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泽率军杀来,直扑张飞的军阵。他要砍杀这个汉人为自己的兄弟报仇。
关羽和张飞正在带领匈奴士兵冲击慕容裘的军阵。
现在的鲜卑的军阵已经开始散乱,逐渐无法抵挡关羽和张飞合力的拼杀。
慕容泽根本不理会前方有自己鲜卑的兄弟,带领士兵急速冲杀。即使撞死自己的兄弟,也要把杀自己的兄弟的汉人斩于马下。
关羽抡圆了大刀,剧烈的杀气喷薄而出,在其身边再无鲜卑人的影子。他率先杀出了军阵,直扑慕容泽。
慕容泽借着战马的速度,一刀劈在关羽的刀柄上,火花四溅。这瞬间冒出的火花照亮了关羽的眼睛,他大吼一声,旋转刀身,一刀横削慕容泽的胸膛,一蹴而就。慕容泽看着来势汹汹的刀势,一个后仰躺在了马背上,同时伸长了手臂,一刀看在关羽的甲胄上,战刀瞬间砍开了甲胄,带起一片血浪,留下一道深深的血槽。双方纵马而过。
关羽丝毫不去理会自己的伤势,再次带着匈奴士兵杀向战阵。
慕容泽想去寻找一袭白衣张飞的影子,却见他杀到了自己后方的战阵,正在屠戮自己的士兵。慕容泽仰天大吼,他已经无法回头,再次率军冲向皇甫湜,皇甫惠。
淋漓的鲜血和深彻的楚痛激发了关羽的斗志,他狠踢战马,再次加速。层层巨浪无情地拍打在他的身上,都被他全力反击了回去。无数鲜卑的战刀涌现在他的面前,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刀痕,但他依然无惧,留下一地一地的尸体,每前进几步,就由几个鲜卑人倒在他的战刀之下。
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身体,原先墨绿色的战袍已经彻底地变成了红色。他如同来自地狱的杀神,挥舞着死神之镰,收割了一片又一片的生命。鲜卑人已经看不清楚关羽的面目,他枣红色的脸上,已经被鲜血覆了一层又一层,只有一双骇人心魄的眼睛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杀意,令人不寒而栗。
所有的人都感受到了这股惊天的杀意,这杀意带着勇烈与悲凉,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深深投射到每个人的心中。
曹*和袁绍他们感受到了这股杀意,他们无法想象之前还是一个马弓手的人所能具有的杀意,他们震撼了。
卢植微微点了点头,向刘备问道:“你兄弟的武艺是从在哪里修炼的。
刘备露出了神往的气色,慢慢说道:“春秋,决狱。
众人再次感叹:甘洒热血写春秋。怪不得有如此惊人的气势。
张飞已经再次杀透重围,他看到了关羽,感受到了关羽的杀意,他调转马头,振臂一挥,指挥匈奴士兵再次杀向慕容川的战阵。他根本不理会关羽面前的鲜卑人,他相信自己的兄弟,相信他的武艺,即使再加上十倍的敌人,关羽照样可以破阵而出,没有人可以挡住他。
他带着士兵急速冲杀过鲜卑人的战阵,直至破阵而出。
关羽已经抡完了最后一刀,直接把一个鲜卑人的身体和他的战马剖为两半。
关羽举起了战刀,向鲜卑人示威。这鲜红的战刀已经饱尝了鲜卑人的鲜血,猩红而凄厉。
张飞和关羽互相护卫,率军回阵。
吕布看到了关羽娴熟的刀法,张飞飘逸的矛法,突然感到灵台一股清明之气,贯彻了全身,顿时渗透了他的四肢百骸。这股气息是如此的舒服,令吕布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微微抬起了头,并慢慢伸出了自己的双臂。
他感受到了自己的血液在自己的手心中微微的跳动,甚至感受到了方天画戟微微的抖动,他突然进入了武功的另一个境界。一个收放自如,心随意动的境界。他的心间开始有气息在聚集,越来越多,多得让他忍不住仰天长啸。
吕布突然睁大了眼睛,他现在可以感受到战场上每个细微的气息,无论是杀意还是怯意,他突破了自己长久一来的瓶颈。
慕容泽已经和皇甫湜交实,他快捷无伦的战刀已经笼罩了皇甫湜的全身。他没能杀掉张飞,这让他咬牙切齿。他无法原谅自己就这样,让杀死自己兄弟的仇人,没有任何阻隔的杀回敌阵。
但他现在脱不开身,他已经没有时间去阻隔自己的仇人,眼前的汉人将军武功不弱,他用尽了他所有的力量,依然无法杀死这个汉人。
双方在火石电光之间交实三合,虎口崩裂。慕容泽在皇甫湜胸前留下的一道深深的刀痕,他也被皇甫湜一刀剁下了半个手臂。两把战刀巨大的力量让他们两个都被劈下了战马。但他们依然握实了战刀,狠狠地剁向对方。
火光再次四溅。耀红了鲜卑士兵和西凉士兵的眼睛,也点燃了他们的愤怒。
在这一瞬间,所有冲锋的西凉士兵和鲜卑士兵同时疯狂了,他们要保住自己的将领,自己跟随了几十年的将领。他们已经放弃了冲锋的阵型,喊杀着冲向自己将领所在的地方。他们呼啸着,砍杀着,甚至不惜跳下自己的战马,直接用身体挡住砍向自己首领的战刀。
一时间,在以慕容泽和皇甫湜为圆心的地方,迅速堆成了一座尸山。它的高度迅速攀升着,尸体一层又一层地往上堆叠。
尸山底下的士兵开始奋力的拉扯已经死亡的尸体,想把自己的首领从死人堆里拉出来。但他们拉扯的速度却赶不上堆叠的速度,尸山越来越大。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汉人的士兵如梦方醒,迅速从尸山上跳了下来,开始全力拉扯尸山的尸体。几个鲜卑人从尸山跳到汉人士兵堆了,没砍几刀,就被后续的汉人士兵直接砍杀。
双方开始停止了战斗,都在拉扯尸体。
尸体跟快被清理光了。露出了慕容泽和皇甫湜。皇甫湜已经死了,他的脖子上已经被狠狠砍了一刀,只有一点皮肉还连在一起。慕容泽已经昏倒了,他的双手已经被皇甫湜剁了下来,生不如死。
双方的士兵拉起自己的将领,部分士兵带着迅速后退,大部分士兵接着砍杀。他们已经被仇恨湮没了,控制了,成群结队奔向了死亡的深渊。
没有任何的言语,也不用任何的激励,所有的人只是为了杀人和被杀而来。
太阳开始落山了。它在草原上撒下金色的余光。它默默地看了这草原的上尸体一眼,再也忍不住细看就匆匆落下了西山。
恐怖的战场再次露出它狰狞的獠牙,吞噬了成千上万的生命。
落日的余晖依然照在士兵们的战刀上,映衬这战刀上的鲜血,让战刀更加动人心魄。清理尸体的民夫有些惧怕着张开血盆大口的战刀,他们纷纷后退,不想再接近这片死神之地。
横七竖八的尸体摆满了鲜卑人和汉人之间,距离两里的草原上。中间堆叠了好几座尸山,那都是鲜卑人和汉人拼死搏杀的地方。其余的尸体一遛一遛地连接着,昭示着战马冲锋过的痕迹。很多的尸体上插满了箭矢,有的甚至被箭矢覆盖,隐约可以看到盔甲的颜色。无数的尸体已经找不到头颅,他们的头颅被砍掉之后,经过无数次的碰撞,已经远在几十万开外。更多的尸体已经看不到本来的面目,他们经过了无数匹战马的践踏,已经面目全非。
更有无数的战马被开膛破肚,白色的,红色的,黑色的内脏撒了一地,黏黏呼呼的粘在死去士兵的身上。
偶尔可以听见重伤士兵的哀嚎,他们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空洞。
整个方圆二里之内,被红色的血液覆盖,慢慢变成令人心悸的酱紫色。
丁锋站在点将台上,身体有些微微的颤抖。战事的惨烈超出了他的想象。就在一天之间,接近两万的兄弟长眠在了这里。自己有什么面目去见他们的家人?
他突然憎恨这场战争,憎恨发起战争的董卓与和连。他要杀光他们。
丁锋一拳重重击在点将台的围栏上,吓得卢植一大跳。
卢植明白现在丁锋的心情,任谁也无法接受这样的杀戮。何况死去的都是丁锋的兄弟。现在张辽和徐晃已经重伤,生死未卜。他的老师的族人皇甫湜也死了。这对丁锋内心深深的打击,可想而知。如今他还能站在这个点将台上,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曹*和袁绍他们依然深深沉浸在杀戮的残酷中,无法自拔。他们对于丁锋的重击无动于衷。他们第一次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这对于当初的洛阳惊变残酷了千倍万倍。
天色暗了下来,双方都陆续后撤了,留下了这个孤零零的坟场。
徐荣和黄忠来了,带来了两万乌桓精骑。这些骑兵经过徐荣和黄忠两年的艰苦训练,等待着亮剑的时刻。
丁锋本想笑着迎接徐荣和黄忠,却发现自己笑不出来。
徐荣拍拍丁锋的肩膀说:“明日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