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珠,这件好不好看啊?”尉迟瑶慌慌张张的拿着一件衣服挡在身前比划着,左顾右看的,脸上的喜悦无以言状。
阿珠就不停的在床上帮尉迟瑶找衣服,眼睛也顾不上在那里比划的尉迟瑶,“我说小姐,你穿每一件衣服都好看,就不要找了吗,找了这么久你这衣服有多我的手脚都酸了。”阿珠抱怨着道。
“我一定要找一件最好看的衣服,文青哥才欢喜。”尉迟瑶娇嗔的道,又在床上捡起一件衣服左看右看。
“文青哥文青哥,成天的叫我的耳朵都听起茧了。”阿珠抱怨的说了一句又马上坐在那里显耀起来,沉浸在那种无限的美好中,“不过啊,你的文青哥真是才貌双全,英俊帅气又武功高强。”
刚刚说完被尉迟瑶一个巴掌拍在头上拍醒了,“你这个阿珠,看把你美的。快着衣服,文青哥还在等着我呢。”
“哎,小姐,你身上的这件很好,你的文青哥一定很喜欢。”阿珠说道,其实尉迟瑶手上的这件她已经试过了,尉迟瑶二八年华,长得水灵清秀,体态娉婷,穿衣服每一件也很好看,今日因为少女情怀的缘故总是要挑出最好看的来。
“真的。”阿珠故作肯定的道,“快穿上吧。”
“尉迟大人,这万万不可啊。”燕文青推辞道。
凉亭里有了很紧张的气氛,尉迟祥的脸上也没有了方才的那种爽朗的笑了,心事重重的盯着石桌上的酒菜。然后对燕文青道:“或许是一时的兴起,但我看瑶瑶也是有了心的,每日的跟我说这事,她这个孩子从小娇生惯养,有什么事也直说出来,我们做父母的也奈何不了,所以有了今日这一出,不过燕公子请放心,我尉迟祥做事是有分寸的人绝不强求于人。”
燕文青轻缓缓的说道:“不瞒大人,其实文青我…”
“爹。”女子唤道,含娇细语。
体态娉婷,脸带娇羞,天生丽质,楚楚动人。女子娇羞的缓缓的朝凉亭走过来,清秀如斯,小家碧玉,无刁横野蛮之傲气,有亭亭玉立之娇态,如娇嫩吐芳的雪莲,较之先前恍若脱胎换骨。
“瑶瑶,来。”尉迟祥招呼尉迟瑶在自己身边坐下,满脸慈祥的笑容。
娟娟二八的尉迟瑶吐气如兰,脸如桃李,只是燕文青却不敢正面的去看顾她,自尉迟祥跟自己说尉迟瑶对自己有情意时,燕文青就感觉到了本来的感情也自会疏远,自己是个心有归属的人决不能这样接受一个女子的另一番情意。现在不去看尉迟瑶,只是不让尉迟瑶观到自己的眼睛。
燕文青动作儒雅的从衣袖中拿出一条手绢来,交与坐在对面的尉迟瑶,“那日因为太急促很粗糙的给你画了蝴蝶,今日我特意再画了一绢携来。”
一张美丽的手绢,上面的蝴蝶展翅栖落在棱角分明的石头上,展开的翅膀犹如在缓缓的煽动,加之色彩相衬宜然,甚是娇媚可人。
本以为美丽的蝴蝶绢赠与佳人了,燕文青却没想到成了拒绝人家的礼物。
尉迟瑶爱不释手的用纤纤细指张开蝴蝶绢端详着,嘴角绽放出一缕娇人羞怯的笑,脸上的美丽的酒窝在明媚的阳光的映衬下荡漾出美丽的光晕来,叫人怡然。
这样的嫣然巧笑燕文青始终是在避着,尉迟祥看出了燕文青的心事,却有看到身旁的心情喜悦的女儿。
自古以来,情意是相互的倾慕,一个人的情意始终是成不了幸福。尉迟祥知道燕文青也知道。
燕文青心里只能藏住一个人,那就是小兰,只是永远不可能改变的,她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情意的归属,自己也是她唯一的依靠。自己已经在心里发誓要真心真意的对她一辈子。
一些心事是心照不宣,一些心事却是如阳光明媚的美好。
“为什么,为什么…”尉迟府深院中传来真真的哭闹之声,院子里大树上的落叶片片飘落下来,是对情深意切的呼喊,哭声惊动了深秋的悲叶。
“小姐。小姐。”丫鬟无奈的劝阻,喉咙里夹杂戚戚的哽咽。
尉迟瑶把闺房中所有的东西都倾泼在地上,满地的衣裳,扯碎的衣角。女子端坐在散乱的衣裳中哭泣,眼泪湿了一脸,湿了美丽娇娆的脸颊,湿了薄薄的胭脂。头上的玉簪在悲戚的摇摆。
恍如烂漫娇艳却不得雨露的花。
阿珠走到尉迟瑶身边,慢慢的跪坐下来抱住悲伤的尉迟瑶,泪珠滴落在她皙白的手上。
“怪就只怪燕公子早已有了心上人,心有所属了。”眼泪从阿珠的眼角流下。紧紧的环抱住,抱住这个悲戚的身体。
女子慢慢的平息下来,“我就不如别的女子吗?”乌黑的发丝贴了脸颊,含在香唇中。
“小姐是最好的,是最漂亮的女子,没有人比得上我们的小姐。”阿珠安慰道。拨开凌乱在脸上的发丝。
“可是为什么他不要我。”尉迟瑶想个孩子似的偎依在阿珠的怀里。
“感情的事是强迫不得的,燕公子心里先是有了别人。”
尉迟瑶坐起来,从袖口抽出一条手绢来,缓缓的铺开,一只美丽的花蝴蝶栖落在一块石头上,振翅欲飞,多么美丽的花蝴蝶啊。
一地眼泪滴落在蝴蝶绢上。蔓延开来。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只有流动在空气里的悲伤。
门外尉迟祥用袖子轻轻的擦拭布着浅浅皱纹的眼角。听着屋里的一声声的抽噎心里是难受得很,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就这样把事情告诉女孩的,她见到他是使那样的高兴喜悦,可是自己却这般无情的让她伤心。情意是两厢情愿的,自己不愿阻了燕文青的真情,也不愿女儿思念一个心已有所属的人。
院子里,秋风一阵阵从树梢上刮过,刮下几片黄叶下来,掉落在大树脚下,掉落在水池里,漂浮在水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