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天空蔚蓝如静海,四周静谧的只能听到风声的拂过,叶子在枝头胡乱的摆动,就在那一瞬间,一阵急速的风刮过,周围的叶子发出沙沙的响声,燕文青从从树梢快速旋转下来,身体轻转的如碟般沿着树干倒立府向地面。脚尖如蜻蜓点水般从一颗树弹跳到另外一颗树,刻苦的练功让燕文青气喘吁吁,他停了下来走到崖边对着松树旁的崖壁盘腿坐下,双手撑着下巴看着刻着“思过崖”的石壁发起呆来。整个周围又静了下来。
“文青哥。”一个娇嗔的声音突然传来,可是此时的燕文青对传来的喊声无动于衷,好像在了另外一个空间,他听不到他思想以外的任何声音,在思考着些什么。
“文青哥,文青哥。”叫了好几遍这时的燕文青才猛然转过神来,这个甜美的声音原来是从石阶的下端传上来的。
燕文青转头望去,一个大概十五六岁的女孩向上奔爬上来。细细的看去此女正是那次在村庄强盗手中救下的姑娘,满脸的笑容,女孩显得神采奕奕,身上穿着的翠花缎裙让美丽的她更是美貌超凡。姑娘娇喘喘的跑到燕文青身边,墨黑的柳叶眉梢在金碎的阳光下神采飞扬,眼睛犹如一眼清澈的泉水,光滑皙白的脸上那两个浅浅的酒窝在笑的时候美得更是清秀如斯无以复加,整一个犹如一块浑然天成的璞玉,清纯如白玉兰般圣洁。
“小兰,你怎么上山来了/?”晃过神来的燕文青惊讶的问道。风华正茂的他看到小兰的脸蛋却迅速的把眼光转到了跟前的青藤上不敢对上她的眼睛。
“我……我就是想……想来看看你,哦,来看看你练功,怕你在山上偷懒。嘿嘿,被我逮个正着吧,你坐在这里睡觉。”小兰站在一旁嚅嗫的说道,皙白的脸蛋羞怯的晕红。注意到燕文青满头的汗滴,于是赶紧从袖子里掏出一条雪白的丝巾来递给燕文青。“赶紧擦擦脸上的汗水。衣服都湿透了。”燕文青想要说些什么,看到满脸鬼笑美丽的小兰和递过来的丝巾却没有开口,也许他心底最为柔软的就是面对着小兰吧。
“还是不要擦了,怕脏了你这干净的丝巾,我可不会洗这个,汗水等下就会干的。”燕文青笑着说道,脸上也有了微微的晕红。
“你擦擦吧,不要紧,我回去后自己洗就行了,哪有让一个男子汉洗这个的啊,再说我刚刚去你屋子里找你的时候看见你屋子里挂满了那么多漂亮的蝴蝶手绢,等下你回去时送给我一条就好了。”小兰带着撒娇的口气说道,“那蝴蝶画得漂亮极了,我从来没见过那么漂亮的画儿。”
“您进了我的卧房?”燕文青带着*问的口气道,脸上马上有种不是很高兴的表情。
“是啊。”小兰看见燕文青的表情突然紧张失措手忙脚乱起来,她意识到了燕文青对于自己进了他的卧房很是气愤,他是怎么了啊?一直以来他都那么和善,对自己也是很好的,为什么他不希望自己进入他的卧房,每次上山来找他的时候他也并没有带自己进他的房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好。她诚恐诚惶的解释道:“我只是进去看你在不在里面,我没有动房间里面的任何东西。”
“难道我奶奶没有告诉你,不准有人进入我的卧房吗?”燕文青很是激动,可是看着眼前这个美丽惊慌失措的女孩,他把自己的声音压得很低,他怕她生气不高兴的样子,他喜欢她笑起来美丽的小酒窝,可是他这一刻压制不住自己。是的,除了他奶奶可以进入他的卧房没有人会进入的,包括他最敬爱的师傅。那个房间是他一直以来守护着妹妹的寄托,他不想任何人去烦扰妹妹的那一份静谧,那些美丽的蝴蝶只属于她一个人,没有人可以去分享。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进你的卧房。”小兰一幅很是委屈的样子,让人有点心痛忍不住想去擦她脸上的泪珠,的确,此时她美丽的心灵确实受到了很大的委屈,一向逗自己笑对自己好的文青现在对自己发了很大的脾气,心里犹如打翻了的五味瓶不是滋味。“我不知道你的房间是不可以进的,是我自己太唐突了。”
看着小兰因难过而有些扭曲的表情,发觉自己刚刚的情绪太过激动了,话太重了些。“其实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房间不要随意就进去。它……它……”燕文青最终还是没有对小兰不能进他的卧房说出个所以然来。
小兰更是一头雾水,对燕文青因为自己进了他的卧房恼羞成怒而百思不得其解。他就那么讨厌自己吗?讨厌自己进入他的房间吗?突然眼眶有红润起来,眼角夹着晶莹的泪花。可是她不敢说话,她怕自己再次激怒了燕文青。
小兰从胸前的衣兜里掏出一个用粗布整整齐齐折叠包裹好的东西,顿时一股香味扑鼻而来,她双手缓慢的把包裹递给燕文青,满脸笑靥的道:“这是我娘烙的烧饼,叫奶奶热过后再吃。”
燕文青更是小心翼翼的接过小兰递过来的烧饼,他不敢注释她红润的眼睛,他怕这样会让自己因为自己的过分而难过。自从那次救了小兰后,小兰的所做的一切总是在感动着自己,她会因为自己喜欢吃她娘烙的烧饼冒着风雨上山来送给自己吃,总不忘了告诉自己叫奶奶先热热。她的一颦一笑总会让自己心坎里很舒服。
当燕文青接过手中的烙饼小兰红着脸转身就离开,泪滴无声的划落下来。惆怅若失让燕文青心里突然心酸成一团。想叫住她口里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举在空中的手又怅然的滑下来。
跑到山路下的小兰停住了急促的脚步,微微的怔了下又继续往山下跑。
凉风沙沙的刮过树梢,清脆的鸟声叫得急促而无章。
园子里老婆婆在浇灌着木盆里开的很是灿烂的四季红,整个院子被花的香气充的严严实实。转头突然看见小兰用手掩着脸庞抽泣着从山头疾步跑下来,赶忙放下手中的水勺跑过去双手抱住小兰的肩膀急切的问道:“小兰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啊?发生了什么事啊?是在路上碰到什么了还是我家青儿欺负你了?”老婆婆生怕小兰出了什么事,问了一连串的问题小兰都来不及回答,可见她对眼前这个姑娘切心的关心。
小兰支支吾吾的回答道:“没有出什么事,只是……只是……”想撒谎却难以说出口,举起手用袖子擦拭着腮边和双眼挂着得泪水,可是接着眼泪不自觉地又掉了下来。
老婆婆用苍老龟裂的手帮小兰擦干眼泪,抚慰亲切的道:“好孩子,别哭了,有什么事告诉奶奶,等青儿回来我说他去。”
小兰忙接过话说道:“奶奶,文青没有欺负我,都是我的不对,是我进了他的卧房,所以……”眼泪又倏的流了出来,女子表现最为美最为柔弱的莫过于眼泪了,它流出的是心灵的美与言语,真情莫过眼泪语。
老婆婆用惊讶的眼神看着小兰,轻声细语的说道:“小兰姑娘,你可不能进青儿的房间,那可是……”老婆婆的话突然断了,看到了老人眼中的晕红,小兰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可是她不敢追问,这个房间跟文青有莫大的关系,是不可触摸的伤疤还是有不能因为它而忆起的记忆。
老人唉了一声就安慰小兰道:“过去的就过去了,不要再为它难过了,只要下次不要轻易进去就好了。”老人苍老的脸庞浮现着一丝丝的心伤,那是青儿唯一寄托着这个破裂家的地方,唯一对妹妹丢失的忏悔,他是个好孩子,是个可怜的孩子,只怪老天对他不公。“小兰姑娘快跟我进来洗把脸,等回去你娘看到你这个样子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说完拉着小兰的手向屋子里走去,小兰心里的结却始终未能打开。
洗完脸后小兰嘱咐老婆婆一定要记得把给燕文青的烙饼热热再让他吃。老婆婆在一边应和着说叫她回家谢谢她母亲。
小兰带着心里的不悦下了山。老婆婆把她送到了山口,一路上劝小兰不要再难过,等燕文青回来数落他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