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楚大生哼了声,便往外走去,妇人抬头望去,有急忙身起道:
“你做什么去?”
楚大生回过头来,摆着脸道:
“我去给我爹娘,还有我哥上坟,跟他们说说去。”
妇人一听慌了神,一脸害怕的样子道:
“你可别,我错了还不行吗?万一晚上来找我怎么办?”
楚大生看着自己婆娘害怕的样子,哼了声道:
“你害怕了,心虚了,你做得正怕什么?我是上喜坟去,告诉他们有一个好孙子,好儿子。”
楚大生又哼了声道:
“你看你个样,要是找你,早就把你给走了。”
妇人擦了擦泪水,和鼻涕道:
“我给你准备些东西。”
说完下了床就去准备东西去。然后一边拿东西一边说道:
“你拿上鞭炮,这里还有些冥纸,我再给你做些菜,你过会再去,还有别忘了带酒。”
楚大生吃惊的望着自己妻子,一下子呆了。妇人转过头看去,见楚大生盯着自己害羞道:
“看什么,人家知道错了,以后人家改还不行吗?”
楚大生只觉得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脑子一下子懵了,使劲捏了下自己胳膊,疼的“奥”了一声。妇人佯怒道:
“你这是做什么?”
然后走过去,摸着楚大生胳膊,吹了口气,含情脉脉的得道:
“还疼吗?”
楚大生更加吃惊了,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马小凤害羞的低头笑道:
“你怎么还看,我脸上又没东西。”
楚大生突然傻笑了起来,说道:
“没什么,没什么。”
然后温柔的摸着妇人脸,看到还能见到红印子,心一下子疼了起来,说道:
“还疼吗?都怪我下手这么重。”
妇人一脸委屈道:
“都怪你,打得人家好疼。”
楚大生在妇人的亲了一口,嘿嘿笑了起来。妇人羞得脸面通红跑了出去,不忘回头道:
“你等着,我给做点菜去。”
楚大生傻呵呵的嗯了声,一直没回过神来。这到底是自己老婆吗?怎么变得这么温柔,这么贤惠,难道老天开了眼,让我老婆变好了?马小凤做好了菜,又把地面上的碎玻璃给收拾了下。楚大生便拿好了东西一路乐滋滋向楚玉家里走去,见到村里人就打声招呼,楚玉母亲见到楚大生满脸红光,喜气洋洋,手里拿着东西,有些吃惊。心里道:
“弟妹,没有跟村长吵架,这真是奇了怪了。每次都要打上几天,才和好的。”
不过笑着脸迎了上去,道:
“村长,什么事啊?”
楚大生叹了口气道:
“我找楚玉,给他爷爷奶奶,还有他爸上坟去。”
妇人应允了声,这时楚玉走了出来,二人便上坟去。楚玉和楚大生走了几条山道,来到了一片坟地,坟地长满了杂草,在这里葬着的都是他们的祖祖辈辈,一座座突起的土堆,坟堆上也长满了杂草,空旷的墓地,风浮动着杂草,好像他们在欢迎自己的后代的到来,望着他们。
楚大生走到楚玉爷爷奶奶及父亲的墓地处,楚玉的爷爷和奶奶葬在一个坟墓,而楚玉的父亲的坟墓就在一边,摆好了酒菜,叹了口气。然后烧起了冥纸,楚大生点了颗烟卷,抽了一口,恨恨的吐了出来,然后插在墓碑处,一脸伤心地望着墓碑,然后叹了口气说道:
“爹、娘不孝儿子带着你们孙子来可你们了。你看你孙子都长这么大了,孩子有出息了。他考上了大学,我来告诉你们一声,您二老放心,我会好好看着孩子的。”
说着说着眼红了,眼泪都在眼里打着转,楚玉站在一边静静地望着自己叔叔,心里好像被刀割了一样。楚大生吐了流出了眼泪,对这自己大哥的坟墓说道:
“大哥,你怎么就走的那么早,你就把我一个人撇在家里,让我自己撑这个家,大哥我离不开你,每一次都是你在我背后支持我,鼓励我。帮助我。大哥我想你.....”
说着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鼻涕都出来了,楚大生擦了下鼻涕,深深叹了口气。楚玉望着自己叔叔叫着自己父亲,眼睛也湿润了,他虽然没见过自己父亲,可是骨肉相连,那根请深深插在心里。楚大生抬起头看着楚玉道:
“大哥你看,你儿子来看你了,你儿子都长大了。你生了个好儿子,我真替你高兴。你看看你儿子,长的多英俊,比当年你长的都要俊俏哩。”
然后楚大生然后移到酒菜面前,拿起筷子夹菜说道:
“爹、娘、大哥你们吃些菜,我给你们敬酒。”
说着又给敬起酒了。然后转过头对楚玉说:
“你也给你爷爷,奶奶跟你爸敬些酒菜。”
楚玉便过去敬酒菜,随后楚大生便放了鞭炮。放完鞭炮楚大生又对楚玉说道:
“你也长大成人了,有些事也要跟你说了,我就跟你说说你爸的事吧。”
楚大生便讲起了18多年前的事,当年改革开放也有十个年头多点,楚大生便与哥哥到海峰市做起了生意,日子过得还算红火。那时候楚大生和他妻子马小凤和大哥一家都在海峰,而马小凤有了身孕随时临盆,谁想到有一夜孩子要出生了,楚大生从医院跑到大哥那里拿了钱,二人去医院赶,那个时候车还没有现在这么方便,正好医院也离他们住的地方不远。那夜天真的很黑,二人便趁黑夜急忙赶路,可是就在这时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了。
他们二人正赶着路,忽然出来几个人拦住了他们,他们每个人把自己包裹的很严,手里拿着各式的棍棒,这就是传说中的打劫的,他们问楚大生他们要钱,楚大生怎么肯给,这可是自己生孩子的钱,就这样给了人自己孩子怎么办?那几个人便拿着棍棒朝二人打来,他们二人使劲的向前冲了出去,楚大生的哥哥为楚大生断后,让楚大生先跑,可是楚大生哥挡了几下还是被打中了,有第一下就有第二下,他忍着疼痛不敢喊,怕弟弟回来,他努力挡着这些人。楚大生回过头来望去,楚大生的哥哥便大道:
“你不要管我,孩子要紧。我拦住他们,他们只要钱,我会没事的。”
楚大生一咬牙便撒腿跑了,可是哥哥却在后面挡着那些人,他挡着冲上前每一个人,那些棍棒一棍棍的打在身上,自己躺了下来,他还用力抱着他们的腿,拦住他们,他浑身早已沾满了血,他望着远去的弟弟,直到消失,他才松开手,微微笑了一下,突然一棍猛砸在头上,他只觉一阵眩晕,便闭上了眼睛。后来孩子平安出世了,可哥哥却永远消失在自己眼前。
当回到那里的时候只有楚大生哥哥已经破了的鞋子,地面还有一滩血,那些人早就不见了,自己打个牙不见了,这些人好像人间蒸发一样,就无缘无故的失踪了。楚大生最后道:
“这便是你的父亲楚大海,你父亲的墓里却只有那一只破烂的鞋啊!。”
说完楚大生像个孩子哭了起来,他使劲用手抽着自己脸道:
“是我害死的大哥,是我害死的你父亲。上天为什么这么残忍,我大哥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惩罚要惩罚我。”
说着拿起剩下的酒喝了起来,躺在坟墓上大哭了起来。楚玉静静地站在一边,眼睛里流着泪,收紧紧握成拳头,望着自自己的叔叔,他没有去阻止叔叔,因为这一刻自己叔叔的心真的很脆弱,接近二十年的痛苦就在这一刻爆发了,他需要把心底里的愤恨、内疚……都要发泄出来。楚玉眼里闪了道光,在心狠狠地道:
“那些人我一定找到他们。我发誓,我一定找到他们,为我父亲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