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染红了半边天,牧童正急忙着赶牛回圈,村妇正急着喂鸡喂鸭,农夫们也都荷着锄头走在回家的路上,想着妻子在家准备好的晚餐,正要共享天伦之乐。
一群小孩子不顾家人唤归的疾呼,在和小伙伴玩得不亦乐乎,一些吃过饭的老人坐在树底下乘凉,聊着一些往年趣事,村里一派和谐……
却在此时,村口站着以为妇人,佝偻着背,虽然只有四十多岁,看起来却有六十多岁,长年的繁重农务也不是一个农妇经得起啊!
妇人正伸着头望着村口小桥的另一头。她在等人吗?没错,她在等她儿子,唯一的一个儿子。想到儿子,妇人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微笑,是高兴或者是骄傲。
是的,她确实可以为他儿子感到骄傲,儿子从小就聪明伶俐,村上教书的先生都夸他聪明过人,长大后不是封侯就是拜相!
虽然说儿子聪明,但是他却从来不轻狂骄傲,而是虚心求教。只入学两年,学得先生都不知道还能教他什么才好,放学是也总愿意帮家人做事。
说着也奇怪,别人都是说“文弱书生”,可是儿子却不同常人,才十四岁就身高七尺,臂展如鹏,体壮入牛。
那身体看去就像是一个倒立的三角形啊,刚看到他的人从来就没有想到他是个聪明过人的读书人。
也许是家中农务繁重,使得他能吃能做,身体发育时吃得饱,就可惜不能让他好好补补身体,只能是让他吃饱而已。
想到这妇人眼角湿润起来,辛苦这孩子了,每天的体力加脑力,却从来没有吃过一餐好吃的。
也亏得上天垂怜,儿子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大伤大痛,不禁欣慰苦笑。丈夫体弱多病,长年不可以做繁重的农活,只有压在自己的身上。
想着儿子若学成归来,有朝一日金榜题名,倒也值得。儿子十四岁离家,求学异乡,五年不得归家。
对儿子的这份思念,堪是魂牵梦绕。虽然儿子这次回信说落第不举,但是毕竟还年轻,有的是机会,以儿子的聪明才智,他日必当榜上有名。
儿子的信早就到家了,说定好时今天回到的,却不知何事误了时辰。妇人心纠了起来,只希望儿子不要出事便好,更不要学人家寻花问柳,不务正业。
想着,远远走来两个人影,天黑了看不清楚,身高七尺有余,正与旁边的妇女轻声交谈着。“莫不是我儿子找了个儿媳回来了?”妇女心道:“若如此也好,想我沈家也可以传宗接代,续上香火……”
那两人走近一看,不对啊!那不是隔壁家的二牛和他媳妇吗?原来他们赶集回来晚了。妇人心又往下沉了一沉,唉!“大娘,等人啊?是小猴子今天要回来吗?”二牛叫了声妇人道:“怎么那么晚还没到家啊?”
这二牛也不看似外表搬粗鲁,也懂得心细体贴,不然也不会和媳妇成亲三年却还相敬如宾。妇人也有了笑容,道:“是啊,二娃子,赶集回来啦?吃饭没有?”
“嗯,还没吃饭呢。在集市东西不好卖,回来晚了。”二牛道:“婆娘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陪大娘一起等小猴子。”
“不用不用。”妇人忙道:“这里离家又不远,你们都先回去吧,没事的。”二牛也不好说什么,知道妇人的脾气,只得回去,临走是却说:“那大娘自己小心点,不然就先回去吧?”
妇人也不说什么,只是挥手让他们先回去……
过了好久好久,妇人心里却更久更久,四周慢慢安静下来。月亮探出头来,只有虫鸣打破四周的寂静,妇人还是久不久伸了伸脖子看那一头,希望儿子早点出现。
另外那头渐渐显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妇人一惊,心道:“不会是山魈出来危害百姓吧?”山上的深山老林经常出现山魈的足迹,传说也有过出来害人的事。
然而妇人心里对儿子的期盼战胜了恐惧,只希望那不是山魈便好。影子越来越近,原来是个“巨人”,那巨人足有九尺。在山村里碰到确实是少见,身体壮得跟李三家的公牛一样。
脸如刀削,“甲”字形的脸冷峻得似乎傲视一切,剑眉横卧,两只眼睛炯炯有神……
妇人正惊呆间,那巨人问道:“大娘,请问一下,前面是樟木村吗?”妇人刚回过神来:“是……是,有壮士有什么事吗?”
那壮士脸色骤变,喃喃道:“我终于回来了!大娘,在问一下:知道沈大沈田家怎么走?”
妇人面色惊慌,问道:“敢问壮士找沈大有什么事?好像从来没见过壮士。”那巨人早已得泪流满面,激动地说道:“沈田正是家父,晚辈沈俊豪,不知前辈是否识得家父?”
妇人几乎惊跌在地:“你……你就是……小猴子?”沈俊豪也吃惊道,“前辈认得小生?敢问前辈如何称呼?”那妇人泪涌入奔,失声道:“我的儿啊!我是你娘的……”
沈俊豪顿时傻眼,两膝下跪:“孩儿不孝……”却也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妇人忙要扶起儿子,可是因为站得太久,神经一放松,即刻跌倒。幸得却被儿子抱住,顿时微笑着哭作一团!
五年,思念得以解松,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只有泪水诠释着这一切……
“娘亲,我们回去吧。”小猴子慢慢扶起母亲。“嗯”母亲轻轻答道,“你爹爹怕是等急了。”“娘,让孩儿背您回去吧,您在家受苦了,以后孩儿在家陪着爹娘两老。”
巨人背起母亲,仿佛不用丝毫力气,慢慢地向家走去。“豪儿,怎么回来那么晚?发生什么事了?”母亲在回来的路上担心的问起,正害怕儿子发生什么事。
“其实没什么事,”沈俊豪怕母亲担心连忙说道,“只是出去那么多年,有很多的路都改了,房子也建造的到处是,认不得路回来。”
“没有事就好”母亲高挂的心终于可以放下。确实也是,离开五年了,到处都在改变,不认得原来的路也正常。于是,一对母子正在开心的聊着家常,在向着自己的家走去……
终于看见家了!虽然家还是那么简陋,但是依旧会很温馨,特别是一家团圆的时候。
家,不是很宽敞,但是很干净简洁。刚到家门口,母亲就叫道:“他爹,开门啊,小猴子回来啦!”
不多时,一身穿着朴素的老人把门打开,老人行走缓慢,像是大病初愈,但是两只眼睛还是那么有神。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却马上被忧郁的眼神盖过。
妇人不快,埋怨道:“他爹,别死人那样,小猴子回来你不高兴吗?平时还不是天天念叨着。”那老人道:“有什么好高兴的?这里是家,他能不回来?——跪什么跪?明天早上到我房间里来。”
小猴子还是跪下去:“孩儿不孝。”可是看到的却是父亲走进房间里蹒跚的背影。妇人马上扶起他。微笑道:“孩子,你爹还是这个脾气,别理他。该饿了吧?来吃点东西,这是特地为你准备的红薯饭,小时候你最爱吃的了。”巨人大口地吃着,却把热泪当做了汤喝下……
翌日清晨,沈家门口右侧,坐着一个巨大的身影,看去犹如王侯将相府邸的看门雄狮一般。但是这里山村僻壤,全部都是平民,哪有什么王侯将相。
而在沈家门前得,就只有一个人了,那就只有是沈俊豪。沈俊豪都会早早的起床练神练气练身体……
按照这种方法已经连续十五年了,那时还不懂事,只是按照父亲的话去做。呐吸吐气完毕,便来到父亲房门前请安,脑海里还想着父亲的话,不知道父亲有什么打算。
依稀还记得十五年前,父亲叫到房间去,却教了一些心法口诀。怀着忐忑的心敲了父亲的房门,没想到父亲也早早地起来了,坐在书桌前,而桌面上摆着一本古书,却没有书名。
“豪儿,你过来,”父亲说道,“还记得十五年前为父教你的心法吗?”“记得,父亲大人吩咐,当然照办,孩儿知道父亲大人的好意,孩儿应当每天苦练。”沈俊豪恭敬的说道。
沈田面容不改,淡淡地说:“很好,看你这身板就知道你这几年没有少下功夫……”“谢父亲大人夸奖……”“你他娘的少穷酸,老子是耕田的,没那么多规矩,以后少在我面前装懦夫样!”
父亲拍案而起大喝,顿时吓得沈俊豪浑身哆嗦,而沈田却力不从心的跌坐在椅子上,气喘不已。沈俊豪连忙上前扶住,不停地捶背揉肩,“我没那么脆弱”沈田不耐烦地说道,“豪儿,今天我要告诉你我们沈家的秘密。”
沈俊豪恭敬地说道:“孩儿洗耳恭听。”“你他娘的还来?看你那点出息,娘娘腔。”沈田讽刺道:“说句‘他娘的’,就说‘我他娘的不是娘娘腔’!”沈俊豪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