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身子急急后逝,双足一沾地,仍是不稳,腾腾后退几步,这才稳住身形,胸中已然翻江倒海,五脏错位,心道:“一年不见,此人内力越加了得,我兄弟二人联手仍是不敌,倒是不可轻视。”公子勒马掉头,冷笑:“怎么,原来公冶、包二君早埋藏京中,倒是我遗算了。”此人正是公冶乾和那包不同。
他二人听主子之言,一直深藏在皇宫之中,这次梁萧大军压来,那童彪上报皇帝。而皇帝又告知慕容博,此老便派两名得力助手前来压一下阵,二人轻功卓绝,自然比童彪那厮来的快。二人从墙头一跃而下,追上公子出掌之后,童彪才奔上墙头。
此人这会喘着极重的粗气,童贯一面观望,一面注意侄子动向,听他靠近,遂问:“先生来了吗?”童彪道:“没有!”歇力一会,心下奇怪:“明明叫我去禀告皇上,怎地又扯上那老儿?”极是不明。
童贯回头,果不见慕容先生前来,心道:“他搞甚么鬼?只派来两个虾兵蟹将,还不够梁萧那厮塞牙缝呢!”回观城下,但听包不同冷笑道:“哼,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公子微笑,说道:“尊兄说的不错,乱臣贼子的确人人得而诛之,只要哪个异族敢打我汉人江山的主意,无论是谁,我梁萧一定将他灭了!”包不同一怔,自知说错了话。
公子起手:“二位,就此别过,待会战场上见!”公冶乾忽喝:“等等!”公子侧脸,却不回头,笑问:“怎么,公冶兄还有何吩咐?”公冶乾道:“梁公子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回去,余不才,倒想向公子讨教几招。”公子道:“你不是我对手,我不想杀你,叫你主子出来。”
公冶乾听说,胸中恼怒,喝道:“你这厮忒也托大,要想见我家主公,除非先杀了我!”喝罢,手起一掌,往公子拍来。那包不同一旁瞧着,甚是担心,适才二人出其不意联合出手也是不敌,如今公冶乾气头上,又是单打独斗,更是难挡,一念及此,正欲出手。
不料步子才动,那头已传来一句:“二哥,杀鸡焉用牛刀,让我来!”闻声抬头,只见一人一点马鞍,从中跃起,居高临下接了公冶乾一掌。忽听波的一声,那人双脚缓缓落下,待足一沾着地,又见公冶乾面色极是难看,而且抽搐不已,好像忍着莫大的痛苦。
那人掌上用力,往前一推,公冶乾便身不由主登登登的后退三步。等他极力站稳,登时气海翻腾,不禁“哇”的一声,吐出老大一口鲜血。公冶乾威武不屈,硬把身子站直,直捂住胸口,连那眉头也不曾皱一下。包不同一见,不由紧张,急步抢上相搀,好言语安慰。
公冶乾将手一罢,道声:“老三,我不打紧!”心下却暗暗而惊:“此人内力了得,虽没有姓梁那厮深厚,却也在伯仲之间,想不到短短一年,武林中又出了这样的一号人物,我等竟然不晓。”听梁萧称那人:“进弟,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听我号令行事吗?”
这时一骑赶上,替其答复:“皇上担心太子爷安危,故派三皇子和臣下前来掠阵!”公冶乾心道:“原来是大理国的皇子刘进,难怪内力如此了得,对方高手奇人众多,倒是不能小觑了。”包不同见兄弟不说话,只顾沉思,极为担忧。
公子侧头,看见一名黄袍军官潇洒马上,而落后一丈距离远处又停着一匹军马,料得定是刘进所乘那骑。那军官见了公子,起手作礼问安,却是不下马。礼过之后,此人冲慕容家二臣道:“哼,想要较量,我家太子皇子武功通神,一掌便要了尔等性命,那由老褚奉陪便了!”话罢,一点马鞍跃下地来,与敌人对峙。
包不同冷笑:“哼,对付足下,区区便可以了,用不着我二哥出马!以免他日传出江湖,说我慕容家以多欺少!”此人这话模棱两可,一来替公冶乾掩护,其兄连番受挫,伤了内息,不能再战;二来是指梁萧占着人多为势,非真君子所为。
公子知道他这层用意,如今公冶乾受刘进一掌,伤得不轻,眼下只剩一个包不同,也不想为难于他。公子的目标是汴京城,只要他二人让路,可以既往不咎,喝止道:“褚大哥,切莫冲动,别忘了咱们此行目的。”
褚万里一听,恼恨一声,挥手道:“也罢,你们滚吧!”这话听在公冶乾耳中,有如针刺,特别不是味儿,包不同只觉面上一热,携着个公冶乾一块回城中。
公子翻身上马,唤一声:“咱们也回去!”褚万里牵过马儿,刘进也去找他那匹坐骑,岂知离马儿尚有七八步距离远之时,徒听那马儿一甩脑袋,嘶鸣一声,刘进瞪眼,心忖:“耍脾气呀你?”孰想听兄长叫一声:“不好,有埋伏!进弟,上马快走,别玩啦!”
刘进不信,一回头,果见当包不同二人叫开城门之时,一队铁骑如奔雷一般闯出来,吓了二人一跳,急忙闪避一旁。这些人来得好快,只消一瞬,就将公子三人团团围在当中,人人都乘着铁骑,来回奔逐,只绕三人三马围拢。
那刘进才翻身上马,坐正一看,又数了数,这些人越来越多竟有二三千人马左右。此时忽听一个尖锐的声音自墙头上传下来:“姓梁的,你受死吧!你大军再多又怎样,待他们前来,你早化为尘土啦!哈哈!哈哈哈……”笑声中传令,“将士们,给我杀了他,本官重重有赏!”
他话音刚落,便听众铁骑大受鼓舞,欢呼冲上,欲斩了梁萧的脑袋邀功。刘进骇然,问向兄长:“二哥,他们不像宋人吧?”褚万里恨恨的道:“管他甚么人,送去阎王殿报到便是!”刘进点头:“你说的不错!”互视一眼,提剑砍杀。
公子沉吟,声赞:“好马!若是我军中也有这等良驹,何愁大事不成,果然是物以稀为贵,马以品为珍!”他二人一听,险些从马背上跌将下来,没想到危险将近,此人还有闲情逸致赞人家的马品种好,这都甚么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