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龙转身到屋内,此时欧阳伟峰坐在正堂之内看书喝茶,十分悠闲。欧阳龙躬身说道:“父亲,郭大哥,又走了。”欧阳龙语气低沉,心中很有不舍。
“哦?”欧阳伟峰抬起头,思考片刻又低头下去,说道:“哎……客人要走就走吧,这是他们的事情我们不能干涉,”欧阳伟峰叹了口气,目光凝视的很远,似乎在想什么,然后说道:“龙儿,他们的事情,我们没能力左右。放宽心吧。”说完又低头专注地看着自己的书。
欧阳龙点了点头,心中自然明白父亲的话:郭大哥的事情我们确实没有左右的能力,我们能做的就是随他而去,他来了就是我们尊贵的客人,永远都是。欧阳龙说道:“那父亲,我先出去了。”说完转身就走出客堂,心中谨记这郭夏龙走的时候的话语。一路直奔西梅河。
这个时候的天,越来越冷了,萧瑟的寒风像是开刃的尖刀一般,从人的皮肤上划过去,留下一阵阵疼痛。树叶此时少见踪影,枝头上还是有无数的嫩尖。看似柔弱,却始终精神饱满的顶着寒风屹立着。欧阳龙不知道这叫什么树子,可是自打生下来时候他们就在这里生长了好多年。
欧阳龙不多时已经来到以前回合的地方。几个兄弟亦然站在那里,在寒风中眯着眼睛。
王士林看着欧阳龙来了,远远的招呼道:“大哥,你来了!”王士林松开手臂,开始活动身体。
欧阳龙回答道:“来了来了,让你们久等啦!嘿嘿。”欧阳龙看到几个兄弟,心情好很多。
“嘿嘿,大哥,我们今天还游泳啊?”司马麒问道,语气之中尽是不愿意。
“那你们几个人呢?看看怎么样?”欧阳龙朝御剑和司马麟说道。
“我?无所谓,反正每年这个时候我也游泳,都是我父亲让我这样做。”御剑送了送鼻子,满不在意。
司马麒碰了碰王士林,道:“士林,你说呢?我听你的。”心中满以为王士林会打退堂鼓。
“我和大哥一起吧,我觉得自己可以试试,闲来也无事。”王士林朝欧阳龙怒了努嘴。
“哦?”司马麒不禁觉得很诧异,心里道:“我还见了鬼了,还是他遭了魔了?这还是王士林么?”
欧阳龙低下了头,不再看着他们的脸,心中已是领会,开口道:“这个我不强求大家,修炼武学肯定会吃苦。有人要是不愿意,回家去就是。”欧阳龙声音很低,可是声音在寒风之中隐隐约约,清清楚楚的传导了每个人的耳朵中。
“我要游泳,游泳对身体很好。”王士林说道。心中对欧阳龙的敬佩很是深沉,他不明白这个还是以前那个蛮横不讲理的欧阳龙吗?此刻为何这般的仁义?大哥总会成为一个人物的,我相信。
御剑没有说话。司马兄弟相互看了看,心中满是矛盾。考究半刻,司马麒说道:“成,那我们陪同大家一起锻炼,兄弟得永远在一起,哪怕上战场。”司马麟这翻话语说的字字深刻,说到底不是为了振奋大家,只是给自己打气。
欧阳龙心里一阵感动,几个兄弟紧紧的相拥在一个怀里。在这个寒冷的天气里,相拥变成了一件可以鼓舞人心的事情。
话不多说,欧阳龙看着大家,眼睛里泪花涌动。无以言表,只有脱衣服了。
几人见欧阳龙已经开始动手,热血涌上心头,意气风发,跟着欧阳龙开始脱衣服。五人一边脱衣服一边朝上次的那个少人知道的灌木丛里走去。五人一看周围没人,利索的把裤子也脱了下来。各自穿着裤衩,雄赳赳的朝西梅河进发。
王士林身先士卒,左脚最先触碰西梅河水。河水的温度居然比空气的温度低了那么多,平时没在意,此时的印象却是这般深刻。河水的寒气仿佛是一条条无形的手臂,迅速的超全身袭击去。王士林打了一个冷战,哆嗦了一下,接着嘴巴就不由自主的打起架来。王士林心里不断地要自己振作,心一横,就一下子跳进西梅河里。
御剑也跑出去,“扑通”一声就跳进和河水里面。遇见大口的喘着气,朝上面的人喊道:“好爽啊,你们快下来,快啊。”御剑不断挥着手臂,招呼他们向下。
“恩恩,来了。”司马麒被他们这么一弄,心里当时就兴奋了起来,心想:河水看来不错,他们都下去了,我也下去。想罢,看看身边的司马麟还有欧阳龙。嘻嘻一笑,“扑通”一声就跳进和寒冷刺骨的西梅河里。当他的头再次冒起来的时候,脸色十分苍白——血液循环减慢。心脏“咚咚咚”的跳个不停。浑身寒冷,却一刻也说不出话来。
欧阳龙和司马麟也下了水,各自都被这西梅河水冻得浑身打哆嗦。
御剑道:“大家不要急,刚刚下水还有点冷,身体不适应,烧过片刻就换过来了。大家在水里活动一下。”御剑说着就一头砸进冰冷的河水。身体溅起的波纹朝着四面八方散去,一圈一圈。
欧阳龙着实打了个冷战,从肌肉到骨头仿佛全部被冰透了。心中不敢大意,身体不断地在水里划水、踩水,片刻也一个猛子就砸进了水里。
其他三人也缓好了,和欧阳龙遇见一头砸进了水里。
五人在水里憋着气,不断地游来游去,你追我我追你,煞是好玩。不多时只觉得水里的温度对身体的影响已经不大了。御剑又朝下游去,谁知他没游两下就折返,脚使劲一踹,脚下的淤泥就随着水流躁动起来。
四人一间河水一下子变得如此的脏,心中不免责怪御剑。御剑在水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咧开嘴,露出两排大白牙。
五人一比划手势,一到离开,在朝河的中央游动。
欧阳龙跳转身体朝上,四人看着欧阳龙,也跟着朝上浮出水面。
五人大大的换了一口气。王士林先开口道:“大哥,上来干嘛?不是才这么会儿就憋不住了吧?”王士林故意激欧阳龙。
“不是,我想练习武学。郭大哥今天早上走了,让我好好的修炼自己的体魄,这样以后便可以好好的学习。”欧阳龙解释道。心中的最主要目的并没有向他们说。
“好啊,大哥也喜欢舞刀弄枪啊!嘿嘿,我爹常常杀猪,都劝导我实在不读书就好好把身体养好,长结实后就去当兵从军。”御剑抹了一下脸上的水珠,憨笑着,倒也十分可爱。
王士林心中忽然变得十分矛盾:自己喜欢和自己的父母做点小生意,这就是他自己的想法,至于什么武学修为,自己却从来没有想过,也没有什么兴趣。或许是应为从小大家都是输吧。可是现在自己的大哥将武学修为作为下半辈子的目标,而自己有事他的兄弟,这这可怎么是好?王士林一时语塞,索性不说话,而将目光转过去看着司马兄弟。
司马麒看看司马麟,小声说道:“哥哥,我们怎么办呢?”司马麒一时也没了主意。
司马麟想了会儿,眉头不觉得就皱了起来,心中盘算道:我对这个什么武学修为谈不上没兴趣,也谈不上喜欢。可是我打个对我们又是那般的好。从九龙城里面为我们那会那么好的东西,也未曾要我们感谢,此时若是离开他,心中怎能过意得去?司马麟骗着脑袋又想到:可是这个武学修为虽然对我们平民百姓没什么用,可要是我们有那么一技之长在手里,到哪里也不会害怕别人欺负,这样倒是很好。司马麟权衡再三,说道:“大哥,我和你一起。”说完转头看着司马麒。
司马麒心中会意,符声道:“我同哥哥陪你修行就是。”
王士林心头也是有了主意,便说道:“大哥,我们几个还是在一起吧。”
欧阳龙看着四个兄弟,呵呵的笑了一声,说道:“昨天本就给你们说道了,可是今天我才知道武学修为并不是我以前想的那样。今天只是来突破我的极限的。今天我就开始修行了。我的话和昨天的一样,不强求你们。现在你们什么也别说了。”欧阳龙说完,眼睛泛红。转身就朝上游游去,双手拼命的划水,腿部也不停的上下交叉摆动。只是丢下四人呆在原地。
御剑心中也是知道,自己大哥是要将自己的全部时间和精力投注到这武学修为中去。可是今天说的话似乎是生死离别一般。这让御剑心中很是不舒服。欧阳龙刚刚花开的水花泛着白色的泡沫。御剑注视着欧阳龙的方向,奋力朝欧阳龙游过去。
司马麟心中很是平静,跟着御剑的水花朝上游游动。
剩下两个人,心中也不再多想,尾随而上。
五个青年在欧阳龙带领之下,在西梅河里不停的上游下游,中间也不间歇。
此时日光慢慢翻白了,太阳的温度晒在五人的光溜溜的皮肤上,也翻出特有的白色。像五条肚子上翻的大鱼在水里游动。拍打的水声像无边的大海中浪花的声音。为寒冷死寂的西梅河里增加了几分生气。
日上杆头,阳光的温度亦然十分温暖,山间的四季常青的树木也安安静静享受着那温暖给他们带来的静谧。细长细长的枝枝丫丫也竭力的伸展着自己的身体,像是少女招呼着凯旋的丈夫。这里仿佛在画中一般,在画中一般的宁静,画中一般的安详。
没过多久,司马麒开始呼呼的喘着大气。司马麒从小也是在水里泡大的,自认为水性还是不错。可是欧阳龙今天在水里游动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而且一直在游泳,中途也没有歇息一会儿。这四个人跟在后面很是累。
刚开始的时候,几个人还可以拼尽全力跟上欧阳龙的速度。后来就不行了,河水冰冷,让人体体内的热量飞快散失,虽说身体运动可以产生不少热量,可是和这远远不断的冰冷的河水相比,简直就是杯水车薪。四人的速度很快的就慢了下来。
可是这四个人哪里服气?欧阳龙自小就长得壮实,所以可以把江文们几个人打得直哭鼻子。可是御剑就不同了。御青虎是马龙村子里的屠夫,家里从来就不缺肉吃。御剑从小也是长得虎背熊腰,每每看到自己儿子壮硕的肌肉的时候,满身酒气的御青虎脸上就可以笑出一朵花来。可是御剑脑子却没有欧阳龙脑子聪明,小时候两人“决斗”,欧阳龙看见御剑就乱跑,可是却始终在御剑的周围,没多久御剑就被绕的大发雷霆。人只要发怒就会容易乱方寸,自乱阵脚,何况那时候御剑还只是个孩子呢?欧阳龙看到御剑转过身子去的时候,猛地冲上去抱住御剑的大腿整个身子压下去。这样欧阳龙就赢了。所以他们才将欧阳龙称呼做大哥。
御剑身体肌肉可是十分壮实,每年都会到西梅河里游泳,寒暑不断,所以水性十分的好,耐力各方面也是相当出色。此时看见自己的大哥这般超越自己,心中愤愤道:我好歹也练习那么多年的水性,此刻要是我御剑还是那般懦弱,我还有何脸面,这不是就叫笨到姥姥家了么?御剑此刻已经是疲惫乏力,可是心中告诉自己不能输,就凭着这口气,还在紧紧的跟着欧阳龙的速度。
后面三个人的速度是慢了下来。可是心中也是不甘服输。要是输了该多不好意思?各自心中都想到,虽然没有那两人游的快,可是自己不可以放弃,没人家有的快是显得自己技不如人,可是要是轻言放弃了,那可就是丢人了。
三人仍旧以最快的速度在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