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最后的海子也狼狈跑进墓道的时候,背后突然一个深沉的喘息,甚至还带着一股鼻风!所有人一下子停止了动作。说是喘息,还不如说是平地起的一阵小旋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停下来,只知道双脚已经不能动了,一股强烈的感觉充斥脑间——千万别动,要不然什么东西就出来了!
“什么情况——这……这娘的怎么有股熟悉的感觉啊!”强子吞了吞口水问道,双腿却禁不住轻轻颤抖。不禁是他,我感觉所有人都是这种感觉——一个无比强大的怨气如空气中一双大手紧紧插住后脖子的感觉,不断催使这我们回头。
“这是蛇息,不是喘气!”海子有些不自然说道。
靠,又是蛇!看来咱们这一行人上八辈子都欠了蛇祖宗的!不过也难怪,蛇在古代便有龙孙之说,那些个头出奇大的更是让人们深信不疑。风水中,就有一种蜿蜒如蛇爬的走势,蛇属水,在古代和蛤蟆都被认为是聚水的神物。
这一思想间,我的头已经不知不觉扭到了背后,都有一种看看庐山真面目的迫使感。背后,周教授他们已经折亮了好几根荧光棒,最要命的是,老莫手里愕然正拿着一个手电。手电的光亮罩着我们,看来要不是这一阵忽如其来的蛇息,我们估计已经被万弹穿心,直接打成筛子了。他们显然也禁不住往后看着,都被后面的蛇息吸引着,这个时候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奇怪。
蛇息越来越大,仿佛一个沉睡了千年的巨人,突然间醒来,贪婪地大口呼吸着空气。而我心里却很清楚,蛇的呼吸是最微弱,而能闹到如此动静的蛇,个头可想而知!
然而,这都是暴风雨的前奏。
果然,几道淡淡怪味的鼻息过后,山洞猛地就是一震。震动不断摇晃着这个山洞,仿佛要一下子把这里弄塌了似的。这一震动,外面那几个人立马反应过来,都忘记了刚刚发生的事儿,拼命向我们这边跑来。还没容他们跑到山洞中央,头顶上一阵龟裂,突地一下,上方顶部果然受不住这一折腾,纷纷开始倒塌。
这下好了,山洞不把你活埋,我们也把你五花大绑,叫一肚子坏水还敢厚着脸皮往我们这边跑!想这的时候,我还是有些担心地拍了拍偌大的墓道,结实的回音让我稍微松了一口气。
“不对……山洞不是倒塌了,好像是被什么挤破了!”于琳突然冒出一句。我一看,丫的,可不是吗!整个山洞上方已经没了,外面的光亮已经透进来,而只有零碎的山石掉落,大部分都是活活被顶到外头去了。
“小心!”慌乱中不知道谁叫了一下,接着墓道就像百米高空坠地的一般震荡。同时,一阵机关嘎动的声音,好像几扇很久没打开的大铁门,一下子都被外力活活推开的刺耳声音。
哇——满是烟尘的洞外一阵乱叫,几个大脑子同时挤破山洞,冒出个头来。我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破乱的山洞外,四个如大水缸一般的蛇脑袋破地而出,齐刷刷抬起笨重的脑袋晃了晃。一股腐尸的霉味瞬间充满空气,淡淡烟雾中,四双哀怨的灰黄点慢慢睁开。大家都用手捂着嘴巴,说实话的,这股霉气真他们呛人,闻着都是吐。
本来还算宽裕的山洞,一下子冒出四个大脑袋,愣是显得有些拥挤。
周教授他们在震动中已经全部跌倒在地了,现在都一个个发愣着仰头看着面前的景象——四条突然出现的巨蛇。巨蛇睁开眼睛后,好像还有些不适应,在他们一发愣的光景,都齐刷刷盯着周教授他们。周教授他们那边谁也没敢动,都趴在地上装死人,完全不见刚刚嚣张拔弩的气焰。而我们这边也不敢轻举妄动,一方面是有鬼的墓道,一边是巨蛇盘绕的山洞,相对来说,现在的处境才是最安全的。
“梁司令,你赶紧想想办法,指示一下下一步的行动,要不等大蛇吃光外面的孙子,就爬进来把我们也一并打牙斋了!”强子有些哆嗦说道。我一看,这墓道也忒宽阔了点,还深不见底的,要是等下大蛇追来,我们肯定没法跑过它们。相对之下,还是不知虚实的墓室里比较安全。一想,看来也只能这样做了,正想发号施令让大伙往里面走,于琳却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怎么了?”我问。
“大蛇有些不对劲。”离山洞最近的海子好像发现了什么。“这他吗当然不对劲,正常的蛇能长那么个个头吗?反正我们的目的也就是进去摸冥器的,现在是一万个理由指引我们要大步往前走啊!”强子有些不高兴说道。
“海子不是这个意思。”于琳也好像发现了什么,慢慢往前走了几步,想要看清楚一点外面这一场人蛇僵持的闹剧。
“那些大蛇好像大铁链锁上了。”于琳继续道。我也眯着眼睛看了看,果然,只见四条如青龙一般的大蛇,脖子的位置都有一个特制的箍,那箍像是活活镶进大蛇的身体,已经和皮肉长成一块了。而在每个箍上面,都有两根大铁链连接着,一头是箍环边上,另一头透向地下,紧紧拉扯着大蛇。
铁链不是很粗,不过以当时的技术来说也算是很牢固了。我的直觉告诉我,仅仅几根铁链根本不能困着这种大蛇,这其中必定还有什么玄机。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大蛇好像适应过来了,都俯下身子看着周教授他们。
完了,装死人这招对大蛇没起作用,也活该他们倒霉,我看他们是难逃一劫了。果然,大蛇都慢慢抬起了脑袋,拱起身子,紧紧箍住它们的铁链也跟着叮叮作响,接着蛇开始吐信子,这是蛇攻击前的标志性动作。大蛇灰黄的眼睛慢慢出现暗光,并且慢慢演变成红色,只有和扁形差不多的椭圆眼睛还是那股淡淡的米黄色。
周教授他们也不是吃素的,知道这个时候要豁出去了。在大蛇攻击的前夕,他们手中的家伙已经哒哒哒发动了。老莫半跪着,托着AK47就是玩命似的扣动扳机,一连串子弹呼啸着进入大蛇的身体。可事情和我预想的差不多,子弹就如泥牛入海,打在大蛇身体上,它们丝毫没有反应,不过还是延迟了一些它们攻击的时间。大蛇侧着脑袋,任由子弹打进自己身体,看样子还很受用的样子。小周、阿菲和那个迷彩衣也抄上了家伙,一起加入了战团。而周教授却趁机爬了起来,先是看了看我们,然后冷笑一下,就摇晃着往洞口斜斜的破口走去。而这边的大蛇,好像已经厌恶了这种弄痒痒的手段,拱起的脑袋带着一股腥风,张着嘴巴就咬向老莫他们。老莫一声大喊,那伙人都四处散开,勉强躲过这一莽撞。可老莫还没站稳脚跟,一个巨大的脑袋从侧面飞快以s型的冲击装了过来,老莫这才想起有四条蛇。可是现在要躲开是为时已晚,只听一声闷响,老莫一下子被撞飞到洞口那边。其中,大蛇撞过来的时候,被海子放倒在地的小艾被蛇身带动,估计被卷成了肉丸。
“它们都是死的,打脑袋!”那边的周教授却停了下来,往后大喊招呼了一声。
死的?娘的,这周教授被吓秀逗了吧,你见过死了的大蛇能一下子撞飞一个小牛犊般的男人吗?
“娘的,这是什么气味啊?!”强子那厮却突然冒出一句。我一闻,也感觉空气中漂浮着一股燥霉的腐尸味,这闻起来感觉很熟悉啊!
“和荆山大蛇的气味一样!”海子这个时候也接上话。经他一说,我也想起来,这种大蛇和荆山的除了个头更大了些,其他特征完全符合,拥有如沙包一般经打耐磨的麻木之身,除了脑袋其他地方任你飞机大炮轰炸也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