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在僻静的角落里悻悻然找了一个座位,眼帘半阖,眼角的余光却如全方位摄像头,将周围的每一处细微变化收入眼底,甚至包括某猥琐男伸出“安禄山之手”偷吃漂亮MM的豆腐。
某一刻,楼顶的一个角落里,一道带着探究意味的目光从他身边扫过,虽是仅仅那么一瞬,却给他一种强烈的不安感。经常混迹于死亡边缘的人,对于外界潜在的威胁有一种先天的嗅觉反应,这种感觉很玄妙,但却很真实。
另一边,鬼灵少女撅着樱桃小嘴,愤愤然向酒吧门口外走去。忽然一道魁梧的身影掖着她的手臂没入厅外的夜色中。
“姜叔,你别总是玩神秘好不好?这样会把人吓脑残的!你刚才去哪了?有几个混蛋想欺负本小姐,不过还是被本小姐三五两脚给搞定了,怎么样?厉害吧?”
鬼灵少女扬起他不大的拳头,做了一个看似有力的勾拳,大气不喘地说道。黑暗中,姜叔宠溺地抚摸着她额间秀发,沙哑的嗓音听上去有些有气无力:“雅芯,你应该感激救你的那个小伙子。”
少女听罢,略显稚气的鹅蛋脸不禁一红,显然有些恼恨姜叔“法庭对质”式的揭穿。随即狠狠地说道:“你是说秦川那个懦夫、软蛋、人渣、败类?我看他是十足的窝囊废!”
雅芯就像法官宣判死囚犯一样,一锤定音,再没回旋的余地。这话要是被秦川听到,不知他是否依旧会笑谈自若,稳坐如山。
“窝囊废?”
姜叔表情怪异的看了她一眼,想到方才的情景,至今仍心有余悸。方才他不是不想出手,就在他刚想出手的刹那,一道森冷的杀机瞬间将他锁定,他不敢轻举妄动,因为那道隐隐凌驾于武道宗师之上的目光,让他发自心灵的悸颤!虽然他不知道那道目光的发出者是谁,但他却能推测出那道目光的针对者就是秦川!
“雅芯,你想想看,乱世佳人幕后的东家是谁?那可是本省黑道上的扛把子-铁毛野鸡!若没他本人点头默许,凭那几个人见人踩的虾米货色,他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
姜叔的话不可谓不老辣,并且几乎接近了事情的真相。
雅芯扑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恼火道:“那也就是说,那个叫什么鸡的想跟本小姐过不去了?哼,回家就告诉爷爷,要他调队步兵把它的场子给扫了!”
姜叔无奈翻了个白眼,摇头说道:“醉翁之意不在酒,你不过是在恰当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充当了问路的石子罢了。”
“你是说,他们是针对秦川那个软骨头白痴?”
雅芯倒也机灵,听琴音而知雅意,似是想到某种可能,她白嫩的脸颊倏然一片煞白。姜叔则心里暗叹,能凭轻飘飘的一句“不走既死”,就将那几个痞子吓退的角色,又怎会是一盏省油的灯呢?
“好了!雅芯,不要想这伤脑筋的事了。我只能告诉你,那个叫秦川的小伙子绝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我们不要趟这场浑水了,老爷子既然把你交给我,姜叔就不会让你出事!”
姜叔好似足不沾地般向前走着,走了约莫两三步的距离,却发现雅芯仍痴痴地挺立在原地……
秦川浅斟慢酌,姿势颇为臭屁地晃弄着早已喝的罄尽的酒杯,上翘的二郎腿一上一下来回晃动着。
“先生,您占我座位子了!”
秦川正当六神无主,眼游八荒之际,一道低沉却劲力十足的嗓音随之传来。秦川恼怒的看了对方一眼,眼凹鼻瘪,头发稀疏,一身郑重的黑色燕尾礼服打扮,眼中精光却是神采奕奕,一看就是一个深藏不露的练家子。
“形象猥琐,就别他妈跟爹搞斯文。刻意压抑起伏的心境,对修武者来说乃是一大忌,你不会不知道吧。你走吧,我不为难你!回去告诉野鸡,让他洗干净脖子,他的项上人头我一会儿就去取!”
秦川两腿一分,大喇喇地坐着,那架势十足的土匪摸样。
“果然是您!食人俸禄,为君办事。我们各司其主,其中的苦楚,我想星煞兄不会不知道吧?我今日自知亦死,但星煞兄不留下点东西就走,似乎也说不过去!”
“纠正两点,首先,我只为自己办事!其次,你的威胁很幼稚,我若想离开这,你以为就凭你和楼上的那位缩头乌龟,就能奈何得了我?”
听其话,秦川不禁又仔细地打量了对方一眼,随后眉头却是不耐烦地皱了皱,伸手就像赶苍蝇般来回晃动了一下。
“老爷子身体可好?敝舍虽难容你这尊大佛,但晴语那丫头却是十分青睐这儿的。说句难听的,在野鸡哥地盘上,你是狗,就老老实实的吃你的大便,你是妓女就乖乖劈开你的腿!”
对方看似顾左右而言他,而且话虽说的粗鲁不堪,斯文相却是一点不变。但“老爷子”和“晴语”这两个敏感的字眼却如一颗石子,在秦川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不在乎那个所谓的老爷子,心中甚至隐隐希望他死!他只在乎晴语,因为她是秦川活在这个世上的唯一亲人。
“不知这样能否请动您,楼上一叙?”
秦川眉头一凝,无声地跟着对方向楼上走去。脚靴与楼梯相碰,发出“咚”、“咚”的声音,秦川利用眼角的余光迅速将楼梯的高度、方位、可接力点迅速汇入大脑,大脑如精密的计算仪器瞬间分析整理出最佳伏击、逃逸点。
“你叫什么名字?”
秦川表情很随意的说道,脚掌与地面的接触频率却是不易察觉地增加。
“小弟贱名难入尊兄贵耳,敝姓……”
“你可以去死了。”
秦川出手迅疾,一道刺骨的指风以远超对方神经传输的速度嵌入对方的脖颈,随后食指和中指如一把利刀轻易划破对方的表皮组织,将对方的颈椎骨刺出一个血洞,然后秦川的话才恰到好处地传入对方耳中!整过过程就发生在那么一瞬间,秦川得手后迅速抽身,表情厌恶地用手绢擦拭着修长的手指。
“你不会杀我的!”
对方表情疑惑地转身看着秦川略蘸血迹的手指,随即巨大的刺痛不可抵挡的传入大脑神经中枢,脖颈失去颈椎骨的支撑后,头颅一歪就嗝屁了。对方至死竟是不相信秦川会在这个时候对他下手!
龙有逆鳞,触之必怒,显然对方低估了晴语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
“看来都得死才行。”
秦川身影如风,轻如蚊蝇的自语声冰冷无情地飘散在楼梯燥热的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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