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教。
龙自浴池出。
黄昏时分,一片晚霞燃烧着整个西天,灼灼的火光映照在浴池中,池中如赤火焚烧,风过波光粼粼则如熊熊火苗晃动。
透过通红的波光看见池中有奇形怪石错乱于水中,隔着水观去如呲牙猛兽卧于其中,像是要喝光了这浴池中的水,啮噬了整个天下众生。人若是靠近之会如有入虎口之险,念性命在一悬之间。
欲有那些嫉恶之人,谢视天龙教的愤恶之人称之浴池为血池,恶兽卧于血池中残吃世人,血池就是地狱,就是死亡之所。因此自从天龙教在此落脚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擅自来此处,那些生活在浴池周围的村民们也都恐慌的搬走了,离开了浴池就离开了血光之灾。那些江湖上的侠客侠士也不敢靠近浴池,却有那些为世人嫉恨的无法在江湖上行走的走投无路之人投靠于浴池山顶的天龙教的。
浴池如血红般的水面上漂浮着几只小船,小船停在池中并未靠岸,而上船也没有摆渡之人,任有小船在水面上漂浮。
池旁边的树木被浴池里的水光映着笼罩了一层斑驳的红色,一阵风过发出沙沙的响声。
浴池中央耸立着一座石头山顶,石缝里长出很多的泊松来,算是为光秃秃的山顶点缀了荒芜。陆地与浴池山顶之间的距离大概有一公里。
这样的一座浴池,在一片通红的黄昏之光下,显得那样的奇秀,可又显得是那样的险恶。
一匹马从远处奔驰而来,安静的荒原之地除去了呼呼作响的风声,惟独这马的嘀嗒声声声入耳,马飞奔而来,马背上的人身穿黑色袍子挥着马鞭,生怕是马儿跑慢了,而他却挥汗如雨下。
等马奔驰到了浴池边时,马上的人翻身而下,不出一会儿,突然不远处的树林中奔出来一匹瘦马,马背上的人戴着一个粗布帽子,可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下巴上的胡子让显得格外的和蔼。
那人策马到先前到的那人身边,依然是毫无表情的接过身穿黑色袍子的人递给他的缰绳,和黑色袍子中人微微的向那人颔首。然后那人骑着瘦马手里牵着缰绳重新的回到了那繁茂的树林中去。
身穿黑色袍子的人只是站在远处,张望着浴池中的山顶,在那马入了树林中间的一会儿后,在树林中向空中高高的射出了一支箭,箭尾上系着一根红丝带。在箭将要落下来的时候,那身穿黑色袍子的人脚旁立着的一个石碑下突然滚动了起来,紧接着漂浮在浴池水面上的小船就向这边靠近了过来。身穿黑色袍子的人乘着小船驶向了浴池山顶。
在所有的这一切中的除了来牵马的人没有再看见任何的人影。
黑衣袍人跨下度过了浴池的小船,整个浴池山顶显得异常的幽静,山顶上鸟儿在树梢上鸣叫,黑衣袍人沿着小径向上攀去,这浴池山顶并不是想在对岸看到的那样恐怖险恶,没有了在浴池中倒映的残阳如血衬托着就成了幽静安谧的山谷了。
一路上依然没有看见有人的足迹,只是小径的两旁都已是摩擦的光秃秃的是被踏过了无数遍。黑衣袍人沿着小径攀登上去,到了一处前方出现了悬崖,两边的悬崖对峙着中间深不见底的山缝像是张开的猛兽口,这会儿整个山看起来又变得异常的凶恶了。山缝像是被一刀从中劈开的,山壁上参差的几棵苍劲的泊松,一些烟雾缭绕着山峰。黑衣袍人站在这边看着对面,对面有人在活动,正对面的洞口上方雕刻着一只耀武扬威张牙舞爪的凶虎,盘旋在上面犹如俯视于整个天下,洞口站着的人一动不动,像是与虎一样的雕刻,他们手里的大刀看上去都是那般的杀气腾腾。
黑衣袍人站在这边吹了三声口哨,然后对面的洞口就有人应声出来,紧接着黑影袍热从腰间掏出一块上面雕刻有半龙半虎的令牌来,举着让对面的人看。马上又从洞中出来了两个彪型大汉,他们手里拿着两捆绳子,他们使劲的从对面的丢过来两条绳子,绳子一端的铁钩刚好的挂着黑衣袍人脚下方的铁杆上。这时只见黑衣袍人张开双臂脚下一点地,踩着两条绳子就飞跃的过去了。
黑衣袍人进了洞中,虽然洞口是小,但这洞内却是另一番天地,有水有树木,绿葱葱像是到了另一个世界。开始的不见人影,这洞里却是人穿梭其中。
黑衣袍人走到一块棱石的转角处,忽然眼前站着一个身穿黑色袍子的女人,面容姣好一张嘴似笑非笑,“三娘。”黑衣袍人毕恭毕敬的道。
“左龙使。有请。”黑袍女人在前面带路进了一个洞口。
途中两人没有言语,碰到的人也只是恭恭敬敬的见过两人没有语言。两人在一扇紧闭的石门出停了下来,两人分别从腰间拿出一块一模一样的令牌给守卫在石门旁的门卫看,然后门卫一按机关,石门轰隆的开了,却只有那个唤作三娘的女人一个人进了石门,黑衣袍人伫立在那里等候。
黑袍女人穿过石门过了一座铁链石桥,来到了一个大厅堂,这大厅堂虽然是在石洞中却显得异常的明亮,四面的石壁光泽亮堂,查在两旁的油灯在静静的燃烧着,油灯下站立的人一动不动,似乎对进来的黑袍女人视而不见。
黑袍女人走到大厅堂中央单膝跪了下来,“教主。”
大厅堂前方高高的做在上面铺着大张虎皮的石凳上一个年过半百闭目养神的人缓缓的睁开眼来,头顶上的发丝盘旋成一个发髻,上面插着一根很老旧的发簪,一部分的发丝泄落在双肩,眉宇间的一寸浅浅的皱纹让他显得很是平和,他慢慢的在石凳上坐正,然后用手捋了捋下巴上三寸来长的胡子。这正是天龙教的教主李力安。
“教主,左龙使回来了。”那黑袍女人再次说道。
李力安缓缓的张嘴道:“叫他进来吧。”
黑袍女人应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