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雄带着杨秋和候选,直接冲击拓跋朴的一万鲜卑骑兵。
他们的战场在主战场的最右边,双方支援他们都需要时间。他们想要活下来,就必须击败眼前的敌人,这使得他们的激战更加血腥,更加残酷。
拓跋朴是个彪悍的鲜卑汉子,一身鼓鼓的肌肉显示了他的力量,在西部鲜卑部落中,他是力气最大的勇士。
他举起自己的长枪,三次弓箭齐射之后,在阵阵狂飙的喊杀声中,一马当先率先杀入了华雄的战阵。华雄迎面杀上。拓跋朴的长枪突然飞舞了起来,凌空出现无数飞枪的影子,残影点点,如同无数的金光在同一时刻炸开,飞溅而出。华雄大刀凌空横削,像是扫帚般,瞬间扫光了残影,当得一声切在长枪上,火光四溅。
拓跋朴猛然一振枪身,拨开华雄的战刀,横空直扫,华雄闪身躲过,反手削掉了拓跋朴战马的尾巴。双方纵马而过。
两军狭路相逢,短兵相接,两三万人就在空旷的草原上展开了激烈厮杀。
拓跋朴看到了自己的兄弟一个一个倒在了西凉人的战刀之下,怒火中烧,突然发起狠来。他把自己的长枪舞成枪幕,在他的周围,西凉士兵的断肢残臂在空中飞舞,西凉士兵的人头在风中跳跃,无数的血浪冲天而起,随后洒落在他身后士兵的身上。
西凉汉子的血性被激发了,他们看到了自己兄弟的尸体,被战马践踏的尸体,纷纷调转马头,杀向拓跋朴,同时高喊:“杀了他……杀了他……”
拓跋朴感觉自己撞在了一面墙上,一面不可攀越,无法穿透的墙上,他突然双手横直了长枪,蛮横的枪柄在他的手中突然驯服了,突然变弯了,巨大的反震之力瞬间弹向了周围的西凉士兵,锋利的枪尖割开了西凉士兵的胸膛,白花花的肠子毫无预兆地流了出来。
惨烈的哀嚎声震惊了杨秋和候选,他们红了眼睛,纵马杀来。
无数的西凉士兵纷纷放弃自己的对手,纵马杀向拓跋朴。阵型开始散乱。
拓跋朴举起沾满鲜血的双手和长枪,仰天长啸。长枪再次在他的手中飞舞起来,再次带领鲜卑士兵开始了新一轮的冲杀。
他遇到了杨秋和候选。两把赤红的大刀直接劈向他的胸膛,他挺枪相迎,长枪和大刀碰在了一起,迸出无数的火花。拓跋朴一振双臂,将杨秋和候选的战刀用力推了回去,再次横枪直扫。左侧的杨秋被直接扫中,张嘴吐出一口鲜血。候选挺刀直扑,在拓跋朴的胸膛上开了一道长长的血槽,双方纵马而过。
华雄的战刀势大力沉,在他的身边,都是一分为二的鲜卑士兵尸体。他一刀劈翻一个鲜卑士兵,纵声高呼:“加速……加速……”
西凉士兵听到了召唤,都高高举起了战刀,狠狠剁下,再次聚集在华雄的周围。华雄一把掷出了自己的战刀,战刀凌空飞舞,发出呜呜的破风声,削开两个鲜卑士兵的胸膛,狠狠得钉在了一匹战马上。华雄伸手夺过一把长矛,再次狠狠地掷去,直接杀出一条血路。
华雄纵马直前,拔出战刀和长矛,再次冲杀敌阵。
身后的西凉士兵看到主将如此威武,士气大振,纷纷剁下鲜卑士兵的胳膊或者头颅,跟在华雄的身后再次冲杀。
拓跋诘汾看了看拓跋朴所在的战场,那里已经形成了死战的局面,不死不休。满天的血浪冲天而起,似乎遮盖了他的眼睛。族人身死的惨叫声震惊了他,冲击着他的灵魂。身后的拓跋鸿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胸膛。他已经老了,他不想在看到自己的族人一个一个死在敌人的刀下。
他快承受不住了,慢慢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
远处的慕容香川看了一下拓跋朴所在的战场,现在汉人的军队大部分已经被牵制住了,是该发动总攻的时候了。他望向了和连,却看到了怒气冲冲的和连。
和连十分生气,原因就是拓跋诘汾。现在拓跋诘汾的身后还有一万多骑兵尚未发动攻击,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劫杀自己而留下的军队么?
慕容香川的指令十分清楚,让拓跋诘汾派出军队牵制汉人的右翼,命令是一万五千人,他却只派出了一万人,他想干什么?
拓跋诘汾回口令说那是他的精锐,足够牵制汉人的右翼。精锐个屁,还不是一样人仰马翻,跟自己的飞鹰和金鹰铁骑相比,你的军队那也叫精锐?
他就是害怕自己现在的军队势力还在,就怕自己吃了他。现在是决战的时候,还依然想保存自己的实力,就凭这一点,自己就该杀了他。
他现在肯定已经联系了魁头,肯定说服了魁头,如果自己打赢了还好,如果自己输了,那真是埋的地方都找不到了。
现在是拓跋诘汾的军队最多,加上支援的军队,总共有六万人左右。拓跋诘汾执意要这么做,自己能有什么办法?
和连恨得咬牙切齿。但慕容香川的眼神制止了他。
慕容香川说道:“现在决战的态势已经形成,可以请大王派出飞鹰骑兵出战了。大王不要想太多,拓跋诘汾已经牵制了汉人的右翼部队,现在该是我们发力的时候了,只要大王赢了决战,大王就掌握了整个草原。
现在有三个战场,分别是左侧的中部落段敕所在的战场,中间靠左拓跋松的战场,已经右边拓跋朴的战场,我们应该支援哪个?我想应该攻击最左侧的战场,那边都是匈奴人,我们有优势,大王以为呢?”
和连看了看正在激战正酣的三个战场,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飞鹰战骑的首领叫段越,原本是鲜卑中部落段氏中人,他的父亲叫段阳亭,是鲜卑人和丁零人的混血,段越是当年段阳亭为非作歹的孽缘结晶。段阳亭是檀石槐手下的五大悍将之一。从檀石槐跃马草原开始,段越的父亲段阳亭便跟在了檀石槐的身边。在后来对阵丁零的决战中,为了保住檀石槐的性命,率军阻击,而被丁零人射杀。
檀石槐十分后悔,也十分痛心,便厚待了段阳亭的儿子段越。让他担任飞鹰战骑的头领。
在鲜卑的统治秩序中,虽然鲜卑人上马便可为士兵,但弹汗山鲜卑王庭仍旧有常驻的军队。他们的常驻军队一共有八万人。分别是金鹰铁骑,飞鹰铁骑,战鹰铁骑和火雕铁骑各两万人。其中以战鹰铁骑最为精锐,他们养有一只可以俯瞰万里,并通人性的金鹰。这样他们可以提前得知敌人军队的位置,从而避实就虚,相机歼灭敌人。檀石槐一统漠北的时候,就是这样打的。不然,以三千金鹰铁骑的战力,如何打得过当时拥兵几十万的北匈奴。
当初檀石槐对丁零的一战,葬送了火雕铁骑,使弹汗山王庭的兵力大损。
这段越与和连关系十分要好,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兄弟。
檀石槐的大儿子魁伦常年跟在檀石槐的身边征战,丧失了与飞鹰铁骑首领段越相交的机会。当初和连就是依靠飞鹰铁骑,也就是段越的支持,坐上了弹汗山鲜卑王的宝座,并*死了自己的哥哥魁伦。
檀石槐发动的对丁零之战,不但葬送了火雕铁骑,还在自己的肚子中留下了一段箭矢,至死也没有取出。就是这段箭矢,让檀石槐在四十刚出头的时候就猝死了,只留下了兄弟相残的人间悲剧。如果檀石槐在天有灵,想必十分后悔发动对丁零的战争,这场在自己征战生涯中的唯一失利,直接葬送了鲜卑的国运。
如果檀石槐没有这么早死去,以檀石槐的雄才大略,可能五胡乱华的时间就会提前了。他更想不到的是,自己的小儿子和连继承了他对外征伐的脚步,却没有他的雄才大略,更导致了鲜卑的四分五裂。
和连对段越有着充足的信心,段越的武艺十分高强,早已经超越了他的父亲段阳亭,且十分有兵法韬略。和连有的时候还感叹,如果段越早些出世,可能他的父亲段阳亭就不会死了,自然自己的父亲檀石槐也就不用受伤了。
这样的人在鲜卑中十分少见。当时的鲜卑还没有文字,很多的军事战法根本就没有记载,也就谈不上文本的传承。段越打小时候就待在军营中,接受了檀石槐及其手下战将的指点,其战略目光自然高人一等。
尤其是他的聪明,他继承了鲜卑人和丁零人共有的彪悍,却比鲜卑人和丁零人都聪明得多。原本耻辱的标志,成就了他骄傲的资本。
也因为他是混血,所以在族众得不到正式的承认,他如果想在打草原上闯出名号,就需要大量的战功。
和连却给了他意外的机会,和连需要军队的支持,段越需要一飞冲天的机会,他们一拍即合,制造了弹汗山惊变。
和连如愿成为了弹汗山鲜卑王,段敕因为辅助和连的功勋,一跃成为了真正的飞鹰战骑首领,并获得了领地和军队,高高在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