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长安街灯火辉煌,人声沸扬,人们欢欢喜喜的穿梭在夜下的街道上,叫卖声比以往的白天更喧闹,这里卖画了嫦娥的灯笼那里卖又大又圆的月饼。
一轮圆月挂在淡淡的薄云中,是那样的清澈而透明,月亮上朦胧着的一些薄云像是嫦娥在月宫里嬉闹。
一群孩子手里提着画着嫦娥和月兔的灯笼在嫁到上跑着蹦着,他们的脸上无不挂着毫无忧虑的喜色,孩子永远是最无邪的,他们开心是因为常年劳累田地里的父母终于可以在今夜陪着他们逛热闹非凡的街,可以给他们买一个漂亮精致的灯笼,可以给他们买一个又大又圆的月饼。而这一切都看着站在阁楼上张望着的燕文青他们,他们的记忆中从来没有这样开开心心过,他们没有提过这样精致的灯笼招摇过市,他们没有父母陪着他们一起看圆又大的十五的月亮。
“你看那群孩子他们笑得多开心多快乐。”苏广仁看着街上奔跑着的孩子们感慨道,头顶上凌乱的发丝胡乱的拢在整张脸上。他脸上始终有道不明的忧伤,以前的十五团圆之夜师父师母还有师妹师弟们可以一起在院子里赏月吃月饼。“师兄你说那嫦娥为什么会住在月亮上啊?”“因为月亮很明亮很美吧。”“那她一个人住在那里不是很孤独吗?”“不是还有月兔吗,她们可以相依为命。”“她们会很幸福是吗?”“恩,很幸福。”苏广仁想到这些以前与师妹在一起的时光眉宇间聚了更多的忧伤和思念,师妹是否也在那里看着这一个同样明亮美丽的圆月,她是否也在思念牵挂着自己。苏广仁突然想到了自己的没用,明知道师妹和师母在洛阳却不敢去探望她们,不敢去见她们一面,却在这里对着月亮感伤与牵挂。
“是啊,那些孩子多么幸福。”燕文青在一旁说道,在燕文青没有吃过月饼和提过漂亮的灯笼,在十五年前家里贫穷没不起别的孩子可以吃到的月饼,到了中秋之夜的时候奶奶就会给自己和妹妹烙一个番薯烧饼。至今也是一样,每年的中秋奶奶都会给自己烙一个又大又圆的番薯烧饼,只是再也没有妹妹在一起抢着哭着要咬一口自己的烧饼了。
“来,不要光看着别人热闹了,我们来吃月饼。“倪飞对所有的人说道立即向里屋走去,他们都高高兴兴的走进屋去。
郑敏马上蹦跳到桌边拿着一个月饼吃了起来,“恩。真好吃,我从来没有吃过这样好吃的月饼。”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了。
“好吃就多吃一个。”老顽童在桌旁坐下,他的脸上的喜悦却马上烟消雾散了,善解人意的郑敏看出了这一点,含着一口月饼说道,“姑姑一定和婆婆在家里吃比这更大的月饼。”
大家都围坐在了桌旁,说说笑笑。
倪飞给老顽童和苏广仁倒满酒,然后笑呵呵的说道:“你们两个顽童今晚应该先喝上一杯。”
“好,那我敬老顽童前辈。”苏广仁用手把拢在脸上的发生拨到脑后,端起酒杯来。
老顽童也马上端起酒杯来,道:“叫我老顽童,加了前辈二字别扭,有觉生疏。”说完跟苏广仁碰了一下杯子一口把酒倒进了肚子里。
大家都哄着笑了起来。只有陈飞燕安静的坐在那里,她的眼睛似乎迷茫在了这张摆满了月饼和酒杯的桌子上,她不时的看看在同大家一起说说笑笑的燕文青。
“你干嘛喝我的酒啊?”郑敏很气恼的拧了一下一口喝了自己酒杯里酒的倪飞的手臂。
倪飞痛得咬紧了牙关,“你一个小女孩子和什么酒啊。”
气怒的郑敏又是重重的拧了一下他的手臂,哼道:“谁说我小,谁说我小了。”
全桌的人又是一阵笑声。
坐在那里大口咬着月饼的老顽童笑道:“你么这对笑冤家啊,要是你姑姑在的话,看你们不乖的像兔子似的。”
被说了的郑敏更是心里不平了,大声的反驳道:“要是我姑姑在这里啊你甘这般的大口喝酒大口吃饼吗。”
被反驳的无话可说的老顽童咬着月饼赶紧的低下头去了。
平原山庄的院子里大堂中都热闹非凡,灯火通明,在走廊上穿梭的仆人来来往往的端送着月饼酒和各色菜肴。每个人脸上都绽放着喜悦。
院子里摆着五张大桌子,上面都摆满了美味的佳肴,当然更显眼的是每张桌子中间那盘堆放着慢慢的金晃晃的月饼。桌子的周围坐满了人,朴义山、朴夫人、朴明杰、庞友、沈夫人以及一些武林豪杰,沈夫人和朴明杰的座位之间空着一个座位,这显然是沈碧如的,因为满桌都没有见她坐在其中。其余的桌子上分别是一些家仆家眷和一些江湖武林中豪杰壮士。大家坐在院子里观赏着挂在夜幕里圆又大的中秋之月,有说有笑,谈高论阔,其乐融融。沈夫人不时的看看周围,女孩离席这么久也不见回来,想要离席去看看,可满桌的人碍于面子有不好走。
沈夫人看了看坐在那里的朴明杰,朴明杰看见沈夫人在注意着自己身边的空座位马上明白过来了。他立即从座位上站起来寻了去。
离院子一段距离的别院安静极了,月光撒了一地,照亮了在院子里的假山,照清了池子里的水纹,偶尔池子里的鱼儿跳起来,拍得水啪啪的作响。
沈碧如端正危坐在围着水池边的石板上,她仰看着夜空上的圆月,那轮圆月在夜空的云雾里慢慢的移动着。
“今夜的月亮好美啊。”朴明杰站在沈碧如的身后,他也在仰视着那轮明月,月光静静地洒在两人的身上。
“你为何不到前院去?”朴明杰见沈碧如没有说话问道。
“前院太过吵闹了,这里安静。”沈碧如依然仰着头注视月亮,“你看那月亮多安静啊,你说它会孤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