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下去,袁羽发现那几百座小院也就差不多近一百个有学员住而已,其他的都是空着的。
而这些人中有男有女,只是男学员的人数要比女学员的多一些。
不过,在这里住的不管是男学员还是女学员,他们都一个共同点——他们的修为都达到了七级战士,其中有个别的还达到了七级战士中期。看来,这些小院住的就应该是天龙学院的精英们了。
经过那些小院之后,是一片休闲地带,小桥流水,有花,有草,有树,还有石板小路,小路旁边有木椅。
虽然如今这个季节走在这里的小路上并不能唤起大家多少美好的想象,但总得来说还算安静,特别是在夜幕降临,月色已起的时候,袁羽很喜欢这种感觉。
漫无目的的漫步在这片地带中,不为别的,只为享受这刻的宁静。
也不知道漫步了多久,突然,从袁羽前面传来了两道声音:“大哥,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要是再想不到办法把父亲救出来的话,也就唯有我嫁给秦辉才能保得父亲平安了。”
“不行!秦辉那种小人,就算现在你答应嫁给了他,他们放过了父亲,以后他一样还可以欺负到我们头上来,那你的牺牲就毫无价值了。”
“那我们也总不能就这么等着吧,我们的时间已经没多少了。我们从小就失去了母亲,我不想再失去父亲了。”从声音中可以听出,对话的两人是两兄妹。
说到此处,女孩终于是掩盖不住心中的伤心之情了,早已是带了哭腔,甚至袁羽已经听到了微微的抽泣声了。
从小就失去了母亲,现在父亲似乎又有着生命危险,多么可怜的生世啊,袁羽都不由暗暗为那两兄妹感到可怜,心中一股莫名的伤感情绪也不牵动了。
“放心吧,我一定会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想办法将父亲给救出来的,你就不要再去想牺牲自己去救父亲了。
不仅我不会同意,我想就算是父亲知道了他也一定不会同意的。”男孩在作保证,在向自己的妹妹作保证。所有的后果和责任,他这个当哥哥的必须一个人承担下来。
等等!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袁羽忽然意识到了这两道声音非常的熟悉,应该是他认识的人才对。
对了,是他们!袁羽猛然想到了两个人——紫孤和紫颍兄妹。没错,就是他们,袁羽也许不记得紫孤的声音,但紫颍的声音他是绝对不会忘的。
在肯定就是紫颍和紫孤两兄妹之后,袁羽的心情已由开始的同情转为了担心,他担心紫颍,担心她为了她父亲的事情而烦恼、不开心。
袁羽也不清楚自己这是为什么,但他很清楚,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当旁观者的话,他的心肯定不会答应。
两步并作一步,袁羽快速的向着前方赶去,他现在需要弄清楚关于紫颍父亲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然无法帮他们。
左拐右拐,在进入了几道支路之后,紫颍和紫孤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袁羽的视野之中。
此刻,紫颍正趴在紫孤的肩膀上,身子在微微的颤动,显然是在哭泣。而紫孤的右手则是轻拍着紫颍的后背,以示安慰。
“紫孤,紫颍。”袁羽没有掩饰什么,直接走上前去。
“是你。”紫孤的话还是那么的少,只是今天的他不免多了几分柔情,那是因为他的妹妹他才会如此的。也许,也只有在他妹妹难过的时候他才会展现出这一面。
“袁……袁羽大哥。”发现袁羽来了,紫颍立刻从紫孤的肩膀上爬了起来,有些慌乱的用手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可是,她虽然能够擦去脸上的泪水,又怎能擦去心中的哀愁呢,看得袁羽是心里一阵绞痛。紫颍的不开心,是他的心伤。
“袁羽大哥,我先走了。”根本不给袁羽说话的机会,紫颍简单的说了一句之后,就一路小跑着离开了。
似乎是想躲避袁羽,也似乎是不愿袁羽看到她此刻的样子。
看着紫颍渐渐的远去的背影,袁羽没有去追,也没有说什么。他很清楚紫颍现在需要一个人给与她安慰,可是他却选择了留在这里,留在这里将事情了解清楚。
只有这样,他才能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帮助她,也只有从根本上解决了那件让紫颍心烦的事情后,紫颍才可能真正的快乐起来。
“秦辉是谁?”袁羽的问话很简单,也很直接,很紫孤这种人说话,越是直接越好,而且袁羽这时候也不想浪费时间去说废话。
秦辉这个人他不知道是谁,但是从刚才紫颍和紫孤的谈话中,袁羽却很清楚,这个秦辉就是导致紫颍不开心的罪魁祸首。
而且,这个秦辉还似乎用了很卑鄙的手段*迫紫颍答应嫁给他,袁羽不允许有人将紫颍从他的身边抢走,就算是用正当的手段都不能,更何况是用卑鄙的手段胁迫紫颍。
所以,袁羽很生气,非常的生气,甚至于是对那个叫秦辉的已经起了杀心了。
紫孤没有说话,就那么看着袁羽,一直看着,看了很久才道:“你想知道。”紫孤的话语很平淡,并没有因为袁羽听到了他和紫颍的谈话而有些意外,或者是生气,也没有问袁羽为什么会听到。
“不想知道就不会问你了。”
“这是个麻烦,你知道了对你没什么好处的,说不定还会惹火上身。”
“我就是要为你解决麻烦。”
“你解决不了的。”
“事情没有绝对,不试试就怎么知道一定解决不了。”
紫孤沉默了,袁羽也沉默了,袁羽是在等紫孤说话,而紫孤却是在考虑说不说。许久,紫孤终于是做了决定。
也许是那件事一直憋在紫孤心里快把他憋坏了,他需要找个愿意听他说的人说说,也也许是袁羽想要知道,所以紫孤就说出来了。总之,紫孤说了,而袁羽也听了,而且听得很仔细。
天元大陆上四大王朝都是以武立国,无力就是各大王朝存在的根本。所以,在朝中,武将的地位远远要高于文臣的地位,而作为四大王朝之首的故宋王朝自然不会列外。
秦罡,故宋王朝十大将军排名第二的将军。秦罡有一独子——秦辉,也就是袁羽刚来天龙学院那天那个侮辱袁羽,被称之为秦少的那个少年。
紫怀国,紫孤和紫颍的父亲,故宋王朝的左丞相。单论官位,紫怀国和秦罡算得上是平起平坐。
可是要论真正的地位,他却比不上秦罡,原因很简单,就因为一个是武将,一个是文臣而已。其实,就算是在整个故宋王朝中,除了当朝的皇帝和十大将军中排名第一的雷横,以及故宋王朝当朝皇帝的另外一位拜把兄弟——当朝的右丞相外,秦罡的权力就是最大的了。
他可以算得上是三人之下,万人之上。
在朝中的官员之中,流传着这么一句话——文武将相不和,这句话也就是说文臣和武将是合不来的。
不知道是谁说的这句话,也没有原因,但事实确实是如此。
左丞相紫怀国作为文官之首,秦罡则是坐着武将的第二把交椅,两人在朝中的关系历来不和,时常会出现一些摩擦。
但那都只说得上是小打小闹而已,两人从来都没有真正的闹僵过,十多年来都没有过。可是,这个被紫丞相和秦将军维持着的微妙局势却因为两个人——秦辉和紫颍而改变了。
不知道是真心的,还是出于花花公子的心肠,秦辉向紫颍表明了他的爱意,可是却被紫颍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不过,秦辉并没有因此而放弃,反而是让他的父亲来紫颍家向紫颍的父亲提亲,只可惜的是,紫怀国也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秦罡。之后,秦辉和他的父亲也没什么动静了,就好像是放弃了一样似的。
可是,紫怀国不知道的是,刑部的大牢在他拒绝秦罡的那一刻已经在慢慢的向他打开大门了。
也就是在紫怀国拒绝秦罡的提亲半个月之后,在一次早朝上,秦罡突然提出说左丞相紫怀国贪赃枉法,而且还拿出了好多条罪证。
当时紫怀国被秦罡的突然袭击给打蒙了,再加有很多的官员都跳出来为秦罡作证,更可悲的是,那些官员之中,有着很多文官的身影,他一时间根本就是有口难辩。
所以,当朝皇帝也就相信了秦罡的话,定了紫怀国的罪,并将此事交由秦罡全权处理。
简单地说,从那以后,秦罡差不多也就握着紫怀国的那条命了。在紫怀国被关进刑部大牢的当晚,秦辉来找紫孤和紫颍兄妹了,当时他也就只说了一句话——给你一年的时间考虑,要是到时候再不答应嫁给我的话,你的父亲就危险了。
这句话,秦辉主要是说给紫颍听的,他并没有说怎么个危险法,但这已经够了,已经够威胁到紫颍了。
如今,离秦辉所说的一年期限也就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期间紫孤和紫颍兄妹想了很多办法,也找了很多他们父亲以前的好友。
可是,都没有效果,一点都没有。
以秦罡在朝中的地位和手握的权力,除了当朝的皇帝和他的两位拜把兄弟外,根本就没有人还能把他怎么样,而当朝的皇帝和他的两位拜把兄弟根本就不理会此事,让紫孤和紫颍无处可申冤。
眼看一年的期限就要到了,紫孤和紫颍都急了。一年以来,他们的神经也都没能放松过,只是现在更紧了。
简单的说完之后,紫孤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仿佛整个人显得轻松了很多。不等袁羽问话,紫孤先开口了:“能喝酒吗?”
“能喝酒”和“会喝酒”完全是两个意思,会喝酒,是问你有没有那个本事;而能喝酒,则是问你的本事有多大。
“比你能。”这是袁羽的回话。
天龙学院的规定很严,也深入了每个学员的心间,就算是在有身份的学员,一旦进到这里面来了,一个个都是乖乖“三好学生”的样子,不敢违一点学院的规定。
紫孤也不列外,对于学院的规定他不敢犯,一直以来从来都没有过。可是今天,他犯了,而且犯得还很严重,因为他私自越墙出学院了。
龙都内的一家酒馆中,袁羽和紫孤两人相对而坐,坐上摆满了酒,也只有酒。紫孤独自沉默的喝着酒,一坛接着一坛,袁羽也没有说话,只是陪着紫孤喝酒,沉默的陪着。
时间过得很快,但也许是很慢,又有谁能知道呢。袁羽也不知道他和紫孤在酒馆一起喝了多久,反正紫孤醉趴下的时候,酒馆里只有他们两人了,而且在他们的那张桌子的四周横七竖八的放着很多酒坛。袁羽没有数到底地上有多少酒坛,但少说也有二十来个。
袁羽没醉,因为他不想醉,他也喝得很少;紫孤想醉,今晚的他也需要醉,醉了才能暂时的忘掉烦恼,而且那些酒有大半都是紫孤喝的,所以,他醉了。离开的时候,紫孤是袁羽背着走的。
“袁羽,你喜欢我妹吗?”这是袁羽和紫孤一起从来喝酒后,紫孤说的唯一的一句话。
不知道是因为醉了胡说八道,还是因为紫孤一直都想问袁羽这个问题而没好意思问,所以今晚借着酒劲问了出来。
总之,在问出这句话后,紫孤整个人就像是一滩烂泥般瘫在了袁羽的背上,没了动静。
袁羽虽然没有回答紫孤,可是他却在心里问自己:喜欢紫颍吗?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他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也不知道喜欢一个人应该是什么感觉。他只知道,紫颍开心了,他也会跟着开心,紫颍伤心的话,他也一定不会好过。
就好象是他的心连着紫颍一样,紫颍有任何状况就会牵动他的心。
简简单单,没有太多的想法,更没有任何奢望,至少暂时没有。袁羽只希望紫颍能够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仅此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