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锋安排好了阴山虎杨志和度辽骑兵,并派人护送王翰老大人回雪狼湖,自己率领亲卫囤取到上党郡,来到寿阳,来和丁原会合。丁原在回到雁门关以后,被朝廷封为扬威将军,负责驻守雁门关。他原本不同意丁锋和张燕去交涉,他认为黑山贼的本性是不会改的,要想护住粮道,就需要骑兵,而且丁锋和黑山贼一旦扯上关系,将来就很难摆脱了,尤其是会成为很多人攻击的把柄。但丁锋告诉他,我们的粮食只有从冀州来,无论怎么走,都会经过张燕的防区,若他想抢劫我们的粮食,从时间上将,即使粮食到了北疆,也已经晚了。草原的雨季快要来了,自己现在需要时间,现在的张燕已经和各州的诸侯建立了同盟,并且已经接受了朝廷的册封,任职平难中郎将,应该会同意。我既然已经来到了并州,最好可以和他当面谈一下。丁原,张燕和杨凤已经在寿阳等着丁锋了。张燕和杨凤是第一次个丁锋见面,他们早就听闻丁锋的大名,他们看着威风赫赫的镇北将军,神情略微有些拘谨。张燕十分惊讶。这位将军的传奇最近已经传遍了整个大汉,却想不到他是如此年轻,如此英姿勃发。这让张燕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跟随大贤良师张角和张牛角征战北方,杀伐天下的岁月。丁锋看着张燕,他额头上的黄巾表明了他的身份,高大雄壮的身材表明了他的威猛,虬髯和络腮胡须表明了他的武勇,再加上两道浓浓的眉毛和颇有威严的眼神,的确是一方豪杰。杨凤则略显瘦小,但他的凤眼十分灵动,想来颇有智慧。丁锋十分高兴,热情地握着张燕和杨凤的手不放。现在按照镇北将军的名号,张燕和杨凤可都是丁锋的部下,只是大家心知肚明,心照不宣罢了。张燕自然明白丁锋见自己的目的,所以直接说道,将军放心,我保证你从真定到雁门关之间驰道的畅通,将军如果缺少兵力,我们也可以支持,只是我们没有战马,可能帮不上将军的忙。杨凤也点头表示同意。丁锋握着张燕的手哈哈大笑,说道:“士兵就不用了,现在的粮食都不够吃的。谢谢张将军了。将军若有兴趣,可派几百人随我一起去。”
张燕和杨凤听到粮食两个字的时候,神情一暗。丁锋看在眼里,心想他们的粮食可能也不够,急忙岔开话题,说道:“将军有兴趣么?”
张燕自然想和丁锋搭上线,便说道:“这是我的兄弟杨凤,我想请将军到杨兄弟一起前去。将军可否同意?我现在还需要留在真定,保护将军的粮道。”
丁锋笑着说:“好,就让杨兄弟和我一起前去。”
“将军事务繁多,我们就不打扰了,将军保重。”张燕拱手致谢。丁锋也拱手,并目送张燕离去,然后带着杨凤和亲卫囤急速奔回雪狼湖。
丁锋现在深切感受到了为将者和为帅者之间的区别。之前自己在打仗的时候,甚至把指挥权交给张辽或者高顺,自己率军冲杀去了。现在不同了,自己天天需要处理大量的军务,批阅大量的军事情报,每天需要和高顺他们在沙盘上,进行反复的演练,推演战事进行的过程,还要处理部分地方官员和将领之间的矛盾和冲突,并协调处理后勤的保障事宜。现在每天睡不到两个时辰,已经忙得没有睡觉的时间。薄玉被直接挡在了军营的门外。如果没有薄胥堂的呵斥,这位母老虎早就河东狮吼了。她现在每天都是兴冲冲地来,灰溜溜地走。这半个多月的时间,是丁锋真正成长的时间。他现在熟悉了汉人和匈奴兵制的差别,了解了西凉人和匈奴人习性的差别。他现在每天都在思考部队的编制,部队的训练,安排新的军事将领,协调匈奴征发青壮,安排后勤保障人员,处理军备的供给,派发军队的粮饷,囤积决战需要的粮食和牛羊,确保马草的供应等等。丁锋惊人的体力和聪明的才智,他把十几万的部队整合在了一起,完成了自己都认为不可能的事情。之前取得的战场胜利相对于这些事情,根本就不值一提。虽然别人认为自己完成得很轻松,但丁锋自己清楚,自己倾注了多少的心血在里面。看着这些事情在飞快地完善,丁锋感到自己非常了不起。比如之前每次出征的时候,丁锋总是自己带领匈奴人的军队,他担心匈奴的军队不服号令,嗜血好杀。这次的战场就在匈奴的家门口,匈奴兵的数量更加庞大,已经接近了九万之巨。需要的基层军官都需要从匈奴的内部进行选拔和安置,紧紧百人队的将领就需要九百个,而且每个匈奴兵还需要告诉他们该如何有效冲杀,如何看旗语,如何熟悉阵法等等。丁锋的属下在私下里对自己也有些感叹,如果这些匈奴脱离了大汉的控制,将来会是大汉的劲敌。他们接受了大汉的文化,知道了大汉的军事常识,知道了汉人阵型的优缺点,这对他们将来攻打大汉有着莫大的裨益。现在的匈奴士兵和西凉士兵虽然没有在一起列队,但他们却已经可以做到合兵一起攻击,在最危机的时候,这样的合兵对冲杀有着集团冲锋的作用。他们现在已经是兄弟了,都曾将跟随丁锋战斗过,都听说过丁锋的传说,他们相信沿着丁锋指明的方向,一定会获得胜利。也有让丁锋忧心的事情,一个是钱粮,第二个是粮食。即使现在自己的武器装备更新不需要给钱,民夫不需要给钱,马草不用给钱,匈奴的牛羊也不用给钱,但粗略地计算一下,现在每天的消耗都接近两千万钱,也就是等自己打到六月底的时候,还需要十亿钱左右。自己就三十亿钱,当初自己花了那么多,根本就没什么留存,现在自己的家底都快光了,哪还有钱?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粮食,王翰拿着崔琰写给自己的信,一个人跑来了,告诉丁锋的时候,丁锋的脸顿时青了。崔琰写信告诉王翰,说现在冀州的粮食涨价了,原先一石谷最多卖三百钱,现在却要五百钱。崔琰带去的是十亿钱只能买二十万石粮食。虽然当初离开河东的时候买的三十多万石粮食,经过这些天的消耗,已经就剩下二十万石了。加起来不过是四十万石。如果我们的士兵每天消耗两斤粮食,现在算起来,支撑支持三十五天。根本就不够。匈奴的牛羊有多少?他们也需要吃饭,总不能不留点给他们吧。最让人可气的是,现在各地的大小部落都在送上牛羊,大单于须卜健却没有动静,丁锋直接给他写了一封信,信上只有两个字:屠各!
丁锋问王翰,他说自己在羌人领地的时候,自己没粮食了就杀马。决战一旦打起来,会有很多的战马死亡,能不够够吃的?
王翰摇了摇头,丁锋的眼睛突然爆*光,说道:那我们就吃人,鲜卑人。王翰直接跳了起来,看到周围没有人,才放下心来。他瞪大了眼珠说道:“你决定了?”
“恩,决定了。马肉有恶臭,需要煮熟了才能吃。把马肉和人肉剁碎了加在麦饼里,吃不出来的。”
“那我需要一千士兵。这件事情需要绝对保密。”
丁锋找来秦风,让他拨给王翰一千亲信士兵,让他们随后化妆成民夫,跟着王翰干这件事情。王翰答应了,再警惕地看看门口有没有人,急匆匆地走了。他需要周密的安排,极度周密的安排。他还需要留下所有的小麦,现在只能先吃别的了。如果让士兵知道了在吃人肉,士气肯定大跌,没打就陷输了,如果让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这就成了丁锋和北疆军已经王翰老大人永恒的污点,再也洗不掉了。人人都会说他们是畜生,甚至畜生不如。丁锋回到雪狼湖没几天,秦南就写信告诉丁锋,并州的军备到了一部分,主要是箭矢和战刀。箭矢有三十万支左右,战刀三万把。丁锋立刻让夏璞带人取了回来。现在运送粮草辎重的民夫非常多,丁锋经常下马和他们聊聊,丁锋只到过河套一次,并不太了解河套的情况,丁锋就通过他们了解现在河套的情况。此次决战征调的民夫,主要是河套的汉人青壮和匈奴的青壮妇女。他们都受益于丁锋的内迁和水利的修建,所以他们对丁锋十分感激。尤其是匈奴人,他们认为丁锋就是狼神转世,他们要沿着丁锋指明的路走下去。对于这次大战,他们不但没有惊慌,反而相信丁锋一定可以打败鲜卑。大人既然是狼神转世,那大人打的仗就一定是正确的。大人是个好人,让我们不用再担心饿死,不在担心冻死。几百年来,没人做到的事情,现在大人做到了。这还不能说明将军的能力么?
丁锋十分感慨,自认没有给他们做过什么大事。内迁其实是他们帮助大汉战胜敌人获得的奖赏。他们这样不遗余力的帮助自己,自己就更应该把鲜卑打回老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