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祸起萧墙?》
(1更)
两口子就这么坐在儿子的床前,一句话没说,一直坐到天亮。
夫妻两都给公司打电话请假了,在家看护儿子,直到上午十一点多,林霄云才苏醒。
好在他平时一直锻炼身体,此次只是心累身乏,这才会在一到家中,就松懈下来而昏迷。
美美地睡了一个长觉,醒来后的林霄云,神采奕奕,疲倦的神色一扫而光,只是脸色还有点苍白,看到睡在父母的床上,不是自己的房间,他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惭色。
父亲林逸武大小也是个林氏酒业储运部经理,母亲李梅是酒厂工人,家中经济条件应该不错,可是为了送自己出国留学,以及一直以来供应高昂的学费,如今,一家还是龟缩在一室一厅不大的房子里,自己的卧室是在客厅里,自家搭建的阁楼上。
林霄云看了一看父母床边陈旧的床柜,还有那壁橱,早就掉了别扣的它,可怜巴巴地张开大嘴,里面没有一件新衣服。
两处伤口仅有一点麻溜溜的感觉,并无大碍,他就是担心额头,会不会留下明显的疤痕,他无由来地叹口气,拉开门,穿着大裤头,就走出父母的房间。
见儿子起来后,似乎像个无事人似地,,林逸武和李梅才稍稍放下心来,真的放心了么?
李梅去厨房给儿子忙吃的,林逸武就在四壁如洗的客厅等他。
林霄云的行李箱最后还是丢了,原本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实在不能缝补,被母亲扔进垃圾捅,他只能爬上阁楼,翻出自己的旧衣服,随便找了一件衬衫和一条裤子,套在身上,这才下楼,瞄了一眼父亲,赶紧走入卫生间。
林霄云狠狠地洗了一下头,洗完脸刷完牙,刚回到客厅,林逸武劈头就问:“兔崽子,醒来了,也不说说,现在,该向老子坦白了吧。说!怎么不坐快客?那肩膀伤口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瞧,都不像是普通的伤口,还有额头上,该是刀划的吧。”
“你还老子老子地叫,就没一点做爸爸的样子。让你去上海飞机场接他,你总说厂里忙,又说儿子大了,该独立了。要不,我儿子能遭这罪嘛。”厨房里,李梅不满地说。
“不管你的事,”林逸武对着厨房喝道:“少啰嗦,烧你的饭吧。”
林霄云在父亲对面坐下里来,想了一下,才谨慎地说:“爸,我遭袭了!从新加坡,一直追杀到国内……我……我是在玛雅河里才真正逃生的。”
忽然,林逸武似乎苍老了许多,厨房里也传来“叮当”一声,是锅铲子掉落地面的声音。
慢慢地,林霄云将毕业归来的过程都告诉了父亲,除了他和雨荷的事。
“想不到啊,”林逸武喃喃自语,“为了酒厂,他们竟然能下起如此的狠手!”
“你是说?”林霄云忽然猜想到什么,“爷爷的病?”
林逸武看着儿子,扔掉手中的烟头,又点上一支,这才对他说:“即便你爷爷仙去,你也出了什么意外,家族的资产也有我的一份,哼!我还没死呢,唉……这次啊。”
“就因为怀疑到伯父,我才没报案的。”林霄云抱着一线希望,又说,“爸,会不会是太真集团或者金喜酒业向我下的黑手呢?”
“瞧把你能的。”林逸武直接无视,“你还没有值得他们下黑手的资格,况且,你还真以为国内就像电影上那样,动不动就玩刀子,玩枪啊?没有切身厉害关系,没人敢走这条黑路。”
想了一下,林逸武叹口气,“没报案是对的,要真是大哥他们所为,惊动警方,不枪毙,也要坐上十几年牢,虽说我和你大伯、二伯关系不好,平时也没什么矛盾。他们对我不义,我可不想因此事而失去两位哥哥。只是奇怪的是,杀手怎么会追杀到国内呢?大哥他们该知道国内情况。”
拍拍林霄云肩膀,林逸武很严肃地说:“不过,在事实未证实前,一切都是猜疑,虽说杀手不见得就有胆量追到乔州,最近,你也要小心,我也会私下调查的。目前,还有一件大事干扰着公司……”
忽然,“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林逸武的话语,接着,传来林霄云熟悉的喊声。
“三舅、三舅母,我是木兰啊。”
“是表妹。”林霄云蹭地站起来,跑去开门。
映入眼帘的,果然是他小姑家的木兰,她穿着极薄的鹅黄色连衣裙,颜色青春活泼,多褶的裙据和上面的粉飘带,随着她忽然惊喜的娇容,如一片片云彩,在漂浮着。
发卡上绿色的蝴蝶结,似乎展翅欲飞,乌黑亮丽的秀发,顺着耳际垂下,披在双肩,似微风吹拂湖面,在荡漾着。她的眼睛明媚动人,波光连连。
林霄云知道这个表妹,快乐的笑容总挂在她嘴角,神色不时地露出俏皮和冲动,这种生活的朝阳是她那种少女特有的性质,想来,今年她该十八岁了吧。
“表哥,真的是你吗?”木兰嬉笑着伸手,“给我摸摸,瘦了没有。”
“哎呀!”木兰惊叫起来,她看到了林霄云额头上的创口贴。
“没大没小的。”她身后一个贵妇人模样的女士假装恼怒,呵斥着木兰。
抓住表妹的小手,林霄云赶紧热情地说:“小姑妈好。”接着对木兰说:“没事,不小心划着了。”
“快让她们进来啊!”厨房里的李梅也听到了,高声说道。林逸武也站起来,坏心情似乎好了许多,在他们几个哥姐妹中,就数这个一母所生的小妹林雪和他关系最好。
林霄云让开身子,请小姑妈进来。
看着还是普通的摆设,唯一的家电,那台老电风扇正发出刺耳的“吱呀”、“吱呀”声响。林雪有点不满,“我说三哥,如今霄云已经学成归来,你们啊,也该享享福了,我早就说给你们买套新房子,添些新家具,你们就是不愿意,这老房子有什么好,难道还藏有什么金元宝不成。”
“瞧瞧。”林逸文武着说:“你这脾气还没改,一见面,总是喜欢教训起哥哥来。”
“是该有人说说你了,”李梅接口道,“小姑,你要是不来啊,他呀,就是整天皇帝的面孔。”
林雪瞪了林逸文武一眼,“多好的嫂子。把你当宝呢,还皇帝,真笑死我了。”说着,她转头对林霄云说:“你带木兰到房间去玩吧,我和你爸有事要谈。”
林霄云心中暗暗撇撇嘴,刚才还说自己学成归来,转眼就不让自己听他们大人讲话了,还当自己是个小屁孩。
他牵着木兰细嫩润滑的玉手,进入爸妈的房间,松开手,刚想拿板凳给她坐,没想到她甩掉凉鞋,一下子跳到床上,还蹦了两下,才躺下来。
木兰侧着身子,晃着脑袋,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盯着林霄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