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去。洛阳城一片繁华宁静的背后每天都在上演着悲喜沉浮,你死我活的争夺却很难说出是非对错,终究是一场成王败寇的游戏,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洛阳有名的黄河鲤鱼已经做好了,东方瑶大呼好吃,正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可吴风却没有多少心思品尝,没有其他的原因,只是因为旁边坐着一群吃斋的释家和尚,金妍一看就知道吴风的心思,她不想在洛阳城又生出事端来,给吴风夹了一片里脊肉,吴风也只有闷头吃了起来。
就在这三人将要吃完的时候,酒楼走进来了两位老者,这二人穿着光鲜,一看就知道是这洛阳的有钱人家,只不过神态却稍显落寞,这二人一前一后,前面的老者颐指气使,后面的老者腰身微曲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这两位老者颇像是主仆二人,站在门口半天一个小二才迎了上来,也没有半分笑脸,语气中也多些不恭敬的问道,阴阳怪气地从头到脚打量了这二人一眼说道:“我说李大老爷,您二位今儿怎么有空来我们这里了?”
站在前面的老者一边感叹世态炎凉,一边冷哼一声道:“虎落平阳被犬欺啊!你小子别狗眼看人低,老子也会有东山再起的一天。今儿个不和你计较了,我们来吃完这顿饭就要离开洛阳城了。总有一天我还会回来的。”
小二不以为然地道:“李老爷子,你们这种人我见得多了。不过雅座客满了,您二位就屈就在这大堂里吃好了。”
那老者还要争辩几句,站在身后的老者凑到他耳边悄声道:“老爷,我们这次剩下来的盘缠已经所剩不多了,不可为一时意气强出头了。”
李大老爷听完之后也只有无奈地长叹一口气对那小二道:“老爷我就当你说的是实话,今儿我就在这大堂里坐一回。”说完朝大堂里瞅了一眼,领着身后的仆人就在离吴风几人不远的一个位置上坐了下来。
小二听着他们点完菜之后就再也没有过来打理他们了,老者看了看这大堂四周,回想起以往风光的时日,不禁感叹道:“世态真是炎凉,这种狗奴才都敢对我指鼻子上脸了。”
一旁的仆人道:“老爷,消消气。我们也几十年没有回过老家了,这次就当是回老家了。”
李老爷虽然心里有一百个不甘心,但是看到自己管家两鬓的白发,心里也不是一个滋味,对他管家道:“老刘,从我们离开村子到现在你一直都跟着我了,想想三十年一晃眼就过去了,这些年也难为你了。”
老刘心里一酸,两行眼泪忍不住从眼里流了出来,李老爷看在眼里,心想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会背叛我唯独这管家始终对自己不离不弃,也算是值了,在老刘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轻声道:“老刘,看你这熊样!都多大的岁数了,还像个孩子一样!诗人贺知章有诗云‘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我们这次回去也不知道村子里还有多少人认识我们呢!”
老刘用颤巍巍地手擦去泪水笑着道:“老爷,时间过得真是快啊!三十年就如这白驹过隙般一个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我还依稀地记得当年离开村子之前老爷还去田老头家里胡闹一番的样子呢!”
李老爷呵呵一笑,想到自己年轻的时候胡作非为的样子忍俊不禁,长舒一口气道:“田老头他就是个势利眼,他老田家的女儿生来漂亮,当年我去他家里求亲硬是被他扫地出门了,现在又怎么样?我在洛阳城风光如此,他老田家的女儿嫁的人家又如何了?”李老爷自己这么一说才想到自己已经是落难的凤凰不如鸡,想到这里就愈加不甘心起来,猛地一拍桌子道:“老赵这个王八蛋,霸占我的生意也就算了。他老赵还把我在洛阳的宅子都给抢了去,简直不给人留活路了。”
一旁的老刘急忙劝慰了起来,所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李老爷自己可能都没想到自己的一时气话却让吴风听来是另外一个意思,吴风本来就在一旁默默地听着这主仆二人的对话,听到后来吴风不由自主就把这些事情和天道城恶霸龙庆生想到了一块,立即放心筷子,走了过去。
李老爷和老刘这主仆二人还在感叹命运造化捉弄人的时候,吴风就走到二人的身前笑着对这主仆二人道:“二位,我刚才无心听到你们说到房产被人霸占之事,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李老爷一见是一个生面孔主动凑过来询问这些事,第一反应就是老赵派人跟踪自己,可是仔细一想这年轻人要是老赵派人跟踪自己的也不会这么一问,猛地叹了一口气道:“不错,这老赵在洛阳城仗着自己的势力大就胡作非为,我和他本来是一起合伙做生意的,可没想到后来我们生意失利,他竟然借着他的势力硬说是这一错都是我的责任,他竟然要我赔偿他的损失。”
吴风已经坐在李老爷的对面,听他这么说,想知道下文就问道:“那后来的事情又是如何了?”
李老爷心想此人或许能为自己打抱不平一番,如果不能的话借机会搞臭老赵的名声也不错,于是接着道:“我们二人本来是一起合伙做生意,大家都有损失,做生意有赔有赚这很正常,可是他却硬是要我赔偿他的损失,本来他就在洛阳有些势力,我只好把自己的生意都交给他了。”
李老爷虽然在生意场上虚与委蛇惯了,但是毕竟这一次是败坏别人的名声的事儿还是第一次做,暗地里观察吴风的反应,也没见他起疑心,心里顿时放心了不少。吴风点了点头,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老赵竟然会连同他的房子也会霸占,于是问道:“那你宅子被他霸占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管家老刘刚想开口,李老爷按住他的手给他一个眼色,管家也只有闭嘴不说话了。李老爷转过头来对吴风道:“本来我的生意给他也就算了,可是没想到他老赵完全不给人留活路了,竟然霸占了我在洛阳的宅子,还…”
吴风见李老爷吞吞吐吐的样子,知道其中必有隐情,急忙问道:“还有什么?”
做事做到底,索性彻底搞臭老赵的名声!李老爷心里打定了主意之后就对吴风道:“他…他竟然连我那些妻妾也…也一同霸占了去!”
这次轮到吴风猛地一拍桌子了,吴风心想这位老赵和恶霸龙庆生恶行并无二致,这还了得?恨声道:“这个家伙太过了些,此等恶人是在可恨!”
“阿弥陀佛,非也非也,施主切不要只看表面,或许其中还有隐情。”原来让吴风很不爽的和尚都已经吃完了,其中一个听到二人的对话就起身双手合十对吴风说道。