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村后,小山坡。
一个十岁脸色枯黄的小男孩正在极目眺望他以前的村庄。
秋风吹拂,黄叶飞舞,小男孩丝毫不动,两眼直愣愣地看向西方,眼睛充满了忧伤和愤恨,又有点怀念。那里曾经有他的村庄,他的父母,他的姐姐,还有陪他一起玩耍的小伙伴们,都是生活在那个名叫“张家村”的美丽的小村庄里。那里不富裕,但他们过得都很充实,很快乐。和伙伴一起练武,一起捕鱼,一起到后山打猎,一起欺负邻村的小孩…但现在,这些都不复存在了。那个名叫“张家村”的小村庄现在已成了一片废墟,曾经和他一起玩耍的小伙伴们,还有他的父母,姐姐,还有疼他爱他的村人们,你们是否也和村庄一样,永埋黄土,或者你们还在世上的某个角落等着我回家。
“陆家小贼们,我一定会为张家村报仇的,你就等着吧,到时,我要让你们害怕一个月前的所作所为。”这个小男孩没有哭,而是暗发誓,因为他知道,哭并不能解决问题。
这个小男孩叫张凡,是张家的幸存者。
造成他家破人亡的是一个叫陆清风的人。事情的经过还得在一个月前说起。
陆城位于东洲东荒区,有着古老的历史,是东荒人通往外地的唯一通道,也是东荒区最大的贸易中心。每日,陆城都汇集了大量各式各样的人流,有商人,猎人,雇佣团,奴隶贩等,叫嚣声不断,一片繁荣景象。
陆城中心街道,一位身穿蓝色长袍的中年男子带着两个十来岁的孩子在悠然自得地走着。
“哇”,小男孩戴上一个鬼面具突然转过身来,张开双手扑向姐姐。
“欠打了你”姐姐握拳地追向弟弟。
走在两个孩子背后的中年男子见到两个孩子如此开心,他会心地笑了。这两个孩子是他的骄傲。姐姐张雅茹今年十三岁,已是五级战士了。儿子张凡更是了得,十岁就练到了战士三级。这和他们努力分不开,但也和他们的天赋有莫大的关系。别看他们等级不算高,要知到,在东荒区,大部分人终其一生也达不到战士级别,只能做个普普通通的凡人。
凡人和战士的最大区别就在于细胞。当凡人突破身体的桎梏成为战士时,首先突变的是细胞,细胞由原来的普通形突变为可以扩展的扩展形。也只有突变为扩展形的细胞才可以吸收外界的能量来不断强大自己,也才意味着他跨入了武者的第一道门槛。
平常在村庄时,很少见过自己的孩子有这么开心过。如今见到孩子天真灿烂的笑容,中年男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一楞,自问道:“我平常时是不是对孩子管得太严了?是不是该多给他们自己的空间?”但很快中年男子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如果放纵他们,也就等于毁了他们的将来。世上哪个强者不是从小一步一步艰难地走过来的。只有经历过困难的人,才能磨练出一颗坚强的心。所以,他是不会也不能放纵这两个孩子的,更何况张凡和张雅茹都是张家村千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张家还等着他们这样的怪才来复兴张家昔日的繁荣呢。想当年,张家可也是威震整个尊武大陆的大家族,但如今却沦落到只能缩在一个小小村庄中生活,其中的无奈与悲痛也只有他们才能懂。
突然,张凡停在一个买古玩的小摊前,两眼直盯着一条金色的五爪金龙。只见那五爪金龙张开锋利的双爪,滚大的眼睛直盯着对方,似乎要将对方撕裂。
张凡直愣愣的盯着五爪金龙,一动不动的,两眼空洞无神,像丢失了灵魂似的。
张闲见此连忙走近发愣的张凡,用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张凡的身子不由地微微一抖,才清醒过来。清醒过来后,他连忙把眼睛从五爪金龙那移开,怕再次被五爪金龙控制。
“你看到了什么吗?”张闲语重深长的说。
“好可怕的眼神,被它盯着,我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力。但它给我的感觉似乎又有点亲切”张凡不明道。
“我也有这种感觉,既感到亲切,又模糊,漂浮不定,好飘渺。”张雅茹也惊讶的说。
张闲想了想道:“这就是威压,他以无形的神识影响灵魂,令人的意识崩溃,从而达到杀人或令人臣服的目的。”对于两个孩子说的‘亲切感’就连见多识广的张闲也不知为何,所以他想了一会才说。
摊老板见到生意来了,连忙上前低声道:“这位大人,真有眼光,这可是从北墓区挖出来的东西,很有可能是古时之物。平常时,我是不拿出来的,今天被你们碰到了,是你们的缘分。”
摊老板哪知道这是不是古时之物,这条五爪金龙只是他从另一商贩手里买来的,但老奸巨滑的摊老板从刚才张凡的失神中猜测此物不凡,于是添油加醋地夸张宣传。
做贯买卖的张闲也不是省油的灯,这若是古时之物的话,他敢拿来这里摆摊?且不说钱少,若给武者看到,在利益面前,难保不会杀人夺宝,更何况葵宗早就发言“无论谁,只要献上一件古时之物,便就可成为葵宗永远的入门弟子”。葵宗可是东荒区数一数二的大门派,若谁能进去,不单脸上有光,也意味着可已摆脱凡身走上强者之路,不知道有多少富家子弟打破头脑都不能进,若有这样的机会,他会不去吗?
但张闲并没有拆穿他的假话,这虽然不是古时之物,但从刚才儿子的失神中也能瞧出此物的不凡,于是张闲顺水推舟地说:“老板,既然你说我们和它有缘,那这五爪金龙是不是就该送给我们呀。”
“大人你真会说笑,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最低价,五金,怎么样。”摊老板伸出五指表示。
“哟,好俊俏的姑娘,陪七爷我玩玩如何呀”一句猥琐的话突然从后面传来,打断了张闲们的谈话。张凡转头看去,一个白嫩嫩的手里拿着一把白纸扇二十来岁的公子正在不断大量着自己的姐姐,白脸公子的身后还跟着五个猥琐的保卫。
“原来是七爷你呀,这里有我的一点心意,请七爷你喝酒的。”摊老板笑呵呵地向白脸公子呈上一个沉甸甸的钱袋。
“还想做生意的话就给我滚一边去。”白脸公子白了摊老板一眼,不耐烦地说。
“姑娘…”
“啪”从小就是小霸王的她那能忍受别人如此大量自己,还没等白脸公子说完,张雅茹抬去右手,‘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就在白脸公子的脸上响起,白脸公子雪白的脸蛋立马红得像西红市,“当”两颗门牙也被打得掉到了街上。
虽然张雅茹只有十三岁,但由于细胞扩展早已发育成熟了。婀娜多娇的身材充满了曲线美。村中有不少男人都爱恋于她的美,但毫无疑问,来者都是青着脸回去的。
“你妈的,臭婆娘,竟给脸不要脸,敢打你七爷我,五虎,给我抓住她,我要她知道打我的后果是怎样的。”白脸公子用手捂通红的左脸愤怒的说。
跟在白脸公子后面的五个保卫如老虎般冲向张雅茹。
事情的发展太快了,还没等张闲回应过来,张雅茹就打向了白脸公子。张雅茹打的可是陆家的幼子陆清风呀。陆清风仗着陆家的强大,经常在陆城里为非作殆。但没有人敢说什么,因为,在东荒区,得罪陆家的都不会有好的下场。
张闲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但不让他退缩,而是快速挡在女儿的身前,挡住五虎,保护女儿。
陆清风的五个保卫都是战士五六级,哪里是四级武士的对手。就在张闲快速解决五虎的同时,张凡也不甘寂寞。他快速走向陆清风。“色鬼,胆敢侮辱我姐,去死吧”张凡抬起右脚猛地踢向陆清风的夸下。“啊”,陆清风双手条件反射地捂向自己的夸下,而后,两眼翻白,跌倒在地,晕了过去。
此时,陆清风的五个保卫也被张闲打得皮青脸肿,头破血流地躺在地上。
张闲看了眼晕倒在地的陆清风,暗地里夸自己的儿子狠,一脚到位,那叫绝呀,强者就因如此。但此时容不得他多想,在人家的地盘打了人家的儿子,人家能不发飙吗?所以此时最要紧的是逃命,而不是自夸。
张闲二话不说,带着两个儿女以最快速度向东门跑去。
在逃跑时,张凡不忘使他失去自我的五爪金龙。胆小狡猾的摊老板早在陆清风被张雅茹打时被吓得摊都不要就跑了。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上,弱者永远都是被强者奴隶。摊老板知道这其中的厉害。若被陆家抓到,就算他和此事没关系,也只有死路一条,若逃跑的话,说不定还可保住性命,所以他选择了后者,跑。
张凡跑向五爪金龙,快速地拿起五爪金龙往自己的衣袖中一塞,而后追向张闲。
奇怪的是,放在张凡胸口前的五爪金龙此时竟然发出丝丝不可见的金色光线。更奇怪的是,这些金色光线竟然慢慢地渗入张凡的身体,消失不见了。随着金光地散发,五爪金龙慢慢地变小,最后,全部没入张凡的身体。
但这一切,张凡都不知道,他们还在向东门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