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出来之后,深深的呼吸一口气,好久都没有闻到这么新鲜的空气了。阳光照射在他们的身上,无比的舒适,他们曾以为再也见不阳光,如今再次见到的时候,感触颇多。
众人向四周一望,才发现出口竟然是红叶坊,同时也明白了这个神秘的死亡岛就在华夏酒店的后山之中。
难怪死亡岛这么隐避,原来它并不是岛,而是山中的空洞。
难怪红姐有办法把参加死亡游戏的人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入死亡岛中,原来它与华夏酒店只有一墙之隔。
聂旭出来后就大叫:“他妈的,原来死亡岛就在华夏酒店后面。”
山田龙一也说:“要是不是亲自看见,打死我也想不到我们是被人从红叶坊送进去的。”
花子泉却说:“红叶坊只是出口,入口处在华夏酒店的五楼。”
“五楼?”众人吃惊道。
花子泉刚要说话,却被杰斯捷足先登,他说:“五楼的厨房就是入口。”
他说的居然是中文,这么久以后他从来没有说过中文,连英文都很少说,但是现在却说了。
花子泉并没有感到吃惊,反而笑道:“美国中情局特工,果然不同凡响。”
杰斯张大着嘴看着花子泉,而众人亦是迷惑的看着他。
花子泉说:“怎么?我是怪物吗?”
“你怎么知道我是中情局的?”杰斯不解的问。
花子泉笑了笑,从兜里摸出一样东西,说道:“因为这个。”
那是一枚硬币,是杰斯在酒店里经常把玩的那枚硬币,在进入死亡岛的时候,红姐搜他身时不趁掉了出来,花子泉就捡在了兜里。后来花子泉仔细查看了那枚硬币,发现它表面是硬币,其实是美国中情局的标识。
杰斯一下子笑了,从花子泉手里拿过那枚标识,说:“没错,我的确是中情局派来调查死亡岛的特工。”
花子泉问:“据我所知,特工不应该把自己的标识拿出来玩,这样会暴露身份的。”
杰斯解释道:“我是故意的,因为我要找我的合作伙伴,我们相互之间不认识,但又不能去问,所以只有用这一招了。”
花子泉想了想,说:“我想你的伙伴应该是特比特吧。”
杰斯点了点头,说:“在特比特死的时候,我留下了眼泪,你就是从那里看出来的吧?”
花子泉也点点头。
杰斯又说:“这样看来花子泉真是个可怕的人,洞察力这么强。”
他虽在夸花子泉,但花子泉一点也不觉得高兴,如果他真有那么好的洞察力,早就发现成语有问题了。
他转脸看着成语,轻轻的笑了笑,成语愧疚的低下了头。
林吉终于憋不住了,上前说道:“你们是英雄惜英雄是吧,但是能不能以后再谈,我真的很累了。”
花子泉轻拍了一下林吉,笑道:“小妖发牢骚了。”
华夏酒店外人山人海,内是重兵把守,所有的人被封在外面,而里面的人也不允许出去,花子泉等人也只有暂时等在那里,等待大使馆的人来帮自己安排一切。
酒店的大厅空荡荡的,除了几个服务生走来走去外,没有什么人,花子泉等人趁着清静就坐在了大厅里。
聂旭靠在沙发上,怎么睡怎么不舒服,忍不发起了牢骚,“大使馆的人是怎么搞的,把我们扔在这里,管也不管,出也不让出去,真是气死了。”
花子泉安慰道:“我们都和死神擦肩而过了,还在乎这点小事吗,也许他们真是有重要的事先做。”
“什么事,不就是那十亿美元吗。”
花子泉轻嘘一声,说:“你就知道钱。”
其实,花子泉的心里早就明白,大使馆的真实目的并不是十亿美元,而是赵飞鹏的研究数据,他们把科研室的外人都赶了出来,就是为了找寻那些数据。
经过几天的不眠不休,众人虽闯过了死亡岛,但累得也不轻,不一会儿功夫,所有人都进入了昏睡的状态。唯独成语好一点,她用过大量的提神针,精神比他们好得多。
此时,一个戴着面罩的服务生端着一盘茶水向花子泉等人走了过来。他把茶水放下后,双眼紧盯着花子泉。
成语早就觉得奇怪,别的服务生都没有戴面罩,为什么这个服务生戴着,当她看到他那般如狼的眼神之后,才明白过来,他不是服务生,他是赵飞鹏。
赵飞鹏迅速的从茶盘下面抽出了一把刀,直刺花子泉的胸口。成语见势不妙,来不及大叫,毅然的扑向了赵飞鹏,刺向花子泉的刀刺进了成语的肚子。她看着赵飞鹏,再看着肚子上留出来的鲜血,吓得大叫了起来。
她的这声叫声惊动了所有的人。
众人一惊醒就看到,成语站在花子泉的前面,双手捂着肚子。一个戴着面罩的服务生正拿着一把刀欲刺向花子泉。
花子泉一个起身,一脚把服务生的刀给踢飞。一旁的林吉一拳出去,把服务生打飞出去。
这时,成语缓缓的倒了下来,倒在花子泉身上,由于花子泉站在成语的后面,不知道她的肚子已被刺伤,所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语,小语。”花子泉接住成语,当他的手触碰到她肚上的血液时才发现,她已被刺中了。
花子泉当时就惊慌起来,“小语!”
成语迟缓的举起右手,指着那个服务生说:“赵……飞鹏。”
林吉与聂旭一听,愤怒的冲向赵飞鹏,两人同时跳起,从左右两个方向踢向了赵飞鹏的脑袋,赵飞鹏并他们一踢,口中喷出的鲜血,染红了整块面罩。但是,这还不解气,两人又是一番轮攻,打断了赵飞鹏的双手与双腿,他们已被激怒到极点,就连日本人山田龙一都忍不住插手了,他冲上前去,给了赵飞鹏几个重击,打断了他几根肋骨。这样一来,赵飞鹏爬在地上,一动不动,就像是死了一般。
“小语……小语……”花子泉一边帮她压住伤口,一边叫着她的名字。但是不管他怎么压,就是压不住,鲜血一股一股的往外涌,不一会儿时间,已淌了一地。
成语举起满是鲜血的右手,抚着花子泉的脸,笑着说:“我……可以……叫你……小天吗?”
花子泉点点头,泪水一滴一滴的掉在成语的脸上。
聂旭看着满地的血液,心中十分害怕,这种怕不是恐惧,而是担心、着急,怕成语出事,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成语在他心中有了如此高的地位,也许是那种莫名的感觉所牵引的。
“我……我去叫救护车。”聂旭说完,疯了似的跑出去。
成语的身体抽搐了一下,满脸的痛苦谁都看得出来,但她始终保持着微笑,因为花子泉喜欢微笑,她说:“小天……认识……你真的很高兴,但是……我……欺骗了……你……你……能原谅我吗?”
花子泉终于哭了出来,他说:“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谢谢你……”
花子泉抱着成语痛哭。
“你……不要……哭,你……说过……不会让……我哭,我……也不要你……哭。”
花子泉点了点头,擦了擦泪水,说:“我不哭,我不哭。”
他虽是这样说,但泪水还是滴滴答答的往下落。
成语的手突然伸向兜内,很久才摸出一样东西,是一条银色的脚链,她拿出来后说:“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脚链,说……里面……有关……我父亲……死亡……的秘密,你……能……帮……帮我……查……出来吗……”成语越说越吃力,越来越迷乱,看来是坚持不住了。
花子泉接着链子,不住的点头,“我一定帮你查出来。”
他的泪水早已挂面了面颊,如黄河决堤一般。
成语欣慰的笑了,但笑着的同时,眼角处流出一滴晶莹的泪珠,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附在花子泉的耳边,轻声道:“我……是……真……的……爱……你!”
说完之后,她的手垂了下来。
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成语死了,终究是敌不过命运的摆布。
她本是一朵盛开着的桃花,却偏偏生长在悬崖之上,悬崖虽峻伟,但是也有危险。
悬崖上的桃花,虽有春雨的洗涤,同时也有暴雨的打击。
如果她没有开放在悬崖之上,也许她会硕果累累,如今却早早调谢,这不能怨她,毕竟她没有选择。
花子泉怨自己,怨自己没有保护好她。在进入死亡岛的时候,他答应过成语,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她,不让她受伤,不让她有危险,可如今,他的诺言变成了谎言,他痛心,自责,成语的死他要付全部责任。
当聂旭跑回来的时候,成语已闭上了眼睛。
他愣愣的走到她的跟面,心中的痛难以言语,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难受,可心里总莫名的感觉到她与自己有着不一般的关系。
花子泉抱着成语的尸体,自己的头紧紧的靠着她的头,一动不动。他没有再哭,没有再叫,只是静静的坐在地上,抱着她,双眼呆滞的看着地板,一句话也不说。
他就这样坐着,很久很久,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就连林吉也不知道,他从来没有见花子泉如此沮丧过,就连木子花和他分手的时候都没有。看着他这样,所有人都不知道是该劝还是不该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