计!可惜你还是忽略了一点,我如果未将身法练至动静随心的地步,怎么可能在江湖上混出‘采花大盗’之名呢?”
南宫逸依旧板着脸,并未出声。
楚绝得花飞花之助,臂上压力稍减。楚绝看向花飞花,投以感激一笑。花飞花真气涌出,可惜真气也是离奇消失了七成!
火球转速变得更快,体积增大了一倍有余。花飞花一惊,道:“好一招‘艳阳高照’!真没想到经由这一剑招施展出的火球竟然可以吸纳外来功力!南宫家主果然了得!”
“是时候了,好好见识一下这一招的真正威力吧!”冷冷的话声自南宫逸口中吐出,同时南宫逸心中更是直接判了楚绝死刑:我以十成功力使出的这一招,现在又融合了你们两个小子的部分真气,爆发出的威力必将极大!花飞花重伤,至于另一个小子则是——必死无疑!
火球猛地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尽数转化成了精纯的能量,瞬间爆炸开来!恐怖的能量在天地之间疯狂肆虐,院中地面受到波及,一霎之间变得百孔千疮!
地面已是如此,那么首当其冲的楚绝和花飞花二人呢?
南宫逸向着场中瞧去,现实和他预料的有些偏差——
楚绝仿似穿了一件血色战铠,体表有着淡淡的血色光华流转。楚绝茫然站立于院中,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令南宫逸感到意外的是楚绝身上的气息丝毫未减,这也就说明楚绝根本没受到太大的伤害,更有可能丝毫没受伤!
花飞花却是倒在地上,浑身浴血。此刻的他再无丝毫儒雅之样,身上衣衫多处破裂,颇显狼狈!
方才就在火球所化能量爆发的一瞬间,花飞花感受到这股能量沛不可挡,情急之下施展“精血化铠”之法,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蕴含自身大半真气的精血。精血瞬间均匀分布在楚绝体表,及时替楚绝挡下了肆虐的能量流。而花飞花却是惨了,喷出那口精血后,自身立即萎靡不振,没大半年的修养,功力恐怕无法尽复。其后花飞花被火球所化能量波及,当真是雪上加霜,伤势愈加严重。
“想不到你这采花大盗会的还真不少,这失传数百年的精血化铠之法你竟然也懂得!”南宫逸眼中掠过一抹讶色,接着道:“你的一身本领究竟学自哪儿?”
花飞花并未答言。
楚绝身上血色光华闪烁数次,终究幻灭。楚绝急忙上前扶起花飞花,可惜花飞花伤得太重,根本无法自己站立。楚绝牢牢扶住他,将真气源源不断地输入他体内。花飞花伤势之重,楚绝早已感到,此刻内心愧疚,忍不住出声道:“花大哥,你我只是初识,你为护我而伤成这样,可我却还瞒着你一件事。我真名并非叫萧潇,而是叫楚绝!”
“果然是他?”南宫逸暗道,声若蚊蚋,低不可闻,楚绝和花飞花都未注意到。
这一个日后将响彻四界的大名此刻听来并无任何慑人之处,缘何南宫逸会冒出这一句来?(求收藏、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