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姬筱月突然感觉自己全身发凉,背脊生寒。不禁猛然醒转过来。放眼四顾,发现篝火不知在何时早已熄灭,周围仍是一片漆黑,那感觉好似才刚过午夜。
姬筱月想起滕滨说起的故事,心头骤然一紧,赶紧掏出身上的白色神球,顿时耀眼白光刺穿黑暗,将天地照耀得一片光亮。
姬筱月借着亮光不由自主地朝那湖面看去,顿时一声惊天尖叫从她口中发出,声音响彻枫林。僖姝嫣和雾梦被这尖叫惊得几乎跳起来,循着姬筱月目光看去,不由倒吸凉气,遍体生寒。
只见湖中已密密麻麻布满滕滨所说的鱼怪,从鱼怪人首可看出有男有女,果然都妖异非常,有一种邪魅的美丽。身体则是层层鱼鳞,散着炫彩的微光,瑰丽非常,但此时这些鱼怪却面目狰狞,露出锋利牙齿,嘶嘶有声,仿若毒蛇的嘶鸣。
滕滨此时似乎还在沉睡当中,对周边情况似若未闻。姬筱月和雾梦使劲摇晃滕滨身体,终于将他摇醒。他循着雾梦所指,看向湖面。看到湖面的情况,滕滨似乎一点惊讶都没有,只是淡淡一笑,然后起身,竟朝着湖边走去。
三女讶异非常,僖姝嫣更是跨前一步挡在滕滨身前准备向鱼怪出手。
滕滨轻轻拉了拉僖姝嫣,示意她走到一边,自己则继续朝着满湖鱼怪走去。那密密麻麻的鱼怪见他过来就要做出攻击,一股霸厉之风已经先至。滕滨衣裳被这霸厉之风吹得猎猎作响。三女也被这霸厉之风压窒得几乎不能呼吸,可见这些鱼怪的威势。僖姝嫣心中暗想,如若这些奇怪生物骤然一起朝自己等人攻击,自己等人几乎一点生还的希望都欠奉。但却不知滕滨为何如此大胆竟朝这些危险的鱼怪走去,僖姝嫣在三女中修为最高,虽然心中惊惧,但亦不得不壮着胆子朝滕滨缓缓行去。她已做好打算,只要这些鱼怪稍有异动,马上带着滕滨飞逃而去,至于姬筱月和雾梦则只能听天由命了,自己不能兼顾三人,唯有能逃多少算多少。
就在此时,令人惊异的事情发生。
只见滕滨嘴唇微微翕动,像是在对着鱼怪说些什么,僖姝嫣仔细聆听,但却听不到任何言语。反观那些鱼怪,做出攻击动作的身体缓缓松弛,但眼中仍露警惕神色,其中一只特别妖冶的女鱼怪,似乎是群鱼的领袖,嘴唇也微微翕合,似在回应着滕滨。
一人一鱼就这样嘴唇一来一往的翕动,好一会过后,那妖冶的女鱼怪眼中竟露出善意神色,口中发出一声尖锐的啸声,满湖密密麻麻的鱼怪在这啸声之中突然沉入湖里,荡起来的阵阵水花,噼啪作响,壮观非常。最后只剩那妖冶的女鱼怪和其身旁同样艳丽非常的另一鱼怪,两只鱼怪上半身浮在湖边,下半身则浸在湖水里。
两只鱼怪突然如蜥蜴般爬上岸来,身体瞬间发生惊人变化:首先锋利的牙齿消失不见,下半身演化出人的双脚来,不一会,整个身体便变得如同世间人类一般,变成两个极其妖魅的女子,但却不着寸缕,全身尽裸,曼妙的酮体玲珑有致,让人看了直能血脉贲张。
滕滨朝雾梦道:“雾梦,衣服。”
雾梦赶紧取出随身携带的两套衣服怯怯地递给滕滨。滕滨看她眼神,知她不敢直接将衣服给那两女鱼怪,也不说什么,接过衣服,将之递给两女鱼怪。
只觉两女身形一幻,衣服已经穿在了两女身上,竟是相当合体。两女鱼怪穿上衣服过后,更显艳丽,凹凸身材在衣物的包裹下若隐若现,更具一番诱人滋味。
两个妖艳女子走近滕滨面前,为首的女子竟说出人类的话语:“我名叫讴歌,谢公子赠衣,这是我的妹妹瑟琴。”说着指了指身旁的女子。
那叫瑟琴的女子朝滕滨盈盈道:“谢公子赠衣之恩!”眼波流转,竟似在诱惑滕滨。
三女看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事情转变如此之快,竟不知滕滨如何做到的。三女一时还适应不过来。
还是姬筱月反应够快,看到那叫瑟琴的女子看向滕滨的眼神,没来由的一阵醋意大发,好似完全忘了刚才的害怕,狠声道:“滕滨,你……她们……”竟然不知想说什么,只是指了指对面两个女子。
那讴歌瞪了瞪瑟琴,朝滕滨道:“公子,不知她们是何人?”
滕滨微笑道:“她们都是我的朋友,姑娘不必紧张和担心。”
雾梦看到两位女子如此美丽,好像不感害怕了,看着两女赞叹道:“两位姐姐好漂亮啊。如何才能像两位姐姐一样漂亮呢?”
两女听到此话,都是开心一笑。瑟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道:“只要妹妹跟着姐姐在这湖里变成鱼怪,就能像姐姐这样漂亮了。”
雾梦顿时被吓得躲在了滕滨的身后,再不敢言语。
讴歌又瞪了瞪瑟琴,怪她恶作剧。瑟琴被瞪倒变得非常老实起来,好似非常怕这位姐姐。
僖姝嫣朝着两女道:“不知两位姑娘在这湖里生活多久了?”她这问题似乎很有深意。
讴歌一怔,看了看滕滨,见滕滨只是微微一笑,便朝着僖姝嫣道:“我们在这湖里已经有两百年了。”
姬筱月此时冲口而出道:“你们是不是经常在深更半夜的时候出来吃人啊?”
两女一怔,你看我,我看你,像都不知姬筱月在说什么,还是讴歌开口道:“这位妹妹,你在说什么啊?我们在这湖里两百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你们这样的人类啊!”
这次轮到僖姝嫣三女大吃一惊了,此处离驰道虽有一定距离,但并非遥不可及,自己四人能在此露宿,两百年的时间里定也有其他人,怎么可能两女两百年来从来不曾见到其他人呢?但看两女的神色,又似确实如此。
僖姝嫣三女诧异了,滕滨是怎么把三人带到这两百年来无人曾到过的地方来了?他又是如何知晓有这么个地方的?这是一个怎样的人啊?怎么越来越神秘,越来越让人琢磨不透了?
僖姝嫣正待要问滕滨,滕滨却突然朝她摆摆手道:“我已知宫主想说什么,以后宫主自会知晓的。”
姬筱月和雾梦同样想问,但见滕滨说出此话,也只好将无数疑问强压心里。
滕滨朝着讴歌和瑟琴躬了躬,道:“还请两位姑娘带我们前往神鹿山。”
三女又是一怔,神鹿山是什么地方?怎么从来未曾听说?僖姝嫣更是一头雾水,她身处圣殿,也从圣殿的一些古籍中知晓许多异事,但这神鹿山,仍还是第一次听说。
僖姝嫣不由在心中念道:“滕滨啊滕滨,还有什么事是你不知道的?”突然,僖姝嫣脑中灵光一现:上古圣籍中第一幅画面显示的是一只七彩神鹿,难道这神鹿山和上古隐秘有关?想到此处,僖姝嫣心中像抓住什么,但一时竟又不能完全领会。看来只有到了那神鹿山才能知晓了。
看来滕滨早就知晓此地,而且知道此地有什么存在,来这湖边露宿本就是他计划中的事。三女起初竟还懵然不知。三女都不由在心中暗想:怕以后被他卖了都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吧。
姬筱月更是气呼呼道:“滕滨,原来你早有预谋,还害得我们虚惊一场。”
滕滨只微微笑道:“所讲的故事已经提醒你们了。”
雾梦也道:“滨哥哥,这么说来,你说的那故事就是真有其事了?”
滕滨点点头,亦不说话,只是看着讴歌和瑟琴。
讴歌微微一笑道:“公子请稍等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