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乃中国的宝岛,其经济建设可谓是全国的绞绞者,光这个机场就耗资百亿台币。
花子泉等人下了飞机,就走进了大厅。大厅很广很阔,既明亮又宏伟,花子泉站在中央,一下子感觉到自己就像沧海中的一粟一样渺小。
大厅里人来人往,花子泉不能再仔细的欣赏这一伟大建筑,因为他要寸步不离的跟着秦二爷。
秦俊扶着刚醒过来不久的秦英跟在后面。秦英虽醒了,他整个人还是很软,提不起一点精神。
秦二爷四处张望着,皱着眉问秦俊:“你给海王说我们到达的时间是几点?”
秦俊看了一手表,回答道:“下午两点,没错呀!”
秦二爷又看了一下四周,说:“怎么没人接我们?”
花子泉也问秦俊:“你是不是记错了?”
“没有!我的确说的是两点到!”秦俊再一次确认道。
突然,花子泉碰了碰秦二爷。
“你看看,是不是大厅门口那几个人?”
众人望去,只见几个穿着西服的平头中年人站在门口,手里举着个牌子,上面写着“欢迎秦二爷驾临台湾”。
秦二爷见此,急忙走了过去。
“请问你们是三和会的朋友吗?”秦二爷笑着问道,语气和气完全不像平时的他。
拿着牌子的人愣了一下,有些恭维的问:“您就是三帮四社的秦二爷?”
秦二爷笑了笑,说:“怎么,看我不像吗?”
那人听秦二爷这么说,显得特别恭敬。
“哪里哪里?海爷叫我到机场大厅门口接二爷,我以为您会带着很多人,谁知您只带了两三个,二爷的胆色不减当年呀。”
秦二爷叹了一口气,说:“此事说来话长,等我见到海王后再细说吧。”
“海爷现在在参议院开会,他叫我先带你们去酒店休息一下,晚上再来拜见二爷。”那人说话一直保持着微笑,因为秦二爷是海王的贵宾,也就是他的贵宾。
“也好吧。”秦二爷想了想,回答道。
说完,那人就带着秦二爷走出了大门。
“你叫什么?”秦二爷问。
“我叫阿虎,我跟着海爷有二年了,一直帮他开车。”那人一边引路一边回答。
秦二爷突然皱起了眉头,看来他的顾虑没有错,现在海王的确与之前不一样了,对于他的恩人不但没有亲自来接,而且还只是叫一个无足轻重的司机来接,可见秦二爷有多么失望。
机场外有一片空阔的空地,上面停着很多车辆,此时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空地之外就是广阔的公路,公路对面是一幢幢高耸的大厦,大厦的玻璃窗在阳光的反射下,显得分外刺眼。
秦俊和秦英见秦二爷终于和三和会接上了轨,心里轻松不少,在走出大厅的那一刻,两人不约而同的深吸了一口气。
“哥,松开我吧,我感觉已经好点了。”秦英对秦俊说。
秦俊松开了他,秦英为显示自己真的恢复了,大步朝前走,无一点顾虑。
但是,花子泉并没有因此而松懈,在走出大厅的时候,他看了一下漫地的车辆,接着紧紧的跟着秦二爷。
随着秦二爷跟着阿虎一步步走进空地,花子泉的心越绷越紧,全身的每一根神经都做出了警备。
他嘴角叼着烟,看似一副掉儿啷当、漫不经心的样子,实际上他双眼正视着秦二爷,眼角的余光却扫向了空地的各个角落。
花子泉明白,刺杀秦二爷的人不会轻易放弃,现在秦二爷等人放松了警惕,杀手出现的概率就越大,花子泉虽只当了几天的杀手,但对于他们的做事风格已一清二楚。
杀手杀人的特点是暗杀,而暗杀也就是在别人意想不到的情况之下出现。现在,秦二爷正处于这种境地。
其实,花子泉的担心还有另一种原因,现在他还不能确定而已。
就在阿虎走到一辆黑色的奥迪车前,准备拉门的时候,花子泉感到眼前有束光闪过,分外刺眼。
“小心!”花子泉猛然扑倒秦二爷。
在这电光火石间,一颗子弹“涮”的一声打在奥迪车的后门窗口上。
秦二爷一看,着实捏了一把汗。阿虎、秦俊、秦英闻声,也扑倒在地。
“快来保持二爷!”
阿虎所带来的人赶紧拔枪,向秦二爷等人靠来,围成一圈后,四处张望。
秦俊与秦英各自拔出了手枪,在隐蔽处打量四周。
花子泉看着碎掉的玻璃窗,想了一会儿,对阿虎说:“你先叫你的人躲起来。”
阿虎看着花子泉回答道:“不行,他们必须保护二爷。”
秦二爷略思片刻,对阿虎说:“听他的吧,让他们先躲一躲。”
阿虎想了一下,然后做了一个躲蔽的手势。
花子泉对秦俊与秦英说:“等下我把杀手的注意力引开,你们就带着二爷回到机场。”
“回机场……”秦二爷不明白花子泉为什么不让他直接上车,而是回机场,就在他还没有问出口时,花子泉突然站了起来,他一站起来就狂奔,果然,子弹在他的身后猛追不止,他到什么地方,子弹就能跟到什么地方。这一来一去,他围着满是车辆的机场空地足足跑了两圈,而那支追踪他的枪竟开了十几枪。最后,他停在了一辆黄色的女士车底下。此时的他已是满头大汗,衣服已经湿透,头发也在滴水,在他的脚下还流出了红色的液体。
“这个杀手还真他妈厉害!”他一边咬着牙说一边拿出一包纸币,然后轻轻撩开自己的衣服,把整包纸币都压在了伤口上。
原来他的腹部中了一枪。
虽然他的步伐与闪躲的速度很快,但枪射出的子弹比他还快,尤其是拿这把枪的人是一个非常之专业的杀手,比猎雁、血鹰等人高出数倍。在跑的时候,他已断定出只有一个杀手,因为子弹射出来的时候很有规律。
花子泉额上的汗越来越多,滑过眼眶的时候,眼睛几乎都睁不开了。他用左手擦了一下汗水,忍着腹部的疼痛仔细的分析起来。
他几乎跑遍了车场的每一处,但是那把隐形的枪却能清楚的跟踪至每一处,说明拿这枪的人能够看清这块车场的所有地方,这就说明那人在一处高地,四周的高地就只有对面的那几幢大厦。
花子泉利用车的后视境,看向大厦,但是由于阳光反射的原因,根本看不到那个拿枪的人。
就在他苦恼、无计可施的时候,又一声枪声响起,花子泉赶紧拔枪,一枪向大厦的一个方向射去。
杀手刚才射击的是准备进入机场大厅的秦二爷,就在他开枪的时候,花子泉从后视镜中看到了一处火星,他断定那就是子弹出膛时所产生的,所以,当下做了反击。
过了好一阵子,没有再响起枪声,花子泉试探性的站了起来,结果还是没有反应,他终于松了一口气,接着从兜里摸出了一支香烟,慢慢的吸了起来。他的神情虽然很淡定,但他拿烟的手却在微微颤抖,头上的汗如雨水般滴下。他用带血的右手轻拭了一下自己的脸,结果弄得满脸的血渍。
“阿俊!阿俊!”远处传来了秦二爷呼叫的声音。
花子泉忙赶过去之后才清楚,刚刚那一枪本来射的秦二爷,结果秦俊帮他挡了一枪。
白色的床单,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屋子,秦俊睁开眼后,看到就是这一切,他以为是医院。
秦英守在他的床边,见他醒了过来,忙高兴道:“哥,你醒了。”
秦俊想站起来,但是胸口处却隐隐作痛。
秦英忙说:“哥,你胸口中了一枪,暂时还是躺着,等伤口好一点再起来吧。”
秦俊不再乱动,四处看了一下,问:“这里是医院?”
秦英说:“这是酒店,海王安排我们住的地方。”
“我怎么感觉像医院一样。”秦俊说。
“这是特别给我们安排的房间,海王还特别请了几个医师帮你医治。他说现在我们的情况到医院太危险了。”秦英回答道。
“二叔见过海王了?”秦俊问。
“见过了,海王对爸很客气,我看他本人也很和善,一点也不像道上的人传的那样害怕。”秦英在说海王的时候,眉飞色舞的样子,显然对他很是崇敬。
“二叔现在人呢?”秦俊又问。
“哦,他和花子泉正在外面厅里谈话。”秦英说。
外面这个厅很大,墙的两旁挂着一些中国古典的山水画,正面的墙是由一扇巨大的玻璃构建而成,玻璃墙的后面有一块宽大的白色布帘,此时正半遮半拉着。厅的中间摆着几张黑色的真皮沙发,沙发中央摆着一张精致的红木茶几,花子泉靠在沙发上,嘴里叼着半截香烟,外面的阳光透过玻璃墙,照在他的身上,一副惬意悠然的样子。
但是,此惬意悠然只能从他的身体姿势上看出,并不是通过他的脸,因为,此时此刻,他的脸完全看不到,就连坐在他跟前的秦二爷都无法看到。
“花兄弟,你的脸没事吧?”秦二爷略为关切的问。
花子泉拿掉嘴上的烟头,一边往烟灰缸里放一边说:“小伤,没事!”
“你的整张脸都包了起来,还是小伤?”秦二爷对于花子泉的做事风格很是惊讶,对于他的处事态度更是惊叹。
先是不要命的引开杀手注意力,接着对自己的伤势看得如此之轻,也不知是该轻视他是个亡命之徒,还是该佩服他是个不畏艰险的英雄。
花子泉笑了笑,嘻戏的说道:“只要不缺胳膊断腿,这些伤对于我来说都是小伤。”
秦二爷很不习惯看他这副样子,但又不好直说,毕竟他救了自己。
“不管怎么说,我得谢谢你!”秦二爷笑着说。
花子泉摇了摇手,说:“我说过,在我没有帮你查出谁是内奸之前,我会尽最大的努力保护你。”
秦二爷皱了一下眉头。
“怎么?”花子泉见状问。
秦二爷直接问道:“为什么你要这么不顾命的保护我?是因为你敬业,还是因为我地位特殊想巴结我的缘故?”
花子泉一听,哈哈的笑了起来。
“你说呢?”
秦二爷说:“说你巴结吧,你又不像那种人,说你敬业吧,你曾经的故事我也有所耳闻,真猜不出你是为什么这么卖力。”
花子泉笑着说:“我说是钱你信不信?”
“钱?”秦二爷很是惊讶。
“对!就是钱!只要谁出得起钱,我就可以帮谁卖命。别看近两年来花子泉这三字挺有名气的,但如果请我的人没钱,说什么都没用。”
秦二爷说:“杀手组织给你的钱应该不会比我低吧?”
花子泉笑答:“可是你先请我呀!”
秦二爷低头思索,不再问话。
花子泉站了起来,说:“好了,别想了,居然你当初请我,就是相信我,你放心,我帮人会帮到底的。”
说完,他走向了另一个房间。在进入房间的时候,他回头说了一句:“哦,对了,等事情过去了,你答应我的酬金请不要少哟。”他现在的样子,就像在对一个小孩子说话一样,弄得秦二爷满脸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