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充斥着别样的气氛,忧郁悲伤的气氛。
“掌门人,这肯定是偷不到干的。”何林通的语气显得异常的嫉恨而悲伤,那一幕幕血红的场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我问过老鸨在二师弟去找林杏子之后偷不到也去了。”
刘凤在房中踱来踱去,手中的折扇时而展开时而合上,他的眼中却丝毫没有其他人眼中的那种悲伤,他悠悠的说道:“最近的事情接二连三的来了,定是一些人来找我洪桐派的麻烦。”稍显迟疑他又接着道:“何叔你去寻找在长安的神秘使折扇之人,他是杀害李中田的凶手,同时也要注意那日与你打斗之人,我去淮阳找偷不到为李渔报仇。”尽管刘凤不能确定那个使折扇为武器的神秘杀手就是那日截何林通的人,但是他能确定的是这两人之间必定有不可否认的联系。因为他们的目的都是来找洪桐派报仇的,而这样的寻仇人却是这般的神秘。
何林通欲要说自己去找偷不到报仇但看到刘凤脸上已然做了决定的神情就没有再说什么,因为刘凤一旦做了决定就没有人可以让他改变,尽管自己很想去找偷不到报仇雪恨,想要亲手杀了那个夺去自己十多年来的师弟性命的凶手可最终还是缄默。
偷不到突然想起了在李渔身边的那把血淋淋的剪刀,那把充满了血腥的剪刀,心里忽然升起了一阵的悲伤,洪桐派的那些过去的血腥的画面不断的在脑海中浮现,自己依仗的数十年的洪桐派难道真的会想像自己想的那般在武林中销声匿迹吗,自己是否真的应该去把那一幕幕埋葬在自己心中的真相挖掘出来,可是那样洪桐派也许会就落没了。
何林通使劲的闭上眼睛去,尽量遏制自己不要去再想这些,可是它总是会铺天盖地的涌入脑中。
何林通看了一眼屋里的其他人然后有黯然失神的闭上眼去。
从接二连三出事的这些日子来,洪桐派上下也都人心惶惶了,先是一个李中田这次是李渔,下次的死于非命不知道会落在谁的身上,他们也知道这些都是近些年来洪桐派在外面沾惹的是是非非,先前是要人家的性命,挑拨人家的是非,现在是在得到报应了,所有的仇家都对这个快要堕落下去的门派虎视眈眈。用别人的性命用别人的苦难换来的享乐终究是不长远的,是会遭到报应的,现在祸害来了,他们也只能眼睁睁的盯着自己肚子里的那颗成天害怕的心。
刘凤也意识到了最近洪桐派这些弟子的举动,知道他们的看着这些都已是提心吊胆,但这些并不是他现在需要去考虑的,因为这么多年的自己的付出不能就这样被化为了一文不值,尽管自己的这一切是建立在他们的命在旦夕的性命之上的但是自己不可以就此的放弃而功亏一篑。尽管自己已经借着洪桐派的这只手达成了自己的目的,挑拨门派之间的关系让他们反目成仇,搅乱整个武林,杀了那些不利于自己计划的人,眼看着这些都已经在自己的计划之中只差一步之遥却不知杀出这么的程咬金来。
屋子里静悄悄的,长安街上已经是人声鼎沸。
平原山庄这个若大的院落已是分为了前后的两个部分,当然这样的分是依据着院落中的热闹与否,前院是每天热闹非凡,进出接待的客人络绎不绝,而后院则较为冷清,后院是平原山庄居住的厢房,因为除了平原山庄的主人一些家丁以外没有别的人再进来了。
每到晌午时分庞友就会准时的进入书房,今日也是一样,打理好平原山庄的事务后就去了书房,因为朴义山每到这个时候都会在书房等他去报那些他已经交代下去事情。
庞友推开门走进书房朴义山正站在书房的中央注视着那副挂在墙壁上的雄鹰图,手缓缓的捋着下巴上的胡须。像是在想什么,却又是一脸的忧伤之感。
“庄主。”庞友站在身后唤道,声音很是细小怕是打破了这份沉静。
“庞友啊,你来了。”朴义山叹了口气眼神从那副雄鹰图上落了下来。
“庄主为何叹气呢?”庞友甚是小心翼翼的问道,最近的朴义山接待那些来自四方的侠客是累了,可是他从来不见朴义山这般的忧心忡忡过。
“突然觉得最近累了,老了。”朴义山在书桌旁坐下,感叹着道。声音很是疲惫。
“这些日子庄主是累着了,但可是老当益壮啊。”庞友说道,走到书桌旁为朴义山到了一杯热茶。
“这些年来啊也就只有你明白我的心事了,也可是累了你啊。”朴义山看着庞友道。
“庄主那里的话啊,我为庄主做的又何比得上庄主给予我一家人的冰山一角呢。庄主相信,把我当做自家的兄弟一样来待这是我庞友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也是我庞家人的福气。”庞友语气声长的道,他当然把朴义山这些年来对自己对家人的恩铭刻在心里。
“我最对不起的就是明杰。”说话时朴义山的脸上马上露出了愧疚之色,眼中有了些许的晶莹。
“是啊,少庄主这些年不来在庄主和夫人身边,只能一个人在外面闯荡,还要受到江湖上武林中的人唾骂,记仇于他。”庞友叹了口气说道,“他可是时刻的与危险交锋着。”
朴义山没有在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书桌上铺展开的地图,看着那个被标记出来的很是明显的泌阳二字。
“可是少庄主付出的这一切值得啊。”看到忧心的朴义山庞友马山脸上露出微微的笑容来,尽量的去避讳那些让朴义山想起来伤心的事。
“到底值不值得呢?”朴义山的眼神在地图上迷惘了,迷糊得看不清了,伤感和愧疚。
“值得,现在的付出可是平原山庄发旺赌注啊,何况这赌注已经是赢利了。”想着平原山庄已经准备好了张弦射雕时庞友有了些激动,只是看着依然满脸忧色的朴义山他却即时感到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