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离长风是让人给吵醒的,还好他己知道自己是真正的身处两千多年前,因此睁开眼看到眼前这个少年的时候并没有惊慌,反而十分镇定。这个时候言飘雪也醒了过来,她的身上还披着离长风的外衣,这一晚上她睡得很香,从未有过的温暖早已占据了她的心田。她站起来,对离长风说道,“离大哥,这是我弟弟东莱。”然后将外衣脱下,一阵凉意袭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离长风没有伸手去接,“言姑娘还是披上吧!敦煌的早晨也是很冷的,别着凉了。等一会姑娘换了衣服再还我也不迟。”
言飘雪很听话地披上了衣服,然后对言东莱道,“东莱,离大哥是姐姐的贵客,你带离大哥去正厅,姐姐换身衣服就来。”
言东莱点了点头,然后和离长风出了言飘雪屋子所在的小园。“离大哥,”言东莱见离长风的服饰十分古怪,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是哪里人,怎么穿这么一身怪异的服装,还有你这头发?”
离长风本想说自己是台登人,可又想到台登建城是在五十多年后汉武帝时期的事,因此笑着问,“你知不知道蜀国?”
“知道啊,在都城的西南,听说要去那里很难的。离大哥你是那里的人吗?”言东莱见离长风点头后,又道,“怪不得我说离大哥你的服饰不和我们一样,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还以为你和皇甫威一样的货色,说实话,我都已经动了杀心的。”
离长风倒是很好奇,“是什么让你放下杀我之心,而且还和我推心置腹?”
“是因为姐姐的身上披着你的衣服以及姐姐的眼神中并没有流露出任何的不满,反而有些幸福!”言东莱的话让离长风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心中为之一怔。
说话间已到了正厅,言伯义早已在厅中多时,言东莱道,“离大哥这身装扮还是换了的好,我这就亲自去为离大哥买一套。”言东莱说完,转身对言伯义道,“爹爹,离大哥是姐姐的贵客,孩儿有些事要办,就先走了!”他说完也不等言伯义的回答,竟离去了。
待言东莱走后,言伯义轻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来我家的?”
离长风发现大厅一个下人也没有,因此道,“我来自一个和这里完全不同的世界,是从天上摔下来的,时间临近子时。”
言伯义听后微微笑道,“你很诚实,你的身上有太多陌生的气息,你和我们不是同一个时代的人!”语出惊人,离长风怎么也没想到言伯义会这么说,他一脸惊愕地看着言伯义,言伯义淡淡地说道,“你很惊讶?”言伯义见离长风使劲儿地点头,又道,“十年前,我遇到过一个和你穿着一样的人,他说他来自于二十一世纪,叫楚寒,和你长得很像。”
“楚寒?”离长风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珠差点儿掉了下来,因为楚寒,是他的表哥,一年前,楚寒在一次见义勇为中被坏人推入了江中就再也没有起来过,他怎么也没想到,已经“死了”的表哥,竟然也穿越了,只不过他早十年来了这里。可又想到自己都能穿越,为何表哥不可以,因此他立刻淡定了下来,“我也来自于二十一世纪,我叫离长风,楚寒,他是我表哥。对了言伯父,你知道最近有没有商队会去楼兰?我要去楼兰寻找两样东西,找到了,我才能回我的世界去。”
言伯义摇了摇头,“雪化之前是不会有商队去楼兰的。你和你表哥都一样,一刻也不想多在这里,都想急着回去!”
“我是怕我的家人找不到我,他们会很担心。就像当年我们找不到表哥一样。”离长风道出了心中所想。
“既然你都叫我伯父了,你就放心地在敦煌等着,一旦有可靠的商队要去楼兰,我决不拦你。”言伯义说道。
离长风也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只有点点头,“那我就打扰言伯父您了。对了伯父,我听令媛和令郎提到了一个恶霸皇甫威,他到底十恶不赦到什么地步,为何整个言家人都很讨厌他似的?”
言伯义道,“你是那个时代来的人,不会武功,因此还是别问的好,这个人,整个敦煌没人能治得住他。他之所以怕言家,一是因为他父亲,二是因为言家祖传宝剑斩月。不过此人阴险毒辣,我想他一定不会放过言家。”
离长风从言伯义的眼神中看不出任何的恐惧之色,而是像看到了希望一样。“我能做些什么?”言伯义摇摇头,却又说道,“我可以传你言家剑法,然后你带着雪儿和东莱一起离开,可我知道你不愿意。”
离长风沉思了片刻后,道,“我愿意学言家剑法,也愿意为言家除去皇甫威,算是报答言家的收留之情。”
“你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得到是要付出代价的,所以我言伯义将言家剑法、斩月剑、雪儿和东莱一起交付给你,是最明智的选择。照顾好雪儿和东莱,这就是你对我言家最好的报答。”言伯义正气凛然地说道。
离长风不知道言伯义为何要这么做,可他也似乎猜到了言伯义的命运,现在,他只想学好言家剑法,用自己的方式去报答言家的这份恩情,“伯父,长风想早日学成言家剑法,不知伯父何时传授?”
不急,等东莱回来后,你与他比较一番,再学也不迟。”言伯义说着,向正厅外望了望,“雪儿和东莱都该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言东莱已带着刚买来的衣服进来了,他一把拉过离长风,“离大哥,走,我带你去偏厅换衣服。”
待言东莱和离长风去了偏厅后,言飘雪也换好了衣服出来,白色貂裘大衣衬托着她的清纯美丽。她的手上来拿着离长风的外衣。她到了正厅后,不见离长风,有些奇怪地问,“爹爹,离大哥怎么不在,他去哪儿了?”
言伯义没有正面回答女儿的问题,“一会儿我让东莱和离长风比较一下拳脚,然后传他言家剑法和斩月剑。”
言飘雪自然是知道自己的父亲若是肯传一个外人言家剑法和斩月剑就意味着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而这件事情又恰好和自己有莫大的关系,她一想到此事,脸就羞红的厉害,“爹爹,您怎么能这样?”
言伯义老谋深算地笑了笑,“怎么,你不愿意,你若不愿意,我这就赶他走。”
言飘雪连忙拉住言伯义的手,急道,“我愿意,谁说我不愿意。”她说着低下了头,“可是离大哥他愿意吗?”
“他不愿意。”言伯义倒是没有丝毫的隐瞒,“所以这就要看雪儿你自己了。他是个很不错的人,待人真诚,有胆识,而且他的见地绝不是我们所能比的,把你和东莱托付给他,言家会在不久名动一时,甚至久远。”
言飘雪从父亲的话语中仿佛看到了希望,于是她很努力地点点头,“雪儿知道该怎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